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冉挣扎不过,咬了咬牙,重重的给了白景桓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让这个狭小的空间有着一瞬间的静谧。
“顾寻冉,我看你是疯了吧!”白景桓似乎清醒了一些,咬牙切齿的看着顾寻冉,“你居然敢打我?”
他似乎没有想到顾寻冉为了抵挡他而做出这样的举动。
怒极之下,白景桓最后也还了她一巴掌。
给了白景桓一巴掌的后果怎么样,顾寻冉并不清楚,她并不后悔当初打的那一巴掌,她也准备承受白景桓会对她做什么。
“我就是打你了,又如何?白景桓,拜托你别再假惺惺的了,我看着恶心!”顾寻冉捂着被打的一边脸,微微侧过头发狠道。
对,要承受,这样也算还了他人情。顾寻冉这样安慰自己。
在白景桓还手以后,他很快就离开了,在这之后,也没有再出现过。
顾寻冉猛然的松了一口气,却刻意的忽略了,自己完全不用留在这里的事实。
“我该走了。”
说完,她猛的站起来,推门想要离开。
周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好声好语道:“顾小姐,少爷说过你还不能离开。既然是在家里,那就需要做家务来维持你的吃住问题。”
“不需要维持,我可以走!”顾寻冉有些恼火了。
又不是自己强求着住在这个牢笼之中的,凭什么还要她来做家务抵债。
她真的恨死了白景桓了!
“抱歉,顾小姐,您不能离开,我也是受命而为,希望你能理解。”周向开始有点同情起顾寻冉了,“您应该想想顾氏,我相信少爷的性格你也是了解的。”
一听到顾氏,顾寻冉整整愣了半分钟。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自己不留下来,白景桓会对元气还没有恢复的顾氏再一次出手。
“好!我留!”
顾寻冉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也许是真的将白景桓惹怒了,安排给顾寻冉的工作越来越多。
曾经顾寻冉那双用来绘图做精美衣服的巧手,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被锋利的东西割破,愈合,再愈合。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顾寻冉你是在偷懒吗?赶紧给我把地板擦干净!看看你干的是什么工!”
特意拔高的声调让她觉得很难受。
顾寻冉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被勒令将原本就很干净的地板擦了又擦,也记不清受到过多少尖酸刻薄的话语。
“可是我已经擦的很干净了。”她抿了抿唇,试图反驳。
大理石铺着的地板泛着光,的确是不留痕迹的干净。
负责监督的佣人似乎有些不满顾寻冉突然顶嘴,随手拿起了一个倒了茶的杯子,手上一松。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佣人惊呼了一声,嘴上道着歉,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模样。
顾寻冉咬了咬下唇,憋着一股气,“没关系!”
“那这里就麻烦你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佣人快速闪人,独留顾寻冉一人在原地。
良久,她似是认命的蹲下身,不顾手上原本的伤口,徒手把茶杯碎片一点一点捡起来,任由尖锐的棱角划过她的手。
没有疼痛,顾寻冉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一个木偶,没有知觉。
“这样的日子,白景桓,如你所愿,我受尽你的惩罚。”
某日醒来,顾寻冉觉得头昏脑涨,她的身体也越来越难受。
长期工作留下的痛处也不知道是越来越清晰还是越来越麻木,劳作的时间被极其缓慢的拉长,顾寻冉不能做什么,只能咬着煎熬着。
顾寻冉有时候也忍不住想,自己和白景恒究竟有多少仇恨呢,能让他这样对自己。
这样想归这样想,顾寻冉还是没有办法摆脱白景桓的控制,每日仍然有很多的活留给了顾寻冉。
“顾小姐,少爷说你今天可以不用干活,享受自己的时间。也可以去花园里走走。但是绝对不能出了这个大门,否则后果你我都承受不起。”
周向日复一日的来监视顾寻冉,传达白景桓的命令。
但听到他的话,顾寻冉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内心平静没有一丝波动,木讷的应道:“知道了。”
不用干活,放假,白景桓是真的把她当做不要钱的佣人了。
白景桓也许是知道大鱼要好好吊的缘故,他总是时不时的对她给以少量的温暖,试图让被当作佣人一样奴役的自己能够心存感激?
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还在这里苦苦囚禁,想离开也无法有这个念头。
“但……说不定白景桓有什么原因才这么做呢?”顾寻冉迟疑了一下,猛然想到这个可能性。
纵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可她也知道自己贱,控制不住自己去自动为白景桓说好话。
她清楚,也许自己还对白景桓抱走希望,如果让李君知道的话,又要担忧自己了吧。
“也不知道君子现在如何,这么久都没联系,希望她不要担心。”顾寻冉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何时能够离开这里。
无论如何感叹,顾寻冉清楚的明白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这一天,趁白景桓不在,管家将打扫书房的任务吩咐给了顾寻冉,白景桓的书房很大,只是顾寻冉一个人打扫很是费劲。
“记住,一定要打扫的很干净,不能有一点灰尘!”
“知道了。”顾寻冉并没有反抗什么。
连日以来的劳作已经让她的脸一片苍白,好像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粉。
她温顺的打扫着书房,并不见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好像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只用劳作不会埋怨的机器人。
突然,顾寻冉的动作僵硬住,视线落到了白景桓桌子上的一张纸,瞳孔一下子放大。
她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那是一张纸,上面画着熟悉的图案。
“这,这不是我的……”顾寻冉硬生生的止住了后面要说的话。
因为她记起来,母亲无数次给她念叨过不要与人提起她有项链这一回事,就连李君和戚亦安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现在突然发现,她也不会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