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点儿解释的话也好。
可是没有。
百里焕低声道：“你累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今后朕会让你成为北漓国最尊贵的女人，谁也不能再欺辱你。”
他顿了顿，然后站起身。
“包括朕。”
苏明月愣了愣，眼角不自主的流下一滴眼泪，她唇角动了动，将手中的杯子拿起来，同样一饮而尽。
就在百里焕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明月转头问他：“百里焕，你有没有爱过我？”
百里焕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苏明月轻笑：“那我祝福你，孤独终老。”
那道身影越来越远，苏明月却轻轻笑了起来。
她站起身，将手中的杯子收拾干净。
旁边屋子里，那小宫女快跑了过来，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明月：“娘娘，你给皇上的那杯茶里面根本没有毒是不是，那杯有毒的在你这里！”
看到那丫鬟惊讶的眼神，苏明月轻轻一笑。
“这一年多，我都是借着别人的身份活着，这条命是你主子捡回来的，现在，我还给他，从此之后两不相欠。”
“娘娘！”
那宫女惊呼了一声，眼底着急的厉害。
“要不要我去管主子要解药，娘娘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虽然这宫女听的是她师父的命令，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对方倒是对她有了一些感情。
苏明月眯了眯眸子，眼底却了无牵挂。
“没事，我本就是应该死了的人，早一点儿晚一点，都不重要。”
她直接向着外面走去，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想，自己还留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
这件事，从小她其实就在想了。
那时候身为庶女，她就是苏家一个奴婢，将来她想过，主母会把她嫁给什么人，为苏家增添筹码。
毕竟，像是她这种身份出生的几个姐妹，下场没有几个是好的。
所以嫁给百里焕，就成了苏明月整个人生之中最有意义的事，那时候她年幼无知，单纯的可怕。
到底是什么，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凉薄无情？
苏明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小丫鬟眼圈红了，突然追出来跪在苏明月面前。
“娘娘，奴婢有一件事想要告诉您……”
苏明月一愣，转头看了那丫头一眼。
“现在有什么话就快说，别等我死了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死这个字，在苏明月的口中说的这般轻松。
“救你的人虽然是主子，可是当年你伤的极重，需要的草药珍贵无比，主子就算是想救你也无能为力，那些药材是有人给主子送过来的，而且为了求他救您，有个人在雪地里跪了两天两夜。”
苏明月呆了呆。
“你在说什么？”
露儿低着头，肩膀轻轻颤了颤：“当年主子虽然认出了您的身份，可是也并没有真的想要将你救活，之所以换了您的一张面容，全部是出于主子的一片私心。”
苏明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心口砰砰直跳，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她听到有人这两个字，却感觉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可她就要死了，就算真的知道了这些，对露儿也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