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皇后娘娘一脸的不信。
“千真万确,就因为奴家敬了康王妃酒,让她醉成了那个样子。康王第二天就来我家报仇了。差点把我们家老爷给喝死啊……”皖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这么看来,本宫这一步倒是走对了。看来这个木流意真是他的心尖肉啊。”皇后娘娘若有所思。
皖韵仍在一旁不停的哭诉:“皇后娘娘,以后这事您还是找别人吧。康王太护短了……我们惹不起啊……我家老爷昨日吐了四个时辰,胃都要翻出来了。”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次,你帮了本宫的大忙了。”皇后娘娘微微笑道:“来人啊!”
一个太监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小游子,你去把上半年李大仁送来的上等沙参取来给刘院士夫人带回去,还有阿胶人参茯苓都取点,让刘院士好好养养。”皇后淡淡的说道。
“是!”
“你回去好生照顾你家老爷,跟他说一声,就说答应他的事情,本宫这就开始做。”
“谢皇后娘娘。”皖韵一听,也不哭了也不闹了,乖乖的退了下去。
皇后神清气爽,坐在榻上,悠悠的摇着扇子:“木流意?呵呵,有意思。”
“阿嚏!”从王府跑出来的木流意正躲在一个破房子里换衣服,脱下那下人的衣服就打了个喷嚏,她摇摇头,嫌弃的把下人衣服扔到一边:“不会有传染病吧……这年代生个大病可不得了。”
“谁?!”木流意猛然抬头。
头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木流意若有所思的盯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腕子:“怪事。”
楚辞的衣服略微大那么一点点,但是人只要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从破屋里出来,木流意已经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
抬头看看太阳判断了下方向,木流意朝着西城角儿走去。
越接近目的地人就越多,眼看快到地方了,木流意却挤不进去了。
只能在原地等了,这个方向应该没错,这么多人都翘首以盼,游街的队伍应该会从这里经过。
可这么多人,也不容易看到啊。
木流意扭了扭头,发现旁边一家二层的客栈,登高望远,岂不美哉?
“客官请留步,小店二楼满了~”一个小二出来拦路。
木流意掏出一锭银子:“满了?”
“客官楼上请,我们这还剩一个雅间,只给您这样尊贵的客人。视野非常开阔!”
小二引木流意上了楼,还上了一壶好茶。木流意边品茶边看风景,边等着那游街的队伍和那传言美的不可方物的籁雅公主。
好个逍遥自在,木流意微微闭上眼睛,结束了刀光剑影的杀手生活,倒也不错。那些背叛她的同伴如果知道她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该是什么表情呢?
羡慕嫉妒恨?想想就开心。
“咣——咣——”远处的敲锣声拉着长音,一列队伍从远处慢慢接近。
看装束就不是中原人,身上穿的蜡染的织锦,无论男女都佩戴着大量的银饰。阳光的映照下,这些银饰闪闪发光。
木流意眯着眼睛吐槽道:“看来这苗族人身上的银子是种武器,角度合适了可以闪瞎人眼!”
为首的全是女人个个杨柳细腰,腰上别着弯刀,这就是他们把银子摆脸上也没人敢抢的原因。
紧随其后的六个男人,身体强壮,负责拉车。
视线再往后走,就是一辆巨大的竹车。车上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叫不上名字,但看模样就很漂亮。
竹车分了三层,呈阶梯状,最顶层上有一个凉棚,一个女子安静的坐在凉棚里,身边有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护卫。
那女子就是苗疆公主籁雅。籁雅和其余几人的装束有所不同,或许是为了照顾大周皇帝的审美,她并没有在身上穿戴太多的银饰,身上的衣服也不只是蜡染布料,而是结合了两种文化。
她里面穿着少部分蜡染衣物,手臂,腰间的皮肤都裸露出来。外面罩着一层半透的薄纱。双腿修长斜斜的摆在身前,坐姿端正。
虽然蒙着脸,但是单从如梦似幻的眼睛就能感觉到,她的全部颜色,怕是会让人窒息。
这场盛大的游行,围观的人都在为他欢呼雀跃。只有她自己,并不是那么高兴。木流意能感觉到那面纱之下的脸应该是非常平淡的。
是个无法控制命运的女孩子。
真是可怜,才这么小的年纪,就要为国家的存亡牺牲自己去接受一段未知幸福与否的婚姻。
在这个时代出身高贵有时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那高贵到能拥有一切的身份,却拥有不了自由,拥有不了自己寻来的爱情。
可回头想想,又有谁真正自由呢?前世她是杀手,要遵循组织的命令。
如今她穿到这里,明明一切都与她无关,却因为一份记忆,让她舍不下原主的弟弟木嵐朝。
或许生而为人就注定是不自由的,注定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在生命中比自己更为重要的人活的吧。
木流意突然感怀,悠悠叹了口气。
这一声轻叹包含了两世的无奈。
周围糟乱无比。这一声叹息本该是谁也听不见的。
可那竹车顶上,凉棚正中的籁雅公主却耳朵一抖。
如美人雕像一般走了一路的她动了,循着声音一转头,她就看到了客栈二楼雅间同样在注视着她的木流意。
两人目光相遇。
籁雅取下面纱,对木流意绽放出一个倾世的笑容。
木流意虽然也是女的,也被籁雅的美貌震惊了一下,随即也开怀的笑了。
围观的人群轰动了。
“天呐!籁雅公主把面纱摘了!”
“什么?刚过去,不行,我得去看看。”
“娘子,籁雅公主可真美。我的魂儿要被勾走了。”
“相公,我的魂儿也被勾走了。”
“娘,孩儿不孝,这辈子不想娶妻了……只求来世……呜呜呜呜”
这些纷乱好像和籁雅没有任何关系,她就静静的看着木流意,直到她的脖子转不动了,视线里再也留不住她。
“好看么?”一个声音在木流意身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