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华丽的马车被重兵陪护着驾驶出了皇宫，向着京都城门直行而去。
马车里，是镇国大将军，以及阿言大人。
“阿言，你脸色很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百里止彦看着阿言脸色越来越苍白，生出担忧之心，心悸道：“莫不是早上我……伤了你了？”
早上着实是没有控制好自己，也因为时间不够而匆匆离去，没能好好地看看阿言是否受伤……
百里止彦陷入莫名的自责之中。
“没有。”阿言只觉得肩膀疼，苍白着脸摇了摇头。
“那靠着我休息会儿吧？”百里止彦伸手过去揽住了阿言。
手，刚碰到阿言的肩膀，就听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连忙撤开了手，慌张的问：“怎么了？”
他虽听力不如阿言出众，但靠的这么近，那声音是不会听错的！
“……”阿言咬着唇，想要说句没事都说不出来。
只是指了指肩膀，微微摇了摇头。
百里止彦脸色一沉，凑过去，轻轻拉开了阿言的衣服，外衣，里衣，然后露出了滑嫩的双肩。
没有看到记忆中雪白的香肩，百里止彦只看到了被摧残到让人心疼的肌肤……红肿了一大片，虽然看样子是已经上过药了，但是情况，任然不太乐观。
“陛下做的？”几乎不用多想，百里止彦就能够猜到这伤是谁做的了。
在整个宫中，也只有那位陛下，能够做到了。
“恩。”阿言点了下头，小心的凑过去将头埋进百里止彦的怀里。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百里止彦很是心疼，这个他要捧在心尖上的女子，却被别人如此欺负……
这让百里止彦怎么能够不心疼？
可是，那个人，百里止彦也不能够忤逆……
“是我惹陛下生气了……”阿言轻叹了口气，虚弱的气音听在百里止彦耳中满是委屈。
“没事的，也上过药了，就是有点疼……”
阿言的身体百里止彦怎么会不清楚，若是还像以前那样习武，这点小伤根本不痛不痒，但是……
现在阿言的身体两个寻常人都不如，又如何能够承受习武之人的怒火？
在一起七年之久了，百里止彦怎么会不知道阿言是在为那位陛下遮掩什么……
“你啊……明知陛下什么性子，还要去惹他生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百里止彦知道，阿言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君臣的关系，陛下对阿言的容忍和纵容，以及阿言对陛下的了若指掌，都是旁人无法去深入了解的。
百里止彦不能够插足，甚至还能够感受到来自陛下的敌意……
“有些话，是不得不说的。”阿言苦笑，感觉到百里止彦轻轻的把自己的衣服拉上去，整理好，“阿季，我唯一不能背叛的人，只有他啊……”
“我知道的。”轻拍着阿言的背，百里止彦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丝苦笑。
你不能背叛他，你要效忠于他，那么……我便效忠于你！
阿言，我不想知道你在追随着谁，我只想……守在你身后，永远保护着你！
“阿季，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你说。”
阿言的秘密着实太多，百里止彦也不知道阿言要说哪一个……
但是，阿言愿意告诉他了，百里止彦内心就多高兴了一分。
“你觉得，添书如何？”阿言靠在百里止彦的怀中，轻轻问道。
“添书？”不明白为何，阿言会突然提到添书？
难道……？
“我和添书不是很熟悉，但是也能够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之前也有和我说起说起过你……”
百里止彦欲言又止，似乎是纠结了很久，才继续说下去：“他向我询问过阿言这七年来的生活，也质问过我为何阿言的头发会变白……”
“他还说……”百里止彦低头看着怀中人，低沉道：“他说若是陛下不娶你，他也会娶你。”
“阿言，我……”
不应该怀疑阿言的，但是，但是……这让百里止彦怎么能够不多想？
无论是当今陛下还是添书，论地位权利，都要更甚他百里止彦一筹，他有什么……？
他，一无所有。
“这正是我要说的秘密。”阿言在百里止彦怀里蹭了蹭，温软的模样让百里止彦一阵怜惜。
“添书，是我的亲生哥哥。”
“……”
添书，是我的亲生哥哥……
百里止彦愣了好久，这句话也不停的在他脑中回响着。
阿言和添书今年都是二十岁，莫非是……
阿言看穿了百里止彦在想什么，她淡淡道：“我和添书，是作为一对龙凤胎生下来的。”
“那添书？！”百里止彦似乎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了。
添书先前那般说话，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不知道你是她妹妹？！”
“恩。”阿言点点头，“他不知道。”
“我们的母亲，是青-楼的一个妓子，相貌不错，在星城也小有名气。”
“二十一年前，母亲发现她怀了身孕，瞒着老-鸨偷偷将我们生了下来。但是生产当天，还是被老-鸨发现了，哥哥添书被老-鸨卖给了星城的一个富商，我因为是女子所以被留了下来。
阿言这个名字是母亲取得汝名，一直到现在。
我在青-楼楚馆长大，最肮脏，最黑暗的事情自小就司空见惯，老-鸨也有意训练我成为妓子，自小，苦头没有少吃。
母亲自身难保，根本护不住我，在那一年，敌国军队踏进星城的那一天晚上，母亲告诉我，我有个哥哥，叫添书。
母亲和我，没能逃走，被敌军发现了。
我藏在暗格里面，听到他们在侮辱我的母亲，一天一-夜，星城被血洗，敌军撤离，大夏援军赶到。”
“母亲死了，死的很屈辱，是蓝戊将军发现的我，将我带了出来，我们安葬了母亲，蓝戊将军将我带在了身边，收为养女。
来到京都应该算是一个意外，七岁的时候，蓝戊将军要奉命出京巡城，我求他帮我在新的星城里，找一个叫添书的男孩子，同我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