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明昊鹏一甩袖,将放在桌上的茶具全部扫落在地上,旁边的仆人没有一个敢动的,都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瑟瑟发抖。
“气死我了!她这态度难道是连我这个爹都不认吗?”明昊鹏大声骂道,他的胸脯起起伏伏,似乎有火要从嗓子眼里喷出来。
在被明若欢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之后,他就满脸陪笑的出来了,一出来许国公府立马就变了脸色,以前有李丞相撑腰,他还没怕过谁,可谁知,这一夜之间,居然连明若欢都敢那样和自己说话。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又觉得跪在一旁的仆人甚是惹人烦恼,便大吼道:“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碍眼!”
仆人们分分起身,收拾了地上的狼藉,行礼出了门,他们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谁知道自己家主人生起气来会发生些什么。
明昊鹏见家仆一个个都退了出去,心里莫名其妙又有了火气,自己难道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当年自己也是有李丞相这个靠山的,没想到山倒了,他这么快就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自嘲了一番后,明昊鹏也觉得这不是办法,他现在孤立无援,之所以对所有人都得是一张笑脸,因为他现在没有势力,否则现在这门婚事也不是由别人说了算的。
既然明若欢不让自己插足这门婚事,那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思索一阵,明昊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明若欢身边有许多人护着,但总有疏漏的时候吧,明昊鹏让刚刚退出去的管家进屋,阴险道的说:“你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仆人都出去散播,就是明若欢不认亲父,忘恩负义!”
管家惊讶的瞪大了眸子,却还是颔首称了“是”,明昊鹏坐在一边,把玩着桌上崭新的玉杯,“动作快点,我可不能让她嚣张这么久。”
管家点点头,随后便准备退出去。
明昊鹏心道,这消息只要散步出去,明若欢便要焦头烂额了。
谁知,明昊鹏还没来得及露出得意的笑,刚出门的管家便尖叫了起来,但这声音戛然而止,明昊鹏抬眸一望只见管家已经倒在了地上,刹那间,血液从管家的脖颈处一阵阵地涌出,染红了地摊。
“这……”明昊鹏站起身,他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是颤抖的,管家死去前痛苦的面容还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是怎么回事?管家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他还什么动作都没有,就这样被人发觉了?
这时,似乎是听到了他的疑问,明若安从门外绕过管家的尸体,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他坐在了明昊鹏旁边的椅子上,随后,又悠哉的拿出一块白色帕子,沾着茶水,将剑上的血擦干净。
“安……安儿……”明昊鹏颤抖着嘴唇,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不错,还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明若安没有看他,只是继续擦拭着,“既然知道我还活着……那就劝你最好不要把坏心思用在明若欢身上。”
“……”明昊鹏说不出话,因为明若安的一阵阵杀气让他无法移动,甚至有想要跪在地上的冲动。
明若安将擦好的剑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随后便收了起来,邪魅的笑着,看向满脸恐慌的明昊鹏,“记住了,不然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明若安指了指门口的尸体。
明昊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管家死不瞑目,他缓缓点了点头,瞳孔因为恐惧而收缩。
“很好。”明若安没有久留的意思,于是便起身,向门外走去,他觉得自己的威胁已经很到位了,不需要多说什么。
明昊鹏久久不能平静,他感觉心脏处传来一阵绞痛,他扶着心口慢慢坐下,一转头,便看见明若安擦剑的时候沾过的茶水,墨绿的茶水里飘着一抹深红。
他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缓和了过来,便命人将尸体收拾了,不许声张。
没想到啊,连明若安的是向着明若欢的,再加上南泽和许国公府,甚至还有镇南王……他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这样想着,他却越想越气,一个明若安居然也敢压在自己头上了?简直不可饶恕,他这份气愤越燃越烈,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明若安的恐吓吓住了,他这次到是没有摔杯子,只是紧紧的抓着椅子扶手,想是要把它拧碎一般。
他耐心琢磨着,看来要是自己的动作太大,相必会立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是自己干的,而现在的他,手无搏鸡之力,谁要是想杀他真是易如反掌,但他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正当他的心又一次蠢蠢欲动的时候,突然,正厅里的窗户传来声响,随着他不好的预感,一个人便从那里,破窗而入,一个翻身,便把长剑架在了明昊鹏的脖子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泽手下的暗三。
剑的冰冷从脖子里一直传向全身,明昊鹏觉得现在自己的手脚都是冰冷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明昊鹏是吧?”暗三淡淡道,平稳的声音里听不出他的情绪。
不等明昊鹏回答,暗三便继续道:“我家王爷甚是喜爱明若欢,惜之如命,那是他连旁人碰都碰不得的宝贝疙瘩。”
暗三顿了顿,平静的语气突然犀利了起来,“你若是想动什么歪主意,劝你三思为妙。”
暗三的语气突然冷起来,仿佛周遭的空气都随时凝固,明昊鹏还未从之前的恐惧中脱离,现在又落入了另一个悲剧中。
暗三如此这般,明昊鹏居然鼓起勇气,问道:“这位侠者,不知您家王爷是……”
还没问完,明昊鹏就觉得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又靠近了一点儿,他微微一抖,便有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暗三冷笑道:“当今贤王,顾瑾然。”语毕,暗三反手收剑,身形如鬼魅一般,突然消失在了窗口,要不是窗子上的破洞,明昊鹏还以为刚刚没有人来过,只是他的幻想。
待冷风从窗户外吹到他的脸上,他才反应过来,跌坐在椅子上,心头狂跳不止,他鬼使神差的抬手一抹,果然从脖颈处擦出一片血迹,但血流的并不多,方才是他心慌,以为会像管家那样死去。
明昊鹏没有心思包扎伤口,这两次下马威让他有些灵魂出窍,天旋地转,不知此处是何,这些人都把他家当做是自己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是换以前,他大可以动些手脚,可现在的明昊鹏连这种事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