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姑娘拍完桌子后洋洋得意的看着桃衣,桃衣蹙了蹙眉并没有理她,而是紧紧的盯着万俟墨染和百里绫二人。只见她们二人皱了皱眉,真的醒了过来。
百里绫醒过来的时候一眼看到桃衣,跳起来就抓住了她:“你还好吧!你没事吧!”桃衣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我没事,你被谁砍晕了啊?”
“是我啦!”万俟墨染伸了个懒腰说道。正当她要接着说什么的时候,听到门外一阵骚动,接着听到有人说:“居然是捻桃山庄的岑默。”
桃衣与百里绫互看一眼,抓起兵器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留下屋里的万俟墨染和绿衣姑娘面面相觑,只是片刻,她们二人也跟着出去了。
前院。
桃衣站在回廊看着前院的人,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来人赫然就是岑默,只是她已然不是原来那个呆呆的小姑娘。按照之前的推断,岑默应该就是无双公子的后人,而她此次前来,目标应该是自己。这么想着,她正准备拉着绫子和小染回去的时候,又一声通报:“唐门长老夏良笙、锦衣卫长老莫晨雪到!”手中抓着的绫子的手,感觉到她整个人僵了一下,桃衣心中的不快愈发压抑不住,看来,这中原真是呆不得!
“桃衣!”是岑默的声音。她这声桃衣唤得如同当日在苏州一般。当时桃衣还只是个初入江湖的小菜鸟,而岑默也是天真烂漫的少女。而如今,就算岑默脸上的表情还如当日一般无二,可是桃衣心里清楚,她绝非当时的她了。
“岑默,好久不见。”不容桃衣细想,她便自然而然的摆好了一个亲热的笑脸与岑默打了声招呼。却不知道,另一道灼热的视线将她们包围了。
“绫绫……”夏良笙动了动嘴唇,仿佛并未出声,可是桃衣听到了,她知道绫子也听到了。桃衣转过头,看到绫子一张脸平静如水,似乎没有多大的波澜一般。可是她的手却紧紧的抓着桃衣的手,仿佛要捏碎了她一样。桃衣不动声色的碰了碰小染,小染一接触到她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什么,抓着她的手就大声嚷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还没拿出来。”接着拉着她就要走回去。桃衣冲岑默笑了笑道:“一会儿再找你叙旧,我先走了。”然后带着百里绫跟着万俟墨染,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岑默看着她们的背影,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挂在嘴角,眼神里满是玩味。
而夏良笙,见她们三人对自己视若无睹,心中自是不快。可是一想到百里绫对自己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不由得一阵心酸。一旁的莫晨雪见状,伸手挽着他的胳膊道:“相公在想什么,我们该走了。”她心中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如今唐门与锦衣卫在江湖上早已是公认的盟友,门派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是一时无二。若是他们二人有何嫌隙的话,莫说是唐门,就连归顺锦衣卫的那些大小势力也会蠢蠢欲动。本就是冲着两大门派的强势而来的,若是两大门派早已不和,他们如何要冒险投靠。
“嗯。”莫晨雪这一动作倒是提醒了他。夏良笙回过神,拍了拍她挽着自己的手,带着她朝内院走去。
桃衣等人回到屋内后,绿衣姑娘已经走了。百里绫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灌了下去,然后咋咋呼呼道:“紧张死我了,不是说他不来的吗,怎么还携爱妻来了。”
万俟墨染笑了笑:“你们来的时候他确实没来呀,你们来了之后他才来的。”
“夏长老本就不打算出席的,我出发之前特意问过他。这一年来他基本不管门派事务,此番突然改变主意,确实是别有一番意味。”人未到,声先达,来人正是萧醉墨:“桃姑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倒是一个翩翩公子,举手投足让人如沐春风。
“稍等,我换身衣服就来。”桃衣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将门关上了。
“绫子,小染,我对这个萧醉墨感觉不是很好,我一个人跟他去有点没底,小染你晚上肯定要跟你师傅一起去王府的,那就绫子跟我一块儿和这个萧醉墨一起走。”门刚关上,桃衣就拉过两位姑娘轻声说道。见二人都点了头,便拉着百里绫到屏风后面换衣服去了。
门外的萧醉墨愣愣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倒是有趣。
待房门再打开的时候,桃衣已经换了一身月白的衣裙,腰间别着那柄临行前花逆鳞送的未央飘羽扇。说起这身衣裙,还是她在大漠的时候从鞑靼那里缴获的。一直没机会穿,没想到第一次上身,居然会在中原。百里绫则换了一身浅绿的衣裙,手里握着真武剑,和桃衣站在一起,煞是好看。二人的头发都只简单的挽起,并未做过多的修饰,但是就算只是如此,也足够让萧醉墨眼前一亮了。
“二位姑娘真是清丽脱俗,萧某在此有礼了。”萧醉墨说着,冲她们二人做了个揖,然后做了个手势,将二人向门外引去。
而在他们身后,岑默正一脸难测的望着。直到他们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处的时候,才开口唤过一边的范坚强:“洛阳王可有给我们递上晚宴请帖?”
“未曾。晚宴请帖只有八大门派和朝廷的人有。”范坚强如实答道。
“那,就好办了。”岑默笑了笑,转身走了。一旁的范坚强眉心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桃衣三人在燕门世家偏门等待侍从替自己将马牵来之时,夏良笙突然从天而降,落在百里绫面前:“绫绫。”
“夏长老。”百里绫倒是不慌不忙。
“绫绫你不要这样……我……”夏良笙眼底似有痛楚,可是又被他生生压了下来。
“一年不见,夏长老似乎神功大成,而并未与之前一般异样。想来是找到了解决之法,鱼与熊掌兼得,百里绫在此恭贺夏长老了。”说着,她竟冲夏良笙作了一揖。桃衣见状不由得觉得好笑,她与绫子在边关这一年,心里清楚她对夏良笙有多放不下。如今见面了就摆出这样的姿态,怎么看怎么想笑。可是再想笑她也得忍下,因为她明白,如今的夏良笙和百里绫,已经不能回头了。
“绫绫,你听我说……”夏良笙说着,竟伸手去抓百里绫,桃衣心念一动,正要上前,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枚飞镖,堪堪从他们二人面前划过。夏良笙眼疾手快,双指一伸,那枚势如破竹的飞镖便被他夹在了双指之间。电光火石之间,他便已经找到了飞镖飞来的方向,大手一翻,飞镖原路返回。只闻“叮”的一声,一个清朗的笑声传来:“久闻唐门长老武艺非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不知是哪位英雄,可否献身一见?”夏良笙双手背后,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朗声答道。这时候,侍从牵着三匹马过来了,百里绫与桃衣对视一眼,便施展轻功飞身上马。百里绫二话不说,双腿一夹驰骋而去。而桃衣,回过头对萧醉墨说了一声:“王府见!”然后便策马而去。萧醉墨见状,正准备上马的时候,却有一个身影先他一步抢了他的马,正是夏良笙。
“夏兄,你若是这样追去,恐怕对百里姑娘不好吧。”他也不急,气定神闲的摇着手里的扇子笑道。
“哼!”正在他准备策马的时候,一个身影闪出,快如闪电,势如破竹,直直冲夏良笙撞去。夏良笙无法,只好离开马背迎战。萧醉墨见他下了马,二话不说便飞身上马疾驰而去,末了还丢下一句话:“多谢夏兄!”
夏良笙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恨恨的咬了咬牙。回过神来看这攻击自己的是何人,然后他愣住了。就在这时,燕门世家内有人出来,这人眼神一变,就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走了。可是他快不过夏良笙的匕首,只是一个瞬间,腰间的什么东西便被夏良笙划下落在地上。夏良笙见人已走,也不追去,只是在燕门世家的人走近之前,将地上的东西捡起。
来人是岑默。
“方才岑默听到这里有打斗声,未曾想出来一看却是唐门长老。”岑默笑道。
“岑小姐既已认祖归宗,是不是该改名叫桃默?”夏良笙一脸冷淡,擦了擦手中的匕首,归于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