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柔弱痛苦的周依,和一旁抱臂冷笑的白芷,外加一地散落的文件,这个画面,不难让严情“推测”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站在周依旁边的白芷,然后将趴在地上低泣的人抱进了怀里。
“依依,你没事吧。”严情既心疼又着急,只能先用温柔的声音轻轻安慰着低低抽泣的周依,但对方只是哭,却并不说话。
严情无法,只好一把抱起了周依,大步走出了白芷的办公室。
临出门的时候,严情回头用冷酷的目光剜了白芷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白芷面无表情的回视着他,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最后当严情的身影消失之后,白芷笑了,严情不会问为什么,也不屑于听解释,与其让周依陷害,不如把罪名作实,人是她推得,又怎么样呢?
又怎么样呢?
白芷抬手抹了把脸,触手的冰凉,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心中清晰刻骨的痛顿时涌了上来。
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白芷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砸着,严情这份不问过程的信任与维护,是她这辈子梦寐以求的,也是她这辈子都只能奢望的。她多么希望在那天严阿姨送她回家的路上,在那场无情的车祸中,死掉的人是她,这样她也不用背负着愧疚,还毅然决然的以飞蛾扑火的姿态爱着严情。
她的罪行早被十几年前的严情用钉子刻在了她的心上,她这么多年,爱的小心翼翼,爱的不抱希望,到头来就只是严情心中的一个陌生人罢了。她爱到伤,爱到累,但对于严情,却无关痛痒。
所以,严情,恨我吧。只要你能记住我,我宁愿你恨我入骨,每每想起我,咬牙切齿,也是好的……
抱着周依出去的严情,一路将人抱到了车上,然后开车去了医院。
由于周依频频喊疼,严情直接给人安排了住院手续,连病房都是专属的,简洁大方中深赋内涵。
所以说严情并不是不够温柔,为人冰冷,而是他为数不多的柔情都从来不属于白芷罢了。
一连好几天,严情出了工作就是陪在周依身边,听着她哭诉。周依颠倒黑白的能力很不错,一连几天下来,严情对白芷除了厌恶还是厌恶,除了赶紧离婚此生不复相见,再没有别的想法。
至于孩子?那个恶毒的女人,不配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其实自从决定离婚以来,严情很忙,他不但要忙着帮助周家的公司维持运转,还要和白家在生意上竞争,甚至可以说是,他一直在找机会打压白家。
严情看着病床上安静的熟睡的女人,寒冰般的目光渐渐温柔了下来,机会很快就要来了,他很快就能将自己喜欢的女人娶回家了。
手机的震动打破了严情眼中的柔情,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眼中的厌恶之意顿显。
他抬步出了病房,轻轻将房门掩上,然后才接了电话,开口就是不耐烦的语气,“有事?”
这是几天里,白芷给他打的第十几个电话了,却是他第一次接。
电话那边的白芷说了几句话,严情眉头皱着,眉宇间的反感怎么都抹不掉,他冷漠的应下了白芷的话,然后随手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边,白芷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时间不多了,与程家的合作也该搬上日程了,这离婚协议书也该签了。
“白总,你要的皮蛋瘦肉粥。”
一碗热腾腾的粥摆在了白芷的桌子上,精致的勺子被秘书李思婷大着胆子塞进了白芷的手里。
白芷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目光中却难掩关切的秘书,深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开来。她冲着秘书微微一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