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顾绮罗蓦地脸色苍白。
为何他要带着赵小姐去选喜服?难道他已经要与赵小姐成亲了么?虽说没有新娘子自己选喜服的,但赵小姐毕竟是留过学的新青年,也许不在意这些呢?
再联系到这段时间沈佑棠总是背着她鬼鬼祟祟地动作,有时还带着两个孩子,唯独瞒着她。
她突然觉得浑身发冷。难道沈佑棠正策划着与赵小姐成亲后,连带着要把两个孩子也一起从她身边抢走吗?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旦在脑子里成型,无论她怎么否决压制,总是立刻就又复活。她在化妆间坐立难安,终于绝地立刻回去向沈佑棠问个清楚。
正在这时,云老板却突然进来告诉她有人要见她。
她本想推脱,但来人却托云老板转告说是关于沈佑棠的事。
她只好去了舞厅的一个包厢去见他。
“顾小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那人低沉的声线听不出情绪来。
顾绮罗身子一震,她早已抛弃了旧姓,为何他竟会叫出来?
她惊愕地朝着人看去,只见他一身料子极好的长衫,带着眼镜,倘若不是自额头一路延伸到下巴的可怖刀疤,他看起来实在可算得上是个斯文的读书人。
她忍住惊惧,仔细辨认他的模样,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只是迷惑地望着他:”你是……?“
“顾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当年甘冒风险带你逃走的追求者都记不起了么?”那人苦涩地说道,但语气中却仿佛含着冲天的怒气。
“你是……秦副官!”她睁大了眼睛,当年的种种霎时在脑中复苏,她恐惧慌乱地朝想要朝门口跑去,想要逃离这个当年曾说爱她的人。
然而秦钧早有准备,已一把上去将她拦腰截住,顺势捂住了她的嘴,笑道:“怎么,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就这么怕吗?沈佑棠为你瞎一只眼你就乖乖放弃对他的恨回到了她身边,我为你从沈佑棠手里逃脱,浪迹天涯,四处找你,才挨了这脸上的刀伤,然而我在赵三爷手下三年,你竟从未认出我来,我也真是可悲啊!”
顾绮罗惊恐地望着他,沈佑棠为她瞎了一只眼?这是何时的事,为何她从未听说过?!
“这几年我为赵三爷出生入死,拼命往上爬,就是为了能够配得上你一些,好容易得到了他的信任,爬了上来,沈佑棠一出现,你就赶紧投怀送抱去了。我真恨那一夜没有亲自出马,杀了他!”
那一夜?莫非是佑棠受重伤的那一夜?难道竟是这个男人下的手?!
秦钧看着她,露出白牙森森笑道:“你不要惊慌。我虽然对他恨之入骨,全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绝不会伤害你的。你应该也知道现在沈佑棠正和赵小姐谈婚论嫁吧?可怜我们顾小姐,再一次被沈佑棠骗了呢?所以我才要及时出现。你放心,这一次我已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定能够带着你和孩子们远走高飞,哦哦,对了,走之前,自然还要杀了沈佑棠,报了仇才行。这一次有皇军全权支持,这个负心男一定逃不了,顾小姐你开不开心?”
顾绮罗自然不开心。她早已又惊又吓,泪流满面了。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男人的挟持,只能身不由己地被他绑住手脚,用毯子包了塞进车内,朝沈公馆驶去。
偏偏这一日沈佑棠带过来的人都在参与沈佑棠的神秘策划,留下的两个人又知道秦钧是赵三爷的人,因此没防备就被他处理掉。两个孩子也被轻易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