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站在哪边是你的事。”沈傲雪没有回头:“我念在你一片孝心,等这件事过去之后你就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吧。”
墨君羽身子猛地僵了僵,眸色亦是有一瞬间的失神,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我想要的生活么?我可还有资格去寻找那样的未来?”
“主子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紫月刚从血衣阁办事回来便听说沈傲雪的事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此时乔子旭正在给她包扎。
沈傲雪本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咧咧的坐在石凳上,一手拄在下巴上:“只是不小心伤了一下而已,没事。”
“没事?那你说说什么叫有事?!”紫月还没等说话,乔子旭先炸了锅:“你知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我从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有人用玻璃片割自己手腕!”
沈傲雪扬一扬眉调笑道:“怎么地,难道自杀的人都是得用刀子吗?”
乔子旭一愣,被她这话完全噎住,骂人的话在嘴里打了好几个圈最后也没能骂出来,只是用极度愤怒的声音道:“你就作吧你就,看那男人回来你怎么交代!”
紫月站在一边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主子,这是你自己弄得?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苦肉计呗!”乔子旭再瞪她一眼,将包扎打结:“你去听听外面新的留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当着赵雅的面做这种事,万一那女人气急不管不顾直接先将她扣押下可怎么办?
“外面的留言?”紫月微微抿唇:“回来的时候好像是听到外面在传什么话来着。”
不过因为担心主子也没很仔细的听。
“好像是说宫里那位想要打压靖王府所以趁着王爷不在的时候,装病将主子叫过去,两人发生争执伤了主子?”
紫月抿唇有些不确定的问。
“主子你……”
“行了,不管外面怎么说,那都是他们的事,反正现在该头疼的不是咱们。”沈傲雪打断她的话,生怕某神医会气死:“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恩,已经查到了。”紫月亦是很有眼色的转移了话题:“那替换沈清影的人是赵薰儿的丫鬟,如今赵薰儿出嫁她并未跟过去而是留下来管理平西王府。”
说是管理平西王府但也只是借口罢了,赵薰儿是平西王府的最后一任主子,老王爷跟王妃无儿只有一女。
这么多年平西王府早不似当年盛况,如今无人继承自然便是一座空府邸根本谈不上管理,更何况就算是管一个丫鬟能起多大作用。
早该是赵薰儿知道这边有事发生所以才故意留下那丫头从中作梗的。
“呵,我早就猜到是她了。”沈傲雪冷笑一声,直起身子。
那女人跟晟萧接触过自然也清楚那男人的性子,这期间也肯定知道了不少事,不然她那个时候也不会信誓旦旦的跟他合作了。
沈傲雪一手点点桌子,另一手习惯性的去拿茶杯:“去了大金手还伸到那么长,也是挺不容易的。”
“我比她更不容易。”乔子旭突然出声,一巴掌打在她左手上:“不是告诉你不要动了!”
沈傲雪撇撇嘴,无奈耸肩:“那沈清影的消息呢?”
“血衣阁传话说今天上午在城西一侧见过她,如今官府和咱们的人都在找她,她跑不远。”
“尽快将人抓住,我可不想做阴沟里翻船的事。”沈傲雪沉声。
女人发起狠来可是比男人要严重的多,若是逼急了一个人就怕她会不顾一切做出什么难以抵挡的事来。
“是。”
乔子旭摇摇头不再管她,只伸手搭上她的脉。
沈傲雪交代好了事,这才转过头来看他:“只是小伤口而已,不至于那么严重,这可是我自己的手腕,你以为我真要自杀啊?”
“以防万一。”乔子旭瞪她一眼。
这丫头又不是不知道某人的性子,这要是等他回来知道她这段时间不光乱跑还受了伤可不得将这王府翻了去。
沈傲雪暗自叹口气,打了个哈欠:“随你。”
总感觉有点困了。
乔子旭探在她的脉上,微微眯眼,许久再换一个地方,脸色瞬间变得诡异的复杂:“不会……吧……”
紫月站在一边见他如此神色立刻变了脸,紧张问:“怎么了?是不是主子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乔子旭看看她在看看沈傲雪,最后叹了口唾沫目光落在她的脉搏上:“问题……大问题啊!”
“别一惊一乍的,有事说事。”沈傲雪抽回手,按按手腕上的包扎。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最近除了有些犯困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这男人的表情好像自己要病入膏肓一样。
乔子旭用一张极尽复杂,并且有些变声的话来压抑那内心的激动,一字一顿:“女人,你有了!”
“有了?”沈傲雪愣了一下,而后抽抽嘴角僵硬了表情:“你的意思是……”
“孩子!”
只这两个字顿时炸开在两人耳中。
尤其是紫月,最先反应过来,满眼的惊喜和激动:“真的吗?我们要有小主子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主子成亲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动静,若是这事让血衣阁的其他人知道可不是得美到天上去!
沈傲雪还在怔楞着,被这样的消息震住完全缓不过神来。
要做母亲这个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如今突然告诉她,她怀孕有了孩子,这简直是……无法想象。
“主子你等着,我这就让厨房去给你做一些吃的,然后飞鸽传书回去告诉他们消息,让大家跟着乐一乐。”紫月说完这话,转身就往外跑,那样子比得了个金库还欢喜。
沈傲雪便沉浸在这消息中好大一会才缓过神来,手慢慢的落在小腹上。
平时也不觉得,如今猛地得到这消息突然觉得手下真的覆盖了一个小生命,似乎她还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脉搏一样。
她用一种近乎轻柔的声音,带着些迷离的语气低下头,看着那肚子眼底晕染了光:“这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