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星念月，你们是兄妹？”
两人说像倒是有点像，但是说不像也真的是不像。
念星是男子，成年药人，大抵是自小就被做成药人，所以无论是容貌还是形体方面都很像是女子，相似却不完全是。
至少，还是能够看出来这是个男子的。
念月是女子，成年毒人，皮肤大概是多年来受毒药的影响变成了一种近乎于青白的颜色，很不健康的一种颜色。念月生的好看，但是声音倒是有几分喑哑，同念星的音色还有几分相近的地方。
“不是，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罢了。”念星否认道。
哦，难怪。
两人的长相的确是不相像的，要说气质上，倒可能还有些相似。
“我是阿言。”阿言对两人自我介绍。
“主人。”念星念月很有默契的趴下-身子，跪拜在地上唤了一声主人。
尽管昨夜买下他们的是那个男人，但是本能告诉他们，这个女子才是真正的主人。
阿言，主人。
有些人被生活磨练的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有眼力见了。
“恩，自今日起，你们正式加入我大夏国籍，不再是奴隶籍了。”
大夏国早在夏侯墨登基之初就在阿言的提议下废除了奴籍，良籍和商籍也在近年来变得不那么有等级区分了。
“念星/念月谢过主人。”本来入了奴籍一辈子都是奴隶，甚至世代后人也无法拜托奴隶这个身份。
但是不知道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运呢？正巧是被卖到了这个废除了奴籍的大夏国中。
“我会通知官府将你们的户籍改为良籍，你们二人今后就跟在我身边吧。”阿言道。
“是！”
药人和毒人大概算是药盟的恶趣味而造出来的东西了。
将刚出生的婴儿扔进药桶毒桶里面，让他们在木桶里面长大，熬过去的便能够活下来，熬不过去的也只是被草草的丢弃罢了。
如同人-彘一般的长大，到成年，方可离开木桶。
他们平时与常人无异，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都是带有功效的，所以一般来说，毒人和药人都是同时被买走的，因为药人身上的药性，更够抗衡毒人身上的毒性，不给周围人带来不适的影响。
“主人，念月有一事请问。”念月卑微的抬起头，却不敢触及到阿言的眼睛，只是把视线放在阿言的双膝上。
“但说无妨。”
“念月与念星自幼一起长大，情分深厚，念月希望，日后能让念月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念月不想看到念星比我先死的样子！求主人成全！”
念月连连磕了三个头，脑袋撞击地板的声音，阿言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念星偏过头，看着念月的眸中，带着泪光。
这是他们的命运，他们没有任何权利去反驳命运。
哦对了，药人和毒人之所以很抢手的原因就是，吃了他们的血肉，便可以拥有等同于他们的体质，万药接收，万毒不侵。
所以，药人毒人比起那些舞娘或者是男童来说，才更像是一件商品。
一件完全没有自主权利的商品。
阿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面前的两人说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们了？”
念星念月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惊讶让他们都忘记了恐惧，直面阿言的视线。
深邃，却也坦荡的目光，让念星念月都迷茫了。
“你们也不需要害怕，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绝对不吃人。”阿言对着二人轻笑。
药人毒人也是人类，人吃人的事情，阿言可干不出来。
念星和念月面面相觑，之前已经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现在却被主人告知不需要死？
这样的心理历程，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多谢主人！”
“行了，别磕了，额头都红了。”阿言好笑的看着两人，直到这两人直起腰板才继续说道：“跟在我身边也无需你们做什么事情，仅仅是试毒试药而已，还有夜间陪我沐浴即可。”
“是，妾身知道了。”
在大夏，贴身伺候主人者，无论男女，都可称妾。
阿言身子骨弱于常人，同药人毒人一起泡澡能够稍稍强化她的体质，虽说不能完全同常人无异，但至少还是能够改善的。
另外，带两个药毒人在身边，也的确能够防范至少是这两个方面的暗算。
不是阿言妄想，着实是在整个京都，害怕她的人太多，想她死的人更多。
“你二人上前来。”阿言唤道。
念星念月不敢怠慢，跪爬着到了阿言面前。
“把手给我。”
一手一个探了探他们的虚实，阿言放开手，轻声道：“念月根骨不错，可愿习武？”
“愿！”
虽说已经十九岁了，但是毒人体质和常人不同，阿言虽没有见过毒人习武，但是她也能相信自己的判断。
“念星的身体不适合习武，日后便跟着我识字读书吧。”
“是！”
念星虽为男子，但是看上去如女子一般软若无骨，就算是阿言这样的，在念星面前都更有几分气势。
“那便，跟我来吧。”阿言拍了拍衣服上的皱褶，站起身来。
念星念月也快速起身，跟在阿言身后。
阿言带着两人去了地下的训练场。
百里止彦正在盯着黑衣人们训练，阿言没有去出声打扰。
一刻钟后，百里止彦才擦擦汗，跑到了阿言这边来。
“你怎么把他们两个带下来了？”百里止彦略带惊讶地看着阿言，问。
“今天开始，念月也加入他们一起训练。”阿言指了指念月，眼睛却是看着百里止彦的。
百里止彦一愣，不过也很快就明白了阿言的意思，点点头，道了声：“好。”
“念星念月，你们跟着百里先听着。”阿言走向了正累趴在地上的黑衣人们。
几天的训练下来，这些黑衣人差不多也是习惯了每天在地狱里面生活的感觉。
当真是酸爽至极！
“阿言大人！”看到阿言过来，还是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歪歪扭扭的站在阿言的面前。
“不必多礼，坐。”阿言摆了摆手势，示意他们无需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