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宇话不多说,直奔主题,“我是来找茗知夏的,听说你把她开除了?”
陈选彤脸上的神情,瞬间由三月里如熙的春风,变为了腊月里寒冷的霜雪。
茗知夏,居然又是因为这个茗知夏!
苏四月不是说茗知夏只是和白浩宇说了几句话而已吗?怎么现在白浩宇还来找她了?难不成她真的这么会聊天,让白浩宇恋恋不舍?
想到这里,陈选彤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耍了,亏她还以为自己在苏四月的面前理亏,那么低声下气,原来茗知夏还真的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与白浩宇勾搭在一起了!
陈选彤瞬间变得怒不可遏起来,屈辱与妒火瞬间便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
她手中捏着的鼠标,被她一使劲,竟然硬生生地就这么给捏碎了。
白浩宇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喂,我问你话呢!茗知夏呢?”
白浩宇按耐下不耐烦的情绪,继续问道。
陈选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塑料鼠标的碎屑扎入了她的手心,让她的眉头为之一皱。
“嘶——”陈选彤痛得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门口站着的白浩宇。
“那个……白助理啊,茗知夏她工作不认真,我已经让她回去反省了……”
“工作不认真?你人事部最近很忙?”白浩宇虽然平时并不怎么认真工作,但是对公司里的每个部分的分工,还是了如指掌的。
最近公司里又没有招新人,上一次招聘新人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平时公司里面人员流动又不是很大,照理说人事部现在应该是闲得要命才对。
“呃,这个……”陈选彤没想到白浩宇居然一语言中了重点,确实,她们人事部最近确实很闲,要不然她也不会老是逛淘宝看电影了。
工作不认真是她随便找的理由,本以为将茗知夏开除就了事了,没想到后面居然有这么多人因为她来找自己。
要早知道这样,她就找一个经得起推敲的理由了。
直到现在,陈选彤也不觉得自己将茗知夏开除了是一个错误。
发现眼前的女人根本就没法沟通,白浩宇扭头就走,他向来不喜欢在不漂亮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尤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还这么阴郁。
“哎,白助理!”眼看着白浩宇居然就要走了,陈选彤赶紧叫住他。
她做梦都想要和白浩宇说说话,现在白浩宇真人就站在她的面前了,她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有事?”白浩宇双手插兜,听到声音之后不悦地扭转头来看向陈选彤。
陈选彤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颀长的身躯,看着他俊俏的眉眼,心都要酥了。
“那个……白助理啊,你喜欢吃什么?”
陈选彤没来由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个问题其实他很久之前就想问了。
“有病吧你!”白浩宇嘴都气歪了,这女人是不是脑子不正常,辰氏集团怎么会招这么个人进来当主管?
难道辰氏现在已经随意到这种地步了?
作为辰氏“两大护法”之一,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惩恶扬善一下了。
再说了这女人不是还将茗知夏给开除了,他这次是十拿九稳,既然茗知夏是辰少恭的女人,那辰少恭就一定不会对这个什么狗屁主管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白浩宇的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略带邪性的笑容,继续说道,“女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你惹到了什么人吧!”
说完,白浩宇就长腿一迈,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陈选彤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外面的员工都讥笑着看着陈选彤,纷纷说着,“看这老女人,撩汉又失败了吧。”
“是啊,也不看看人家白浩宇是谁,哪能看上她这种姿色的女人。”
“哈哈哈……”
后面就是他们猖狂的笑声,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陈选彤气得胸口都在上下起伏了,她“嘭”地一声将门摔上之后,就坐会了自己的椅子上,生起了闷气。
都是那个茗知夏,以前没有她的时候,她在公司里面可谓是一帆风顺,现在就因为这个女人,自己被找茬不说,还被白浩宇给奚落了。
“茗知夏!我陈选彤和你势不两立!”
陈选彤一拍桌子,愤恨地说道。
白浩宇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半天才来到了辰少恭的办公室。
“叩叩”白浩宇食指中指合并,随意地叩了两下门之后,就推开门进去了。
辰少恭泡完澡之后神清气爽,正将双腿架在办公桌上小憩着,一双锃亮的皮鞋闪亮,就连鞋底都没有一丝灰尘。
“少恭,我说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就只顾着自己走了把我给扔下了,你知道我打车回来花了多少钱吗?”
白浩宇忿忿地说着,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在了沈时风的旁边。
“你还说呢浩宇,我们哪敢去打扰你的雅兴,你不谢谢我们,反而来怪我们。”
沈时风正在调试一种新型的花草茶,他的下半身虽然坐在沙发上,上半身却探出,几乎是趴在了面前一个可移动的小桌上了。
沈时风除了平时的工作之外,剩下的时候里还经常研究药理,他研究的花草茶,每一次都会受到各大奶茶店的追捧。
“又有什么新玩意儿了,我尝尝。”白浩宇瞥了一眼沈时风手上的动作,说着就直接伸手过去拿小烧杯。
“别动!”沈时风却是拍了一下白浩宇伸过来的手背,“现在还没配好,你可别给我弄乱了。”
“嘁,小气!”白浩宇斜睨了沈时风一眼,没好气地说着。
他的指尖在沙发上敲击着,整个人懒散地瘫坐在沙发内,就像是和沙发已经融为了一体似的。
“我说少恭。”白浩宇想起来了刚才的事,说道:“人事部那个主管是怎么回事?好像脑子不太正常吧。”
辰少恭听到白浩宇谈工作上的事情了,这才睁开假寐着的眼睛,看向白浩宇。
“什么意思?”辰少恭眉眼中神色凌冽,他紧蹙起了眉头,白浩宇这人向来是不管公司的事的,所以他才会对白浩宇的话这么敏感。
“意思就是这个人,没资格坐在人事部主管的位置上。”
白浩宇吊儿郎当地说着,要是陈选彤知道白浩宇是这么评价她的,只怕她会气得直接去跳楼。
听着白浩宇的话,辰少恭的眼中掠过一丝迷茫,关于人事部主管,他还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时风用镊子夹了一点香草,放进了小烧杯中,摇晃了几下之后,将烧杯中的不明液体倒入了一个小盏内。
“尝尝。”沈时风摇了几下杯子之后,将杯子递给了白浩宇。
白浩宇也丝毫不怀疑,大大方方地直接将杯子接过,随后一饮而尽。
“还不错……”白浩宇咂着嘴巴点评着,“还缺点厚重感,你再加点东西。”
白浩宇的舌头尝不出缺了什么,但是他就是可以凭着感觉说出一个饮料中究竟是哪一方面有所缺失。
辰少恭看着眼前的二人,头都大了。
“沈时风,我给你的钱难道还不够你花的吗?为什么你还要在外面接私活。”
辰少恭略带不满地说着,整个公司里面拿工资的人里,也就数沈时风的工资最高了。
“兴趣所在,与报酬无关。”沈时风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针对刚才白浩宇提的意见思忖了之后,又夹了一堆草药继续调配起来。
“等会去看看这个什么主管什么来头,测试一下她究竟是什么水平,我公司里除了白浩宇之外,不能再养第二个闲人了。”
辰少恭正儿八经地说着,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意思,然而白浩宇听着这话,脸都要绿了。
“喂!我说少恭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叫闲人了!”
白浩宇不服气地嚷嚷着,即使他知道自己在公司里面确实没有什么作为,甚至就连上班打卡都不能如实做到,但是他还是不服辰少恭的说法。
听到白浩宇义愤填膺的嚎叫,沈时风也忍俊不禁。地笑了,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就这件事情发表任何的看法。
“调完我就去看看这人。”沈时风回应着辰少恭的话之后,就又开始专心调试了。
“我公司里哪个女职员你没有染指过?”
辰少恭将双腿从桌面上抽离下来,之后坐在划椅上往前划了一段路程,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上,看着白浩宇问道。
“你是在小看我白浩宇吗!”白浩宇怒气冲冲地走到了辰少恭的面前坐下,之后就真的开始掰着手指头跟辰少恭算帐,算究竟有哪些女职员是他没有去接触过的。
“综上,在这些人中,你可以发现她们都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算了不说了,说起来挺伤人的,总之!我不是一个随意的人,我也不是看见个女人就会冲过去的,我是有自己的评判标准以及道德cao守的!”
听着白浩宇哔哔了一堆没营养的话之后,辰少恭一言不发地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哎?时风,我说得不对?”白浩宇不知道辰少恭是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这番话一定会将辰少恭给说服的。
“你话太多了。”沈时风言简意赅地点评道,随后对着白浩宇扬了扬烧杯说道,“再来尝尝?”
白浩宇瞬间将刚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舔了舔嘴唇之后朝着沈时风小跑了过去。
辰少恭出了办公室之后,直奔电梯。
不一会儿,电梯停住了,辰少恭双手插兜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到了一个窗口处,辰少恭停住了脚步,随后他轻轻地拨开百叶窗,朝着窗内看去。
苏四月正在一丝不苟地工作着,最近辰逸不来公司,所以辰逸的所有工作现在都交由苏四月来处理了。
看到苏四月依旧平和安静的样子,辰少恭莫名地觉得不安的心,也终于安分了下来。
很多时候苏四月就是有这样一种神奇的力量。
辰少恭看了几秒之后,便又再次迈开步子离开了,从头至尾,苏四月都不知道辰少恭曾经来过。
桑娜接到了沈时风的通知之后,心里都快乐出了花了。
虽然她早上走的时候确实很潇洒,但是等到她一走出辰少恭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不过幸好的是,辰严北的话还是管用的,现在辰少恭果然又让自己回去了。
一路上,桑娜将车子飚得就像是火箭一样快,她恨不得马上就见到辰少恭,即使知道自己肯定是逃脱不了搬进单独办公室的命运了,但是此时的桑娜已经满足于这种状况。
正在她遐想着待会要怎么跟辰少恭说话的时候,她的时尚棕黄色兰博基尼跑车却“嘭”的一声巨响,撞上了前面一辆很普通的桑塔纳。
两辆车就这样在大马路上追尾了。
桑娜原本快乐的心情,瞬间就被这场车祸给搅得烟消云散。
“喂!你怎么回事!”西蒙下了车之后,便冲到桑娜的车前,大手拍着兰博基尼跑车的车前盖,跟桑娜叫嚣着。
旁边的路人们都觉得西蒙一定是疯了,虽然他是个金发碧眼地大帅哥,又是被追尾,很值得同情,但是毕竟他只是开了一辆桑塔纳。
以他们目测的经济实力来看,西蒙一定是没有能力与后面这辆兰博基尼跑车的车主所抗衡的。
“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回事呢!你怎么突然停车!”桑娜也不甘示弱地下车指着西蒙的鼻子指责起来。
她在国外时金发碧眼的帅哥可是见得多了,虽然眼前的这人确实挺顺眼的,但是她心中已经有辰少恭了,所以现在她对帅哥是“免疫”的!
“我说你这个小妞儿怎么这么不讲理呢!前面红灯您没看见吗?我不停车你等着我交罚款呢吗?”
西蒙最近学了一口京片子,配上他还有点外国口音的腔调,听起来特别有意思。
“哟,你管谁叫妞儿呢?”桑娜打趣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