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
助理一边帮黎薇换上戏服,一边唉声叹气。
“薇薇姐,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委屈你了,你好不容易上来的热度又蹭蹭蹭掉下去了。原来都站在你这一边的网友很多的粉转黑了,大部分都是讨伐你的。”
“唉,真是便宜那个慕笙歌了,不知不觉居然偷偷得了那么多利。你都不知道,你的微博粉丝一 下之间掉了几十万……”
“别说了!”黎薇精致的眼睛闪动着不甘,紧紧攥着拳头。
“如果不是陆淮南,我才不会出面澄清!这一次真是便宜了那个慕笙歌!本来想着能够把她逼出去组,没想到居然最后遭殃的是我!”
黎薇虽然心里不甘心,可是慕笙歌有陆淮南当靠山,她拿慕笙歌一点办法都没有。
助理立刻闭嘴,“对不起薇薇姐,都是我说错话了。”
黎薇冷冷勾起自己嫣红的唇角,目光阴毒,她绵里藏针,“我黎薇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这个仇报回来!”
慕笙歌回到别墅的时候,偌大的客厅依旧是空荡荡,璀璨的灯光柔和的亮着。
唯一二楼的卧室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慕笙歌知道陆淮南一定是在卧室,现在下午六点,又是星期六,他一定是在房间。
慕笙歌心跳“砰砰砰”的加速,她换上拖鞋,不敢太大声,一步一步上了二楼,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知道陆淮南受伤,所以路过门口的时候买了很多药回来,不过就是不知道他看见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二楼这端,陆淮南痛苦的闭上眼睛,修长的双手紧紧捂住额头上的擦伤。
伤口不大不小,偏偏足够扎眼,幸亏是星期六,不然他连门都不能出。
他坐在床边,身形微微弓着。额头上绑着的纱布已经被他一圈圈扯下。
纱布还是昨天在办公室程皓帮他弄得,现在早就已经湿透了。
他拿出棉签蘸了点酒精对着镜子抹在额头上,本来伤口就已经溃烂,加上酒精刺激大,陆淮南忍不住紧紧拧眉。
露出挣扎隐忍的神色,想必一定是苦不堪言吧。
现在天气炎热,他也不愿意去看医生,伤口自然溃烂。
慕笙歌推开门,果然看见陆淮南,他正在背对着自己拿纱布缠着额头,脚下丢了一团团沾血的纸团,她推门进去。
“谁?”陆淮南警惕的回头,眸色凌厉,他一只手总是缠不好纱布,索性也不想包扎了,把纱布扔在垃圾桶。
“是我。”慕笙歌从床头柜拿出救急医药箱,走到他的面前,“我来帮你吧。”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有些焦躁,想必是被伤口折磨的不耐。
陆淮南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拿热毛巾敷在额头上,以缓解他的疼痛。
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医院好好休息,居然跑到了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慕笙歌看了一眼他额头左边的伤口,大概有半个大拇指那么大,可是因为溃烂格外刺眼。
“你应该在医院好好休养。”陆淮南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他依旧背对着慕笙歌,看着外面一望无际蔚蓝色的海水。
海湾别墅的风景的确是秀丽无边,尤其是这间别墅落坐在海边,偶尔看海鸥飞翔,海水翻腾,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画面。
“我听蕙蕙说你受伤了,所以买了给你上药的东西。”慕笙歌不知道他在和自己赌的什么气,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走吧。”陆淮南依旧闭着眼睛,声音淡漠的比外面的海水还要冰凉。
她现在身体还有病,怎么能过来照顾自己。
慕笙歌知道他想要赶自己走,可是如果自己走了的话,他一个人怎么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现在天气这么炎热,稍有不慎就会溃烂流脓,而且是陆淮南救了自己,现在自己离开岂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慕笙歌干脆厚着脸皮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出去!”陆淮南低低呵斥着,如果是按照以前的话,恐怕她早就巴不得的离开了,可是现在居然还站在这里。
“我不出去!”慕笙歌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居然吼了他一声。
陆淮南微微讶异,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慕笙歌。
她在自己的面前永远都是逆来顺受,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现在她突然这样一吼,反倒是叫自己吓着了。
“我听蕙蕙说在我被砸晕的时候是你抱着我去医院的?”慕笙歌手心都已经出汗,她倔强地问。
陆淮南倒是没有否认,点点头,“你是我公司的艺人,我是你的老板,你在我面前被别人欺负我当然不能视而不见,不然传出去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别人说我虐待员工。”
“也是你逼着黎薇去澄清事实的,对吗?”慕笙歌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沉入了谷底。
“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太大,而且会影响公司的名誉,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你是公司艺人,仅此而已。”
陆淮南不想在她面前输得那么彻底,只能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维持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和骄傲。
慕笙歌点点头:是啊,还是她自作多情了,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总是喜欢把陆淮南大公无私的性格当做是对她最后的一点儿怜悯和感情。
可是慕笙歌错了,根本就不可能会有。
从始至终,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她的妄想而已,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她还是戒不掉现在那份执念?这么长时间以来,自作多情的还是她。
如果他真的对自己但凡有一点点念旧之情,就不会让自己当他的情 人,对自己百般践踏。
这些事情她早就应该已经明白的,不应该抱着最后的那一点幻想。
“既然你帮了我两次的话,那我留下来帮你上药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一个人能行吗?”
慕笙歌还是决定留下来帮他上药,他的伤口已经溃烂了,他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陆淮南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慕笙歌站到他的面前,把手里一盒盒的药放下,一双手熟练的要棉签蘸了自己买来的消毒水,拨弄着陆淮南头发,查看他的伤口。
可能是因为伤口暴露在外面太过敏感,的确是已经溃烂了。
当慕笙歌的指尖触及到他额头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一种,好像有一种异样的电流好像从他的皮层传入心底。
慕笙歌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和陆淮南再有这样的亲密接触,忍不住有些意乱慌张。
“别动,我给你擦擦。”慕笙歌无比专注的拿着棉签低头对他说:“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