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崔渊询问起了南池霓三人。
“请问公主为何会出现在听心湖?”
“唔,你怀疑我?”南池霓听到崔渊的询问,面带怒容。
“臣只是禀公办事,并无冒犯公主的意思。”崔渊微微屈身以示尊敬。
“霓儿,不得无礼!”坐在高位的男子看到南池霓的态度,眉头皱了起来,自己真是太宠她了。
“哦……”南池霓不甘心的应了一声,接着她又开口说道:“还不是她!刚刚我和乐姐姐在霓裳阁练习歌舞时遇到了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让霓儿知道了,母妃将准备生辰日送予霓儿的龙灵丹给了她!霓儿一时气不过,便想去找她理论,然后便在听心湖看到了她。”
她边说着,手一会儿指向叶芸沁,一会儿指向叶芸浅。
“那公主到时,可有看见韶音郡主,或不相干的闲杂人等?”崔渊还是迅速将南池霓的话中的重点提炼了出来,然后又出声询问。
“没有,就她们俩。”南池霓摆了摆手。她此刻一点儿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念头。
“好的,我已经有所了解。还请各位仔细想想是否有什么细节是遗漏的?”崔渊的话让场面陷入了寂静。
半响,众人皆摇了摇头。
接着,崔渊同皇帝附耳说了几句。
只见南屿臣也是一脸的赞同,然后开口说道:“好了,事情大概也了解了,从你们目前的说辞来看,只能暂时确定刺客另有其人。你们都退下吧!你,留下来。”
叶浅看到那指着自己的手暗自咬了咬银牙。
“是……”一阵整齐的声音同时传来,紧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南屿臣看到叶浅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些好奇。
难道她就不好奇自己为什么单独留下她?
其实,叶浅也不知道这个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你可有话说?”终于,他没忍住先开口了。
“没有……”
“很好。按你刚刚的叙述,那股劲气和韶音刚刚持平,也就是灵师级别。而且,她的目标显然是你。一个灵师级别的人对付你这个不能修炼灵力之人,为何要大费周章?你能告诉朕吗?”南屿臣的脸色没有多大变化,仿佛就是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叶浅心里不知道问候过这皇帝多少遍了。
他问自己,自己问谁去?
“臣女也不知。陛下也知道,臣女对宫中并不熟悉,接触之人也不多。也并能不曾得罪过谁。兴许是巧合呢?”
叶浅踢着皮球,将问题又丢给了皇帝。
“大胆!”突如其来的大喝让叶浅吓了一跳。
“请陛下明示。”
“朕问你问题,你避而不答是为不尊;你让韶音郡主因挡你之灾身受重伤,是为不义;在朕面前,散漫无礼是为不耻……你可知罪!”话到最后,皇帝的声音里只剩下了冷漠。
听到皇帝给自己扣的大帽子,叶浅心中微沉。
这皇帝此刻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什么时候又招惹上他了……
叶浅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的第二条我认了,可是这第一条和第三条臣女却是不认!”
平静的目光与那锐利的目光毫无惧意的对视在一起。
“第一条,臣女确实不知皇上所问。如果皇上认为不知也算是一种罪的话,那估计皇上您也有好多罪在身了。若皇上也这样认为如此,臣女便认!”叶浅字字铿锵,让南屿臣的目光一变再变。
“至于您说的第三条。臣女自问自从面见圣上之后,言辞动作并未对皇上有一丝不敬。如果皇上仅凭臣女的仪态之中偶尔流露出的不羁就给臣女定罪,是否有失偏颇。”
“放肆!在朕面前岂容你强词夺理!”南屿臣的言辞比之前更加严厉。
叶浅看着面前的皇帝,嘴角扬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心里满是失望。
看来这当皇帝都是一个德行,君威受到挑衅便不辨是非,不辩黑白。
那些说好的善于听从直谏的君主,都是不存在的。
他们要的是绝对的权利,绝对的顺从,不能有一丝忤逆。
“来人,韶音郡主受伤,叶芸浅难辞其咎,其又在朕面前多有忤逆!立马将其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南屿臣的声音刚落,很快便有几个御林军出现在大厅。
叶浅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
她知道,这皇帝从一听到茉莉花香时,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脸上的弧度更加张扬,只是那神色却越发的冷冽。
“父皇且慢!”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厅外传来,紧接着一抹杏黄出现在了门口。
男子的步履匆匆,其周身的雅致和煦的笑容放大。
“参见父皇!”南池孤对着南屿臣微微作揖。
“太子,你怎么来了。”
“回父皇,儿臣是来向父皇回禀韶音的病况,刚好遇到崔统领。适才又听见父皇对叶小姐的责罚,儿臣以为不妥。”
“有何不妥?”南屿臣看着自己的儿子,面上有几分思量。
“是儿臣救下的韶音,当时儿臣所看到的情况与叶小姐说的并无差错。叶小姐并不擅于灵力修炼,没有保护好韶音也不怪她。而且韶音是出于朋友之谊才挺身而出。若是韶音知道,这样反而让叶小姐受父皇责罚岂不伤心?”南池孤脸上的笑意依旧温暖。
叶浅看着那笑突然有一种熟悉感。
似乎她。不对,是原主好像曾经见过?
不过是在哪里呢?
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让叶浅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那她屡次对朕冒犯呢?”
南池孤也没想到父皇会如此紧抓不放,倒让他呆愣了片刻。
“叶小姐深居闺阁,不知宫廷礼仪,在父皇面前有所失仪也是情理之中。想必父皇也不会真放在心上。”
看着一直为叶浅辩解的儿子,南屿臣的微微沉吟。
“朕金口已开,岂有作废之理?”
“儿臣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得看叶小姐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听到南池孤的话,叶浅心中微动。
“哦?”南屿臣并不知道自己这儿子卖的什么关子。
“今日,母后在御花园设百花宴,不如父皇下旨允诺夺魁者一个好处。若是叶小姐侥幸夺魁,便可请求父皇撤销旨意;若是失败,再行惩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