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笙歌比一般的同龄孩子都要早熟,因为受到了伤害,永远都没有办法在弥补。
所有人都以为她大大咧咧都没有任何的软肋,可是慕笙歌知道以前童年在她原本应该最童真,最善良的时候经历的那些事情,是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却的。
慕秀榕看着慕笙歌的眼睛,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慕笙歌,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当初我就应该掐死你!”
慕笙歌点点头,嘴角挂着一丝恶趣味的微笑,倒是觉得她说的这一句话都是非常的应理,“你说的对,当时你差点儿害死我妈妈的时候就应该害死我,可是我人硬命大,实在对不起慕老夫人。”慕笙歌冷冷一笑。
“五岁那年你推我进池塘差点儿淹死我;七岁那年把我丢弃火车站;十岁那年喂我喝有安眠药的果汁差点儿醒不过来,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推我滚下楼梯导致我右耳听力短暂性失聪;然后又害我妈妈成植物人,慕秀榕,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遗漏?”
“现在你又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舔着脸找我要钱,你说是不是造化弄人?”
她一番话落毕,慕秀榕苍老的面容刹那间如同死灰。
慕老夫人眼睛瞪大,一副冤魂怨鬼的模样,“慕笙歌!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活下来!现在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抢笙云的未婚夫!你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笙云的一个替身。”
慕笙歌身形微微一僵,眼睛色彩黯然:“奶奶,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您的孙女。就连我的妈妈,也是你害成植物人的,现在你落魄到现在这个样子,这就是报应!”
慕秀榕听着那些字字诛心的话终于再也听不下去这些话,听在她的耳朵里仿佛腐蚀着她的灵魂,“慕笙歌,我不想和你废话这么多,我现在很需要钱,给我一笔钱,我立马就走。”
慕笙歌微微一愣,心底里早就有如明镜一般了然,“终于说出来了吧,无事献殷勤,果然是看我现在过的,好不容易好那么一点儿,想要来找我要钱,对吧?”
慕秀榕死皮赖脸的理直气壮,“找你要钱怎么了?我是你的奶奶,找你要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慕笙歌突然笑了,“你放心,现在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有手游,哪怕是捡垃圾应该吃饱了,凭什么舔着脸在这里找我要钱,难道我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吗?你以前对我坏事做绝,现在老了就要求让我瞻养你吗?”
“想要我给你钱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让我的妈妈醒过来,我就把钱给你,你能做到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慕笙歌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她的妈妈又怎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还昏迷不醒,她对自己做的那么多恶毒的事情,随便拎出一件就可以让她罪该万死!
“慕秀榕,恶人必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你应该吃些苦头了。”
慕秀榕你愿意似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想干什么?”
“与其继续和你争缠不休,现在我就告诉你,以后我慕笙歌和慕家断绝一切关系!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就算是哪怕有一天你饿死街头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慕笙歌无比的庄重,站在慕秀榕的面前,一身轻松,终于卸下这么多年的阴影。
慕笙歌早就应该做这个决定了,她早就应该脱离慕家了,那个豪门家庭,对于她来说就是狼窝虎穴,就是人间地狱,让她在里面生死不如每天都饱受这煎熬,现在他终于有能力离开那个狼窝了。
从今以后她跟慕家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从此以后一刀两断,各走各的。
慕家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只能给她无尽的痛苦,还有折磨。
慕秀榕指着她,恶狠狠的点点头,“好啊好啊,现在翅膀硬了就是不一样了,居然敢跟我断绝关系了,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慕笙歌只当她说的话是放屁,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直接直呼着她的名讳,“慕秀榕,如果不是看你现在已经是一把老骨头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你打了爬不起来了,你曾经欠我了,以前对我做那些事情,我都已经选择了一笔勾销,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她恨不得一口吃了慕笙歌的样子,“慕笙歌,你别忘了,无论如何你骨子里流的都是慕家的血,你都是我们慕家的人!现在你想要一刀两断,不可能!”
慕笙歌没想到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居然还在强词夺理,看来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是私生女吗?不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吗?现在知道错了,现在知道我是慕家的人吗?可是我告诉你一切都已经晚了。”
慕笙歌缓缓的蹲下自己的身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哦对了,我好像还记得,以前小时候哪怕是我叫你一声奶奶,你都会把我打的嘴巴流血吗?”
“你,慕笙歌,你……”慕秀榕没想到她会把当年的事情通通提出来,一时半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慕笙歌似乎一瞬间疲倦了不少,仇恨还有折磨真的让她变得已经心沉似海,抹杀了她所有的天真幼稚,让她独自一个人变得像今天一样强大无畏起来。
“慕秀榕,现在我真的已经累了,曾经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不然的话,兔子急了还眼红,你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慕秀榕颤颤巍巍从沙发上站起来,被桂姨搀扶着,底气这才足了一些,“好啊,慕笙歌,如果我没有我记错了的话,沈长风好像回来了,对吧?”
听见她这句话,慕笙歌瘦弱的身子轻轻一颤,一刹那居然如鲠在喉。
她现在居然拿这件事情威胁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慕秀榕,慕笙歌当年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嫁了一个瘫子,又怎么可能让陆淮南误会这么多年,甚至毁了她的一辈子!都是因为她!
慕秀榕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继续拿刀捅着慕笙歌的心窝子,不死不休,“你难道就不害怕陆淮南知道这件事情吗?如果陆淮南曾经知道三年前你一直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甚至还结过婚,他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