护镖队伍继续前行,不多时就来到了溯元城门口。
守门的卫兵见那旗子便迎了上来:“原来是威远镖局的诸位豪杰!可有段时日没见了!”
领头的镖师抱拳道:“好说。”
“诸位镖头,今日得得罪了,上头有令,这几日来往的车辆都要严加盘查。请诸位把车上的箱子瓦罐都打开吧?”
“这……”几个镖师微微动容。左右一看,这溯元城门口把守的卫兵,着实多了一些。
镖局接的镖,分为明镖和暗标。明镖就是无论什么东西,都摆在明面上,一眼就知道运的是啥。暗标就有些保密性质了。需把镖物做好伪装,至于不显眼的物件里面,掩人耳目。
今天他们接的镖可有些特殊,变明半暗,但金主委托的时候特别强调绝不能泄漏藏在暗处的东西一点风声。
可这官府查车……
威远镖局的名望不小,接镖的数量也多,平日里大江南北都是走遍了的。往日这些守城的卫兵见了威远的旗子就直接放行了。今天居然要拦下盘查?
楚辞和木流意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略微紧张。方才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外面。
盘查的士兵背后贴着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三张画像,两男一女。虽然画的不像,但她们两个人身份无人证明,若是盘问起来必是麻烦。
“怎么了?”木流意问道。
“车队停下了,有官差盘问。”楚辞神色凝重,想了想,掀开了帘子。
蒋霓虹正在旁边。
楚辞轻轻皱眉问道:“蒋姑娘,车队怎么停在城门口?莫不是我二人的原因,让姑娘的镖队难做了?”
蒋霓虹连连摇头:“公子是正经商人,也只是打个便车,又怎会让我镖队难做?我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待我去看看。”
“出什么事了?”蒋霓虹催马到城门口。
这一会儿的时间官差已经把昨夜发生的命案和几个镖师简单说明了,趟子手对蒋霓虹道:“镖头,几位差爷说昨夜发生了一起命案,死了三人。凶犯两男一女,应当还在溯元附近。所以官府才会严加盘查。”
蒋霓虹听后翻身下马:“几位官爷不见这旗子上的名号?我威远镖局在沧州府是有备案的,来往城门皆不需查车。还请几位行个方便。”
“我等自然看到了威远镖局的旗帜。也知晓威远镖局的名声,但这是上头的命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不得不从啊。”
“不知哪位是管事的?还请借一步说话。”蒋霓虹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个官差站出来,跟着她走到一旁小声谈了几句之后,竟然转身挥手:“放他们过去吧!”
蒋霓虹翻身上马,又返回了车队回到了楚辞所在马车一旁。
车队缓缓驶进了溯元。
经过城门的时候,楚辞放下了帘子,神色古怪的思索着什么。
“在想什么?”木流意见他神色不对,问道。
楚辞摇摇头:“这镖队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木流意压低声音问道。
楚辞缓缓道来:“从前我曾帮皇上处理过一些南北运粮运饷的文书。官营的镖局我都清楚。这威远镖局,虽然我也听过名头但却并非官营。”
“可民办的镖局,因为运送的镖物来路不一,进出城门都有被盘查的麻烦,所以一般都不走官道。”
“可她这镖队,不但走官道,还走威武镖,生怕别人不知一般。而且城门的盘查也因为她几句话就给免了。”
木流意想了一下:“这有什么,人家敢正大光明的走,说明人家有底气。城门能放行,说明人家有势力。这世上官商勾结的事儿这么多,威远镖局名震南北,有点背景也不稀奇吧?”
楚辞皱皱眉头:“还有一点可疑之处,就是这车上的镖物。方才过来的时候我留意到,前面几头牛拉的车子,一口口大箱子摞在一起看似沉重,可车辙印比我们所乘的马车也深不了多少,甚至有几辆还要浅上许多。”
“所以……”
“要么是那几辆车上其实没什么东西,要么就是我们所在的马车有蹊跷。”楚辞猜测到。
木流意摇摇头:“这镖队古怪不古怪,你管他作甚,我们只是搭个便车。他们做什么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实在担心安全的话,过了溯元地界没了官府的追查,我们分道扬镳不就行了。”
楚辞想想也是,便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镖队在一间客栈留宿。
蒋霓虹特地给木流意和楚辞开了两间房。
木流意身子虚弱,楚辞先扶她进了房间躺下。
木流意昏昏欲睡,楚辞在旁陪同。
敲门声响起,蒋霓虹的声音传来:“王公子,你在里面吗?”
楚辞连忙起身开门。蒋霓虹好心收留,他还是心存感激的:“蒋姑娘。”
“果真在这里,方才去你房间找不见人,便猜想是在照顾妹妹,令妹……怎么样了?”
“身子虚弱,已经睡下了。”楚辞问道:“蒋姑娘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事。我让手下人叫了些酒菜,特来请公子和妹妹一起享用。”蒋霓虹说道。
木流意回头看看几欲睡着的木流意,婉言拒绝:“舍妹精神不好,在下得从旁照顾,蒋姑娘和诸位英雄吃吧。”
蒋霓虹以为他担心妹妹,便说道:“再怎么担心妹妹也要先把自己照顾好,饿着肚子自己力气都没了怎么照顾家人?先来吃饭吧。妹妹的话,就让她先睡着,歇息一会儿醒了再吃。到时候让厨子现给她做。”
楚辞还是犹豫,蒋霓虹安稳到:“放心吧公子,这客栈安全的很,和我们威远镖局有十几年的交情。”
“这房间离大堂这么近,一眼就能望见,有什么动静的话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吃顿饭,来吧。”
楚辞想好的托辞,全被她堵了回去,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点头同意了。
待他们出门,床上的木流意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