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慕见我痛苦的样子，似是不忍心，只得皱着眉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我的脑子已经足够混乱了，我根本不想知道他要告诉我什么。
可与此同时，白柒柒说的话，我也并没有尽信。
因为我说过，她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她如今说出这番话，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相信单凭这么一件事，就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性子。
“嫣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难受。”见我没说话，司徒慕几步走到我身边，旁若无人的拥过我，语气温柔宠溺。只可惜，我没那个心情去高兴。
如今，所有的欢喜都变做了虚伪的假装。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是一次次告诉自己，白柒柒说的那些事，并不是我做的。
我没有回应司徒慕的动作，我也并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虽然不愿意再去听这些事，可到底，我还是想要知道所谓的事实的。
“嫣然，你才是那个最可怜的姑娘。我对不起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别人，不过就是破坏我们感情的罪魁祸首罢了。”司徒慕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冷了不少。
我安稳的伏在他的胸口，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他是在说，白柒柒是那个多次阻挠我跟他的人。
可我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我不懂，也想不明白。但我能感受得到，有些支离的记忆，正在我的脑海之中慢慢重组。
我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我也知道自己一时之间晕不过去。毕竟那些灵力我已经汇聚在一起了，为的，不过就是完完整整的弄明白这件事。
“继续说。”我没想到，还没等我说话的时候，白柒柒居然自己接过了话茬。
她好似比我更像是那个听故事的人，也比我更有兴趣。
这时候我身边的司徒慕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颤抖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你只不过是想逼我亲口说出那些话，让我陷入不仁不义，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是阎王的意思，我这小小的狐妖，总不敢唐突了阎王爷不是。”白柒柒妩媚的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明显的自嘲。
“司徒慕，前世你负我，就活该被自己心爱的人恨。”
“你活该，生生世世都活在愧疚和痛不欲生之中。”
白柒柒这几句话所表现的恨意，当真是透彻极了的。我真的是想不到，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司徒慕真的像是她口中所言，是个不堪的负心汉吗？如若真的如此，其实她这般极端，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负你？”司徒慕忽然冷笑一声，表情渐渐开始变得狰狞起来，“负你还称不上吧，前世我们被你害得多惨，难道你都忘了吗？说出负你二字，你怎会有这个脸面。”
“白柒柒，你怕是被现实冲昏了头吧。”
“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阎王爷会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他本就是个狠心绝了的人，此番助我，不过就是为了那个还未成形的玉囊。”
“你知道便好，”白柒柒走到我们身前，前倾着身子一字一顿道，“没了那个东西，你们两个，谁都活不了。所以你们这辈子的命运注定就是灰飞烟灭，此时又何必再去徒劳地做这些事情。”
“你跟语嫣然，本就该死。”
白柒柒张牙舞爪的模样暴露无遗，此刻我再也看不到她脸上分毫的温情。
“你们在说什么？”沉默了许久的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因为他们说得很乱，我没办法理清楚。
我需要一个人，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回我基本的判断力。
而且我也真的很好奇，那个玉囊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是我来说吧，”白柒柒退后几步，似乎叹了口气，“你让司徒慕说，怕是不如直接杀了他。”
白柒柒说出这番话后，我看得出来司徒慕是想要阻止的，只不过白柒柒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放心，这一次我说的都会是实话，很多事情并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记忆是嫣然自己的，我没权利也没能力更改。假的变不成真的，这一点我一直都很明白。”
说完，白柒柒把目光转向我，嘴角洋溢着一抹惨淡的笑意。
这个故事 ，一直都是两败俱伤。
我能猜到一二分，只是没想到，我曾经，竟然也经历过那般撕心裂肺的感情。
我也终于知道，自己的过去到底是何等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