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说了好多对不起了，咳咳！”阿言靠在百里止彦怀里，声音说的很轻，也很飘。
“怎么都不够的。”百里止彦轻拍着阿言的背给她顺气，阿言病上加病，身体大伤，太医在阿言喝完堕胎药之后，也告诉过百里止彦，这事儿虽然皇帝陛下下了封口令，但是鉴于百里止彦也是知情-人士，太医还是选择了先告诉百里止彦：
“阿言大人身子大伤，半年内莫要让她受气，烦心，微臣也会给阿言大人好好调养身子，不过日后阿言大人决不可再生育，否则阿言大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百里止彦和夏侯墨都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可以很严重，也可以不严重。
不过两人都还是商量好了，不将这件事情告诉阿言，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只是，聪慧如阿言，怎么会想不到呢？
阿言卧床数日，一切伺候阿言的活，只要是百里止彦在场的，一定都是他亲力亲为的，除非必要时候他需要跟在夏侯墨身边，才会由念月代劳。
刚刚给阿言擦完身子，百里止彦就匆匆离开了，晚上夏侯墨要接见大臣，百里止彦必须去守着才行。
念星念月和雨洛进房间来陪着阿言。
“念月，听棋雨说，你的武功进步的很快？”阿言看着正坐在房间角落的念月。
念月自习武开始，就开始沉默寡言，但是练武却一点儿都不马虎，虽然说她已经十九岁了，错过了最佳练武的时机，但是……肯努力总是有奇迹发生的不是吗？
回到皇宫之后，百里止彦偶尔会知道念月的习武，棋雨在夏侯墨的暗示下也时不时的会指导一下念月，这也让本身就聪慧的念月更是得到了飞速的进步。
“念月觉得还不够，妾会继续努力的，然后保护好主人！”念月跪下，朝阿言说道，“念月望主人保重身体。”
“恩。”阿言淡笑着点点头，“起来吧。”
念月面无表情的做回了角落里面，在这里，不需要她插太多的话。
她只要安安静静的注意周围的一切，保护好主人，就够了。
“娘亲今日感觉怎么样了？”雨洛就跪坐在床边，看着半躺着的阿言，轻声问道。
“有点累了，但还睡不着。”阿言淡笑着看了看雨洛和念星：“你们二人可有好好完成我布置下来的任务？”
“回主人，妾按照主人的吩咐，每日都有写读书的心得，也有在练字，等主人身子好些了，妾便将作业拿给您瞧瞧。”
“娘亲，雨洛每日都去上书房，夫子布置的作业也有好好做！”
“恩。”阿言也算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抑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您没事吧？”大家都很紧张。
“没事，没事的。”阿言清了清嗓子，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道：“纶枫王爷的婚礼我到时候会出席，你们三人都跟在我身边。”
“主人……？”念星念月都皱起了眉头，“主人，您的身体还不能下床啊……”
就是现在卧倒在床还不太乐观，还如何说下床去参加人家的婚礼？
“小半日倒是还好，倒是已经通知了纶枫王爷，不去拜访却是不行的。”阿言轻叹了口气：“而且我也多年没有见他了，也该见见如今的夏侯枫，是怎么样一个人了。”
“念星和雨洛，这也是给你们的任务，婚礼结束后，可以总结一下你们对夏侯枫的第一映像。”
“是！主人/娘亲。”
“咳咳。”阿言朝着念月招了招手。
念月有些疑惑的走上前来，附耳过去。
阿言轻声对念月说了什么，雨洛虽然离得近，却也没有听清。
“知道了，主人。”念月郑重的点点头，表示一定会完成阿言交代好的事情的。
“咳咳，乏了，你们退下吧。”阿言无力的罢了摆手。
“那妾等告退了。”念星念月共同离开了，雨洛在给阿言盖好被子之后，稍微停留了一会儿。
“娘亲。”
“恩？”阿言睁开眼睛看着雨洛。
“娘亲好好养身体哦，雨洛一定会像亲生女儿一样侍奉娘亲的！”
“恩，我知道了。”阿言轻笑：“快回去歇息吧。”
“恩，娘亲晚安。”
雨洛走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
房内烛光昏暗，说困倦的了那个人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房内很温暖，偏生是阿言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冷的让她害怕。
深夜，百里止彦轻轻潜入房内，却发现阿言还醒着。
“怎么还不睡？”阿言的状态实在说不上好，百里止彦担心的去探了探阿言的额头，微烫。
“不舒服吗？”
阿言摇了摇头：“冷。”
百里止彦一愣，室内温度已经是说不上冷了，但是探了探阿言的手，的确是冰冷的。
赶紧脱了衣裳爬上-床，将阿言轻轻揽在怀里，给她暖身子。
手脚冰凉，脸却很烫。
“我觉得你这样不行，我去叫太医来吧？”百里止彦看着闷在自己怀里的阿言，担忧道。
“不要。”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我很累了，你陪我，哪儿都不准去！”
声音中，的确满是疲倦。
百里止彦没办法，只好陪着阿言。
阿言说累是真的很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百里止彦怕阿言半夜有什么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有合眼，整夜就守着她。
幸好，接近天亮的时候，阿言的体温也都正常了，额头也不烫了。
略感困倦的百里止彦才敢睡去。
“阿季，我好像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沉睡的百里止彦没有听到，怀中的阿言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并说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话。
只是，有些事情，是已经注定了的。
该如何，不该如何，也不应该受到任何不必要的感情的影响。
阿言是一直这么想的。
有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或许，自诩聪明一世的人，到最后，反倒是最糊涂的那一个。
“阿言，朕问你，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