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歌知道,骆颜对乔鹰木一直都是好朋友,自己在骆颜心里什么地位,乔鹰木就在她心里什么地位。
换句话来说就是,骆颜不喜欢乔鹰木,只把他当成好朋友,仅此而已。
莫成规似乎感觉最后的那一丝丝希冀都破灭了,就好像是你在荒漠好不容易看见了一点水源,却发现不过是海市蜃楼。
“你说说,她怎么老是对我爱答不理的啊?我到底那得罪她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感觉……”
就连莫成规也觉得奇怪,他以前分分合合那么多女朋友,从来没有一个让他如此牵肠挂肚,以前那些,大醉一场玩玩就忘了,更何况这个骆颜,压根就和他没什么关系。
“明明前一段时间还和我吃饭,现在怎么翻脸不认人了?我做错了什么吗?”
慕笙歌看着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只觉得忍俊不禁差点儿就要笑出声来,不过她还是努力憋着,心里早就已经乐开花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京圈儿人人众星捧月的小少爷,有名的花花公子哥,居然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他现在这个模样要是让那些女人看见了,一个个还不得疯了才好。
慕笙歌还是实话实说,“因为,骆颜不想和你牵扯,她也知道,自己招惹不起。”
“什么意思啊?”莫成规愣了,他一直以为事情出在自己身上。
“骆颜有抑郁症,她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交流,与其说不喜欢,其实是不敢。她摔断腿的那几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经历了什么……”提起骆颜的往事,慕笙歌的声音也一点点黯然下去。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隔绝了外界带给她的伤害,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骆颜知道自己高攀不起,也不想去招惹你,你明白了吗?”
骆颜那样一个老实本分的女孩儿,降不住莫成规的。
莫成规吞吞吐吐,几句话都说不好了,“那、那她怎么不去找心理医生看看?”
慕笙歌撇撇嘴,想起以前镇子上那个翩翩起舞活泼爱笑的阳光少女变成这个这份沉默寡言的样子,感觉心底泛起一层层的酸意。
“看过了,医生说,这种事情需要她自己慢慢走出来,或者找一个人,可以开导她,让她走出来。不过你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可能不容易。”
莫成规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他眉梢一挑,轻轻咳嗽了两声,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那你看我行吗?”
“你?”慕笙歌歪头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觉得我能开导她吗?或者,和我在一起,她能开心吗?”
她继续逼问,“你承认你喜欢骆颜?”
“对啊,我觉得我喜欢她这件事情全世界应该的看得出来吧?”莫成规是一个爷们儿,大大方方的承认。
“前几天你和陆淮南在度假村酒店拍戏的时候,我一直来练习室看她跳舞,我一直和她在一起,这应该够明显了吧?我以为她明白。”莫成规突然激动起来,差点儿没手舞足蹈,说完,他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
“莫成规,你喜欢一个女孩儿有时候一天会确定关系,甚至认识一天会搞上 床,然后玩玩就分手,我说的没错吧?”
“传闻一秒钟勾上手,半天确立关系,一晚过后床上见,人送情场杀手,这句话你知道吧?”慕笙歌冷不丁说道。
莫成规被她这么一说,居然连去看慕笙歌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些话只不过都是那些狐朋狗友胡编乱造的,莫成规当初也没有在意,反倒是有些沾沾自喜,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就连慕笙歌都知道了。
现在这些话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你的那些韵事我的一清二楚,不仅仅是我,但凡是在京圈有些年头的应该都知道。可是骆颜玩不起。”慕笙歌云淡风轻的一番话把莫成规所有的不甘愤怒通通挡了回去。
“莫成规,以后不要再过来找她了,她不想惹是生非。现在是暑假,她只想赶紧趁着这两个月好好的训练,然后参加比赛,能成功出道,赚钱养家。你知道吗?”
慕笙歌也不想对莫成规评头论足,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慕笙歌不想看见莫成规盲目的追下去,让骆颜一味躲避,让他们两个玩着猫抓老鼠的无聊游戏。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骆颜不敢说出来的话让自己替她说出来。
“所以呢?”莫成规紧紧攥着方向盘,人生头一次感觉跌入谷底,甚至之前让他引以为傲的那些情场旧事,就好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自己身上,让莫成规觉得耻辱,恨不得连皮带肉的狠狠撕下来。
慕笙歌绞着手指,咬牙狠心道,“骆颜就是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普通女孩儿,她对感情这件事重中之重,不会像你那么草率,那么简单,那么阅人无数。她不像你,她不敢乱来。”
莫成规有些不服气,到底是娇生惯养,所以受不了质疑,“那你和陆淮南,不也是差不多?现在不照样也是好好的吗?怎么我和骆颜就不行了?”
慕笙歌一愣,没想到他居然扯上陆淮南,立刻护短起来,“你……咳咳咳,你有点花心,拈花惹草你懂吗?骆颜最讨厌的就是男人这样。”
慕笙歌的言下之意就是陆淮南没有他那么花心。
慕笙歌也知道,如果陆淮南像他一样拈花惹草,恐怕自己也不会当初一往情深的喜欢陆淮南到现在了。
女人,说到头来,没那么强悍,为的就是一个忠诚,渴望的就是一份爱情,希望的就是独一无二。
慕笙歌看莫成规不在说话,以为他多多少少受了点刺激,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静静的扭头看着窗外极速倒退的风景。
“我会让她看见我的改变!”莫成规过了好长时间,突然道了一句,慕笙歌的一番话,不仅仅没有击退他,反倒是让他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乔鹰木和骆颜到家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骆大勇也早就已经做好了饭菜在门口等着女儿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骆颜取下头盔,一看见自己的爸爸,眼泪差点儿没落下来。
她辛辛苦苦训练那么多天,没日没夜的泡在练习室,倒是忽略了自己的爸爸。
或许是因为夏天在工地风吹日晒的原因,他皮肤由古铜色又变成黝黑黑的,黑的发亮,整个人更加瘦了。
一身破破烂烂的工地服都来不及脱下,脚上踩着一双塑胶拖鞋。
尤其是满是皱纹的脸上皲裂了好几处,又多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疤痕,还没有结痂,骆颜知道,一定是在工地上干活受的伤。
明明四十多岁的人,却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