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掂量着镇南王这句话,心里忐忑了几分,这李相可谓是在他心头存在已久的祸患,要除去他就应该趁现在的局势。
镇南王见崇德帝有些犹豫,便道:“皇上三思,现在的局势明显往我们这边倒,我们应当见机行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崇德帝咬牙,除去李相的迟早的事情,但他心里有些担心南皇贵妃,要是李相出了什么事情,李皇后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他害怕李皇后挑软柿子捏,又找是南皇贵妃的麻烦,要知道,现在在崇德帝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南皇贵妃了。
镇安王继续道:“臣虽不知您在顾虑什么,但若不早些动手,只怕不止是您,连同我们这些有关联的人也要一同遭殃。”
崇德帝惊醒,是了,如若再留时间给李相,让他策划谋反之事,那岂不是给了他机会?何况万一自己被奸人所害,怕是南皇贵妃的安危更是岌岌可危,便心急道:“依我看,明日上朝时,就把这些证据拿出来!我看李相还有什么花招!”
南泽透过面具看了看镇南王,随后对崇德帝道:“父皇还是不要太着急,小心为妙。”
崇德帝不解,他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想直接铲除李家应该是易如反掌,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南泽心心念念着明若欢出门提醒自己的三思,没想到还真让他冷静了不少。
“父皇,李相想要逼宫,我们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谁都说不好是不是明天?”
崇德帝脊背发凉,确实,想想便可知道,如果李氏的意思是要明早逼宫,那他但要是拿出这证据,明摆着就是让李相狗急跳墙,万一真的在早朝上行刺起来,一个猝不及防就可能会被得手,现在想来,南泽的担心不无道理。
崇德帝点点头,拍了拍南泽的肩膀,而南泽则是一脸嫌弃。
崇德帝揉了揉眉心,又觉得事情难办了起来,自己不能太冲动,就算是现在自己手上有把柄,却也不能阻止李相硬来。
南泽见他忧虑,有意为他解难,便道:“也不必如此,既然他有政策,我们便有对策。”
南泽顿了顿,看向了镇南王,拱手道:“明日还王爷带兵入宫!躲在暗处,以备不时之需!”
镇南王肃然起敬,向崇德帝叩首道:“还请皇上依皇子所言,容许臣带兵,以保护您周全。”
崇德帝点点头,“便依他,镇南王听令!朕命你每日带兵,藏在殿堂暗处,等待时机!”
“臣遵旨!”
三人对视,真正的成败就在每日上朝之时了。
翌日,天色灰暗,距早朝还有些时间,镇南王已经带着士兵来到了大殿之前,不一会儿,崇德帝也到了,却没有见南泽。
“阿泽呢?”他自己提议要布兵,难道就不来看看?崇德帝匪夷所思。
镇南王答道:“王爷正在部署贤王府。”
崇德帝点头,心道,南泽做的还是全面。
随后,镇南王便开始布兵,而崇德帝则一一记住了他们的位子,以免到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人,自己慌慌张张地失了态,当然,他还是希望这些兵不要用上,而是凭借自己的言辞去征服李相。
今日南泽起了个大早,本在思考要不要叫起明若欢,却见她已经梳妆整齐,与他相视而笑。
南泽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发顶,“起这么早做甚?”
明若欢稍微侧了侧身,想躲开南泽的手,却被强硬的拉回原处,“不早了,你怕是该离开了罢?”
南泽挑了挑眉,“这么聪明?”
明若欢闻言一笑,“这有什么?你想做甚,我自然是知晓的。”
南泽不在说话,而是突然抱住了她,由于坐着轮椅,只能埋首在她的腹部。
明若欢被弄的痒,咯咯的笑了起来,“别闹了,快起来。”
南泽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戏谑,他抬起头可怜兮兮看向明若欢,后者则歪着头看他,“小欢儿,我今天怕是凶多吉少,要是我出了什么事……”
“呸呸呸!你再说一遍试试!”明若欢推开他,做了一个掌嘴的动作。
南泽心里一整甜蜜,自从前些日子两人从大悲寺回来,感情似乎好了不少,尤其是每当南泽想起明若欢为自己伤心的时候,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每当他和明若欢提起这个事的时候,明若欢连雪白的脖颈也一并红了。
明若欢为南泽整好衣服,便让他赶紧去办正事,“快去吧,有我在这里陪着南皇贵妃,放心吧。”
南泽点头道:“照顾好自己。”随后便推动着轮椅离去。
明若欢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随后转身去寻南皇贵妃。
今日,明若欢在南皇贵妃一直待在南皇贵妃身边,等着宫里的消息。
一出门,外面便是百余精兵,恭候着南泽差遣。
南泽脸色与之前截然不同,严肃而冷漠,一双桃花眼在面具下寒光逼人,虽然是坐着轮椅,却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势。
南泽沉声道:“众将听令。”
“在!”众人齐齐答到,可见训练有素。
“誓死保卫贤王府!不得有误!”
“是!”
南泽满意的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群士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就是用兵的时候,他一边吩咐着,一边命自己的几个暗卫去守护明若欢和南皇贵妃,而自己带在身边的人则少之又少。
南泽已经回归朝堂,早朝自然是有他的,于是,便不紧不慢的往大殿赶去,见到崇德帝和镇南王在,便心知他们已经布完兵,就等李相自投罗网了。
旭日东升,照亮了一片昏暗的天空,今日天气不错,李相起床洗漱,整装待发,和平常一样,他自己手里拿着几本奏折,便是今天要上奏的事情。
李相招来一名暗卫,问道:“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暗卫颔首道:“回大人,没有。”
李相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自己在镜子里的妆容,觉着甚是完美,便出门上朝。
早已恭候在门口的仆人,恭敬道:“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