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竟在大婚前夕做出这种事情,丢人不说,简直是折煞他蔡国公府的面子。
蔡国公的实力非凡,顾瑾寒这次要迎娶他的嫡孙女,那么便得到了一条极为重要而有实力的人脉。可没想到,关键时刻竟出现如此不可挽回的岔子!
而蔡国公的嫡孙女听闻自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说东没人敢说西,从小到大都是宠着惯着,是全蔡国公府的掌上明珠,金枝玉叶。更是蔡国公心尖儿上的宝,哪里受得了半分不敬!
这回算是得罪了蔡国公,顾瑾寒铁定没好果子吃了。
朝廷之上但凡对顾瑾寒和蔡国公略知一二的大臣都不由得暗暗捏了把汗。
顾瑾寒满手心都是汗,这位心高气傲的五皇子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儿,被这般羞辱,但那御史高大人,也绝非善类,实权倒是不大,可见,定是受人指使!
顾瑾寒有些悻悻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蔡国公,可是对上那阴森恐怖的视线,尴尬至极,他心里被吓得咯噔一声。
真是憋屈!
不过,顾瑾寒也确实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没忍住呢?他也不是什么贪图美色的小人,可偏偏,越是着急的时候,乱了心智。
他不想得罪蔡国公半分,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行事,既然出了乱子,那就无声无息的圆了就是了,他早告诉明若烟不要声张,可是这女人倒是够蠢!她在担心什么!怕他不娶她吗?呵呵,就算是娶,她也只能是侧妃。
蠢女人……果然坏事。
一番丢人现眼下来,崇德帝帮他圆了这个尴尬场面,也正正好好的合了明若安的意。到头来,倒是明若安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当当。若论城府道行,明若安可谓控制住了局面。
下了朝之后,诸位大臣依旧对这称不上丑闻的小插曲议论纷纷,似乎在紧张繁忙的公务之中找到了一丝乐趣,对此喋喋不休。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顾瑾寒可是浑身不自在,接受着众人眼神尖锐而讽刺的批判。他竟气得浑身微微颤抖,手越攥越紧,青筋暴起。
正巧有一个大臣指着他窃笑,好啊……小小臣子也敢对他指手画脚了!他的火气骤然暴起。
“看什么!活腻了?!”他如同寒冰般的眼神狠狠剜去,直将那大臣吓得浑身一颤,悻悻逃走。
“嘿哟,这五皇子自己干了错事儿,还不许人说了!”
“是啊,真是给皇家丢脸。”
“你们……”听见那几个大臣依旧不依不饶,他恨不得立马派出杀手将其一并处决在金銮殿外!
他竭尽全力的隐忍着,额头青筋若隐若现,炯炯双目瞪得闪出精光,浑身的阴狠气场着实骇人。
而南泽就不同了,整个人精神焕发,戴着白玉面具都能看出这位如玉公子的精气神儿来,他推着他的轮椅悠悠然就飘到了他身边。
“五哥!怎么走的这么快?等等我!”
金銮殿外大臣走的稀稀拉拉,南泽唇角的笑容温润,眸中也是这些日子来的浓情蜜意,直晃得顾瑾寒都禁不住别过头去,嫌弃巴拉的沉着脸问道,“何事?这么急着找我,难不成只是来唠家常?”
顾瑾寒心中暗自疑惑,这明若欢倒是真有本事,将这皇弟弄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
殊不知,他没有心动过,就没办法体味,这种只属于二人之间的温情。
“是啊五哥,我就是来唠家常的。”南泽对此不以为意,反倒哈哈一笑,看起来明艳至极,没头没脑就来了这么一句,“五哥,以后啊,你可要好好照顾明若烟呐!”
……奇了怪了,明若烟又关他什么事?
“哦?”顾瑾寒阴沉的脸舒缓片刻,此刻他非常疲惫,无心多想,疑惑的皱起眉头,薄唇轻启,“此话怎讲?”
南泽忙提醒他,“五哥真是被喜事冲昏了头脑啊,不记得了?明若烟和小欢儿可是姐妹啊!”
“姐妹……”顾瑾寒神色颇为不自然,他怎么忘了呢,他怎么忘了明若烟这个蠢女人为了他,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害死了一次。哈哈,这可真是好姐妹啊。
他禁不住笑出讽刺之意,“对,她们是姐妹,我怎么忘了这茬子事儿?”
南泽对他的表情看出了些端倪,不过仍旧笑嘻嘻的打趣道,“若五哥以后真的娶了明若烟,而小欢儿呢,又是我的宝贝夫人。我们俩以后可是亲上加亲了!”
“少和我来这套,从小就知道你嘴最甜。”顾瑾寒的戒备稍微放下一些,也只当南泽是被喜事冲昏头脑。
“哈哈,五哥说笑了。”南泽忽然抱手笑对他作揖,俊朗眉眼笑起来,“臣弟先在此,恭贺五哥下月迎娶两位美娇娘了。”
“有什么可恭喜。”顾瑾寒脑仁发疼,头脑嗡嗡乱响,皱起眉头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胡闹。
“哼!”
一声重重的冷哼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两个年轻人的身子突然都僵直在原地。
“呃……”顾瑾寒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想不到蔡国公比众人走的都晚,一定是听到他们二人刚才的对话了。想到以后要把自己的宝贝嫡孙女交给这么个阴诡莫测之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蔡大人……”顾瑾寒忙收去了他素来冰冷的表情,竭力换上一副讨好谄媚的笑容,那是他最不习惯的客套。
蔡国公这回算是实打实的看不上他了,吹胡子瞪眼便愤懑的拂袖,衣袍猎猎作响,白了他一眼,从他二人身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顾瑾寒还未拜见他,刚刚抬起胳膊就被甩了个冷脸,骄傲的皇子怎能容忍这种耻辱。可他自知理亏,可是依旧觉得颜面扫地,脸色非常难看。
“五哥,臣弟先告退了。”
南泽静静看着两个人奇怪又尴尬的表情,又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顾瑾寒,这种时候他也不想招惹顾瑾寒,于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静静推着轮椅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