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规真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论他的长相,身世,地位,怕是江城有无数的女人愿意趋之若鹜,为什么他偏偏就是和一个慕笙歌过不去?
如果仅仅是因为两家的仇恨,两个人过不去也就算了,可是他们两个已经这么多年都彼此折磨着,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
“陆淮南,别人都说陆家少爷聪明睿智,我看你怎么就是一个死心眼子的人呢?”莫成规苦口婆心的说。
“你什么意思?”陆淮南被他骂了,没有着急着反驳,而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什么意思你清楚的很,你别忘了,在两家出事之前你可是和她姐姐笙云有过婚约的,就算是她出车祸过世了,可是名义上你还是她之前的未婚夫。”莫成规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明白了。
“我知道。”陆淮南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眼中就好像附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把她这个定时炸弹留在你的身边?她怎么说也是害你家破人亡的仇家之女,你整天看着她难道不觉得心烦吗?”莫成规忍不住提醒他。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陆淮南觉得有些心烦,拿起外套就要离开。
“你要是真的会处理的话,这么多年就不会放不下,你说你贱你也是真贱,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莫成规和他说话向来都是不客气,气的狠狠地一拳锤在了沙发上。
“陆淮南,我希望你别忘了她可是你的仇人之女,而且她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到时候重蹈覆辙,可没人心疼你。”
他以前最难熬的日子都是莫成规陪他过来的,莫成规亲眼看着陆淮南从以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样冷漠内敛的男人。
他正在这几年经历的事情,莫成规通通都知道,只是不希望他再重蹈覆辙。
“我最近认识一个不错的女客户,和你的条件也比较符合,不如改天介绍给莫夫人?”
陆淮南斜倚着门框,高挑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的光,淡淡的阴影打在他轮廓坚毅的侧颜上,让人感觉高深莫测而又更加的深邃幽清。
“陆淮南你TM敢!”莫成规急了,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朝着他准确无误的砸过去!
“没什么是我不敢的。”陆淮南精准的拦截住他砸过来的抱枕,然后又重新丢给他,跨着大步离开。
白色的保时捷跑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速的飞驰着,陆淮南看着窗外五彩的霓虹灯以及飞速后退的风景,似乎只有冷风才能够使他清醒过来。
他漆黑的眼睛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瞳孔里面倒映着车水马龙,可是他却显得分外的孤寂。
是啊,莫成规说的对,如果自己这么多年真的什么都忘了,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多年都放不下?
接下来的几天慕笙歌都没在去过星耀,反正离开机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也不用再去伺候陆淮南。
虽然美名其曰自己是他的情,人,可是除了自己中药的那一次,他都没有碰过自己,慕笙歌知道,他是不愿意,这样也正好。
手里的剧本儿几乎快让她翻烂了,慕笙歌实在憋不住,收拾一下去找了自己的好朋友骆颜。
她们两个已经几乎快要半个月都没有见过面。
骆颜这些天一直都忙着考试要排编的舞蹈,她在艺校上学十分的不容易,算一算大概今年就应该快要毕业了。
下午的时候,慕笙歌知道巷子狭隘 出租车应该进不去,她在路口下车,然后走进潮湿狭窄的胡同里,弯弯绕绕的胡同散发着一种潮湿阴暗的发霉味,飘得老远都可以闻得见。
前两天刚刚下过雨,胡同一片泥泞,慕笙歌走到骆颜家门口的时候,帆布鞋都满是黄泥。
“叩叩叩,骆颜,是我,笙歌。”慕笙歌停在其中一间一百多平方的破旧居民房前停下,敲了敲门。
“来了。”软糯糯的声音回应她,然后给她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骆颜恬秀白净的脸庞,她还是那么的温温柔柔,就连开门都几乎没有声音。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快进来!”骆颜一看到她,眉眼弯弯的笑了一下,可是清秀的眉间还是带着一种散不去的愁云惨淡。
慕笙歌知道,她以前也是一个活泼爱笑的女孩儿,如果不是因为抑郁症和自闭症,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