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恭,你也真是的,兄弟之间可不能这么公报私仇。小逸不过就是跟下属开开玩笑而已,你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既然她还能搭车回来,那也算不得什么荒郊野岭嘛。这事就算了好不好?和气才能生财嘛。”
看到辰严北一直护着辰逸的位置,刘雪琴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她坚信,只要是辰严北坚持,那就没人能动的了辰逸的位置。
“和气生财是吗?这个词用得很好,但是我觉得生财有道可是守财很难,要是说起来的话,应该是严于律已的人更能够守得住财。对了,您在澳门豪赌输了两千万的事情,我爸知道吗?”
对于刘雪琴的动态,辰少恭一向是门儿清,只不过平时他不愿意管也不愿意多说罢了。
听到辰少恭的话之后,辰逸和刘雪琴都惊呆了。他们俩还以为这件事情只有他们知道,没想到辰少恭居然会一清二楚。
“你……你怎么知道我输了两……”
意识到辰严北正在瞪着自己,刘雪琴赶紧闭嘴。
“雪琴,这是真的?你真的去澳门输了两千万?”
“我……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我就是跟方太她们一起小玩了几把,没输那么多的……”
刘雪琴顿时慌得不行,虽说两千万对于辰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这笔钱完全就是不必要的支出。
看到这一个个不争气的家伙,辰严北突然气血上涌,他的胸腔里就像是藏了一个大风箱一般呼呼直响。
近来他的支气管炎是越来越严重了,咳嗽了几声之后,他的喉头涌上了一股甜腻的味道。
辰逸顿时也怂了,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有辰严北撑腰就可以保住位置。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辰少恭居然把刘雪琴输钱的事情给抖露了出来,这下辰严北应该就顾不上他要被撤掉副总的事了。
看到辰严北咳嗽的样子,辰少恭心生不忍。
可是他还是要表明自己的决心,他不会因为愚孝,就完全听命于辰严北的所有安排。
“苏四月,我是娶定了。我辰氏集团的副总,我也换定了!”
辰少恭斩钉截铁地做出宣言,之后他便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这次我来只不过是处于尊重,通知您一声而已。我和苏四月结婚的请帖,我会照常发给您,但是来不来由您自己做决定。”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出辰氏大宅的大门,辰少恭马上冲着管家说道:“给老爷叫家庭医生过来,他的支气管炎好像又严重了,要是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就算是跟辰严北意见不和,可是他还是没有忘记他是他的父亲。
说完之后,辰少恭便赶紧马不停蹄地朝家赶去。
既然已经豁出去了,那他就不想再回头。
出了辰家大宅之后,他便一路飙车,去了一家钻戒专定店。
早在苏四月回来之后,他便在这家店内定制了一堆戒指,苏四月的那只钻戒更是辰少恭自己亲自设计的。
辰少恭一路飙车,平时要走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只花了半个小时。
回家之后,辰少恭便马上去找苏四月,他想要马上就向她求婚。
可是找遍了整个家,就连孩子们的房间他都去找了一遍,也没有看见苏四月的踪影。
“刘妈,小姐没回来吗?”
辰少恭走到厨房内问道,刘妈正在准备今天的晚饭,以往这个时候苏四月都会来给她帮忙。
“没有啊,你们这么晚了都还没回来,还以为你们晚上会出去吃呢。”
刘妈有点疑惑,辰少恭一向熟知苏四月的行踪。
明明命令沈时风把苏四月送回来的?难道出事了?
辰少恭的心里放心不下,赶紧给沈时风去了一个电话。
沈时风他们此时正在医院内排队,他们刚刚才挂上号,明明是快要下班的时候,看病的人却非常多。
本来沈时风在医院内是有朋友的,可是苏四月说什么也不愿意插队,所以他们只好按部就班地等了。
叮叮咚咚的电话铃声响起,沈时风接起来电话。
“沈时风,你们在哪?”
“我们……”就在这时,医院走廊中突然响起了护士念号的声音,茗知夏忙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你们在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辰少恭二话不说,马上起身朝外走去。回家之后他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为了苏四月忙得就像是只陀螺。
“抱歉辰总,我没有照顾好苏四月。详细情况你来了医院再说,骨科。”
说完,为了不耽搁看病时间,沈时风马上抱起苏四月朝着医生那边走去。
一小时后。
“什么?白浩宇推的她?”
辰少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茗知夏居然告诉他,苏四月的脚伤成这样是被白浩宇给推的。
看着苏四月脚踝上的包扎,辰少恭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猛烈的怒火。
“对女人下手算什么!”尤其还是他的女人。
“没事的老板,医生说了只是扭伤而已,没有伤到筋腱,养养就会好了。”
苏四月不想再惹是生非,因为茗知夏的事情自己算是彻底跟白浩宇结仇了,所以她不希望辰少恭也要去跟兄弟反目。
虽然辰少恭现在跟白浩宇已经闹掰了,两个人现在就像是陌生人。
“都怪我,月月是受到了我的牵连,我……都怪我……”
茗知夏又开始自责起来,要是苏四月不帮她出头的话,的确就不会惹得白浩宇对她下手。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知夏?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受。白浩宇是个人渣,但是这不是你的责任,知道吗?”
茗知夏点了点头,可是心里还是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少恭,白浩宇有点丧心病狂了,要是你再因为这件事教训他,他可能会比现在还要疯狂。”
沈时风善意地提醒着辰少恭,在茗知夏家门外他没有跟白浩宇多说一句话,就是忌惮着白浩宇会破罐子破摔。
可是沈时风怕他,辰少恭却不怕。他忍受不了任何人伤害苏四月,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有我的打算。”
辰少恭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看得出来他的确在琢磨着什么。
他的气场突然变得冰冷起来,眼神中淬出的寒光使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可是当他一旦触碰上苏四月的目光,眼中就会重新泛起万种柔情,脸上也会随之浮上微笑。
“我带你回家。”
辰少恭柔声说着,将苏四月拦腰抱起,而苏四月也很自然地伸手搂住了辰少恭的脖颈,两个人的姿势浑然天成。
“知夏,我先回去了。沈助理,拜托你帮忙把知夏送回家。”
临走之前,苏四月还嘱咐了一句。
就这样,辰少恭用着公主抱的姿势,将苏四月一步步地带离了医院。
“真羡慕。”看着辰少恭抱着苏四月的背影,茗知夏由衷地感叹着。
女人都想要一个这样的男人,就算他对别人再怎么冷酷,可是对待自己时,还是饱含着水一般的柔情。
看着渐渐远离的二人,沈时风心里也有些苦涩。
自从苏四月受伤之后,他一直对她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可是苏四月还是礼貌性地与他保持着距离,就连他抱她的时候,她都不愿意触碰到他的身体。
可是现在辰少恭来了,他们便抱得那么紧。辰少恭公主抱着苏四月,而苏四月则是双手搂住了辰少恭的脖颈,两人的身躯紧贴在一起。
“是啊,很羡慕。”沈时风凄凉一笑,他又何尝不羡慕这样的爱情,心爱的女人只对自己一个人亲近。
辰少恭的步履稳健,在他的怀中,苏四月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觉。
“老……老板,你别报复白浩宇,其实这次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他不过是轻轻碰了我一下而已……”
苏四月知道辰少恭眼中的狠戾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不想让辰少恭为了自己成为一个残忍的凶暴之人。
“你不用管太多,他也应该为自己做的事尝点教训了。”
辰少恭的眼神依旧冷毅,虽然他没有打算用武力来报复白浩宇,但是他也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
白浩宇既然敢对苏四月动手,那么他就必须给他一点教训。
只要是牵扯到苏四月的事情,那就没得商量,即使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也不能随意触碰他的逆鳞。
抱着辰少恭的脖颈,两人缓缓地往外走着。辰少恭俊朗的模样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可是他依旧目不斜视。
苏四月突然发现,辰少恭可能真的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只要谁敢跟他作对,他就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只不过自己在他面前好像真的是一个例外,可是她又是何德何能?
“在想什么?”注意到怀中的小小人儿好半天都没有声音,辰少恭蹙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没……没想什么。”苏四月慌张地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会把刚才的那些想法说出来。
看着怀中人的脸颊,辰少恭想起自己口袋中那沉甸甸的戒指。
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车子那边走去之后,辰少恭将苏四月好好地放在了副驾驶座上,随后自己坐进驾驶座内,接着便驱车扬尘而去。
走了半天,苏四月才发现这似乎并不是回家的路,但是也没有问。
没过多久,车子居然停在了海边。
“这……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苏四月疑惑极了,此时天色已暗,夕阳已经沉入海面,海平面上只闪耀着一点最后的余晖。
辰少恭将苏四月放在了海边的防护堤上,待她坐定之后,忽然单膝跪地。
“月月,嫁给我。”
闪烁在辰少恭指尖的,是一枚闪耀着璀璨圣洁夺目光芒的钻戒。
“你……你怎么会……”
苏四月无语凝噎,她的胸口一窒,鼻头一酸,眼泪突然滚落了下来,她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月月,我想娶你,嫁给我。”
辰少恭不厌其烦地述说着自己的苛求,他那如同暗藏着深邃星空的眼眸一直紧盯着苏四月的双眼,追寻着苏四月的每一个表情。
“我……我们不合适,我都有两个孩子了,我……我配不上你。”
在如此单纯美好的辰少恭面前,苏四月突然悲从中来。一想起自己的过往,她便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悲。
听到苏四月的话,辰少恭笑了,是那种最为舒心,而又最为幸福的微笑。
“傻月月,笑笑和小小本来就是我的孩子。”
“我……我知道你是想表示你不嫌弃他们,可是……可是我心里过不了这个坎,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我……就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的爸爸究竟是谁。其实,我在五年前……被辰逸下了药……然后就被他的手下们给……”
后面的话语,苏四月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一想起那段往事,她就已经泣不成声。
“月月,你……你说什么呢!他们就是我的孩子,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孩子。其实,五年前你被下药了之后,是我救了你,把你带回了我家!”
辰少恭急了,他从没有想到这些年苏四月一直被轮J的噩梦所折磨着。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将所有的真相都坦白了出来。
“你……”听到辰少恭的话之后,苏四月愣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哭泣,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
而且,她也突然发现眼前辰少恭的脸似乎确实是在与噩梦中的那个人重合着。
“你……你是在骗我吧,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月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直都以为你是被别人……”
辰少恭这才想起来上次提起这件事时,苏四月有多么的疯狂,他终于明白了苏四月的心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心结。
他心疼地抹着苏四月脸上的泪水,晶莹的泪珠挂在苏四月的睫毛上,看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不可能……不可能……”
苏四月的口中念念有词,眼睛盯着某个虚无的点,目光呆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根本就不相信辰少恭所说的话,可是她的心中又有所怀疑。毕竟对于当年的事情,她也不是那么肯定。
“月月,这样吧,我跟孩子们做亲子鉴定比对一下,等结果出来之后,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辰少恭将苏四月抱进怀中,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着她。
听着辰少恭的提议,苏四月心动了。如果说事情真的像是辰少恭所说的那样,那么让孩子们跟他做个亲子鉴定就可以得到答案。
“好。”苏四月终于点了点头,毕竟她的心中对于辰少恭也有所期待。
半个月之后,在欧洲一座圣洁庄严的古堡内。
“辰少恭先生,你愿意娶苏四月女士为妻吗?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要对她不离不弃,相守相依。你愿意吗?”
“我愿意。”看着身旁身着洁白婚纱的苏四月,辰少恭的眸光中尽是温柔与爱意。
“那苏四月女士,你愿意嫁给辰少恭先生为妻吗?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要对她不离不弃,相守相依。你愿意吗?”
“我愿意。”苏四月疯狂地点着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的决心。
就在这时,辰少恭突然欺身抱住了苏四月的身子。随后,深情而又灼热的热吻,便落在了苏四月的唇上。
而台下,夹杂着幸福、欣慰、开心、快乐的掌声,响彻起来。
“爷爷,我想要吃那个。”
苏笑笑整个人都像只树袋熊一般趴在辰严北的身上,指着不远处的草莓蛋糕不停地要求着辰严北过去。
她身着一身粉红色的蓬蓬裙,精致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一头柔软的棕发盘成了公主头的发型,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大号的芭比娃娃。
辰严北将她抱在怀中爱不释手,他一改往日威严令人不可近身的气势,柔和慈祥地抱着苏笑笑,带她去拿各种吃的,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爷爷,我棒不棒呀?”
苏笑笑娇滴滴地问着,她坐在辰严北的双膝上,快乐地摇着自己踏着可爱小皮鞋的小脚,晃来晃去。
刚才苏四月出场时,正是她和苏小小作为为苏四月开路的花童。
作为参加爸爸妈妈婚礼的双胞胎,他们俩今天可是赚尽了所有人的目光。
“真是没有想到,这两孩子居然真的是少恭的亲生骨肉,要是没有看见那份亲子鉴定,我真的不敢相信。月月这些年在海外,可真是太苦了。小小,不要乱跑,来奶奶这边。”
乔姨正站立在辰严北不远处朝着苏小小朝着手,正准备偷溜出去只好回到了乔姨的身边。
刘雪琴为了让林桑榆答应离婚,非法拘禁并且拷打她,致使林桑榆整个人都陷入了重度昏迷。
在东窗事发之后,她已经拿着卖杂志社的钱逃到了海外。而辰逸却是良心发现,现在依旧留医院中照顾林桑榆。
“我可说好了,我还是很不喜欢苏四月。我是为了我大哥才来参加这个婚礼的。”
一旁陈乔沫一脸不耐烦,她从头至尾就没有对苏四月产生过什么好感,可是这个人居然突然成为了她的大嫂,而且他们俩居然连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呢,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哦。”小小个头的苏小小听到陈乔沫的话之后,一脸不开心地嘟囔了一声。
乔姨对陈乔沫一向是无可奈何,而不远处陈帆也端着一杯红酒缓缓走了过来,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
在吃下李奎特配的解药之后,他已经苏醒了过来。
虽然辰严北希望他能在医院好好休息,可是得知了苏四月与辰少恭的婚礼即将举行之后,他便在医院里待不住了,说什么也要来参加婚礼。
“小帆,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喝酒。”
乔姨大老远就看见了陈帆手中的酒杯,赶紧冲过来将杯子给夺了过去。
“妈,我就喝一点。”
陈帆还想夺回那杯酒,可是乔姨已经让服务生把杯子拿走了。
同样落寞的,还是靠在角落中一个人喝着闷酒的沈时风。
可是,看着不远处幸福相拥的二人,他突然觉得他们在一起才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一吻完毕,辰少恭头抵着苏四月的小脑袋瓜子说道。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我也是。”
苏四月含情脉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虽然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她愿意一直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