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大哥说过,是一个挺老的女人,大哥叫她……苏太太。”男人跪在地上祈求的望着付晨喧,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苏太太?
苏夏的继母?!
付晨喧略显吃惊,但很快隐于平静的面色之下,对秘书使了个眼色。
很快便有两个身着黑西服的男人从病房外走进来将那小混混拖走了,他阵阵求饶挣扎声随距离渐渐淡了下去,而房间又重新回归寂静。
女秘书轻言细语,在他耳畔请示:“付总,我已经吩咐他们去找海七的下落,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至于苏太太……我不敢擅自做主。”
“叫她过来!”付晨喧思虑了片刻,最终说道。
他对苏太太是很尊重的,因为她是苏冬的母亲,然而在他面前一向友善和蔼的丈母娘,竟然做出绑架这种事,着实令他震惊了一分。
等了一个小时,苏太太才姗姗来迟,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手里拎着各式各样的购物袋,很显然是正在挥霍潇洒的时候被打断,所以脸色很是不满。
被付晨喧的保镖请到这里的时候,她心里有些迟疑,不明白一向无视苏夏的付晨喧,怎么会带她来到这里,这个苏夏曾经住过的病房……
刚一进门,苏太太便收起那副惹人嫌的嘴脸,换上谄媚的笑容,走到他的面前,“晨喧啊,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啊?”
付晨喧低垂着双眸,没有理会她,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走近后,苏太太看着满床的血迹,急忙退后两步,捂住口鼻,嫌恶的说道:“晨喧你怎么坐那里啊,衣服都弄脏了,快下来,好恶心啊……”
苏太太看出他的不对劲,急忙像往常一般顺着他说:“再说了,苏夏都已经走了,这房间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免得这屋里全是腥臭的味道,怪难闻的。”
而付晨喧仍旧像没看见她一样,保持着端坐的姿势,闭口不言。
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了这气氛不妙,苏太太自然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心里却奇怪,今日的付晨喧,格外反常。
空气仿佛凝结,压抑到令人窒息,三人在他身侧而立,面面相尬,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付晨喧抬起头看向苏太太,目光锐利似尖刺,带着质疑和压迫,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苏夏走了?”
苏太太先是一愣,而后突然惊醒般的失措,慌乱中下意识躲闪他的目光,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蹩脚解释:“这个,私下里大家都在传,我也就听了那么一句,就当真了,晨喧,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然而她不知道,她这个强盗在付晨喧眼中早已无所遁形,只言片语每字每句都假到可笑,却还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你的意思是,我的人保密工作做得很差?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是吗?”付晨喧冷笑了一声,自叹以前从没发现这个女人竟也会演戏。
“当然不是了,晨喧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只不过……”苏太太完全没想到付晨喧对她的态度竟然全然转变,想不通恨透了苏夏的他,怎么会突然关心起那个女人来了?
“只不过,是你找人把她劫走了,所以才会一进门就知道她不会出现在这屋里吧!”付晨喧声音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双眼紧瞪着她似要冒出火来烧灼她成灰烬。
“我……怎么可能呢,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苏太太已经乱了分寸,在付晨喧盛怒的目光下,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还不承认?非要逼我拿出证据来?”付晨喧挑眉看向她,一双戏谑的眼睛将她的谎言拆了个干净,像看着一个小丑一般看她继续编谎。
见苏太太不说话,付晨喧从秘书手中拿过一张纸,摆到她面前:“这是你昨天的通话记录,上边用红色字体标出来的电话号码,属于一个名叫海七的小混混,而他的小弟已经亲口承认,他们绑架了苏夏,你怎么解释?”
苏太太眼看着那张纸,说不出一个字,这已是无可辩解的事实,任凭她在作何解释也于事无补,突然她的眼眶中溢满泪水,哽咽着说道:“晨喧,我只是想给我女儿报仇,我女儿死的那么惨,可是她却逍遥的活在世上,还如愿以偿嫁给了你!”
“我不甘心!我要她和我女儿遭受同样的伤痛,我要让她在我女儿受辱的地方像条狗一样死去!晨喧,你是那么爱冬儿,你一定也很恨苏夏的对不对?我承认是我绑架了她,但我把她绑到那个破仓库里就是为了让她为我女儿偿命!”
苏太太越说越激动,收不住的眼泪涌出眼眶,将她原本精致的浓妆晕花,活脱脱像个戏子。
而付晨喧却对她的话全然不为所动,低声打断她的辩解宣泄,掷地有声的开口:“冬儿受辱的地方,只有我和苏夏知道,而且从来没对别人提起过,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