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替米月报仇。”
“不,我要亲手,亲手报仇。”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前提是,你必须把这碗粥喝了。”
夜渊端起桌上早已经凉透了的粥,快速走到楚云薇面前,递给她。他甚至都来不及让女佣去换一碗,只想让楚云薇尽快喝了,好在,天气不是很凉,对身体没伤害。
“好,只要你让我亲手报仇,我什么都听你的。”
楚云薇的眸光落到夜渊满是担忧的脸上,接过碗,三下除五下的全部喝光。
见此,夜渊心中好受了不少,从警察局回来已经一整天,她滴水未进,连平安安都不愿意见。
外界对米月的“被杀”很上心,负责办案的警察们更是压力巨大,连续几夜都未曾合眼,警察局更是不惜动用所有警力去走访,调查。可凶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酒吧里的人甚至没人看清他的样子,监控在他面前如同摆设一般,没拍到任何有价值的画面。
夜渊这边也是一无所获,因此,他开除了不下二十位手下,开除的理由自然是“办事不利”。
警察和夜渊一无所获,不代表“别人”也同样一无所获。
七天后,米月葬礼举行的当天。
连续七天生不如死的楚云薇这日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面容憔悴至极,整个人如同从地狱中走出来一样,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把夜家的女佣们着实吓了一番。
“薇儿,坚持住,这一天很快就能过去。”
夜渊挽住楚云薇的手,同她一起朝外走去。
米月的葬礼在她家举行,距离夜家两个小时的车程,夜渊真担心楚云薇会撑不下来。
一路上,司机十分有眼色的把车开的很稳,楚云薇则趴在夜渊怀中,眸光紧闭,煞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与此同时。
米月家附近已经被记者们围的水泄不通,她所属的经纪公司因为担心遇到极端粉丝责怪保护不力之罪,故而只来了一位底层管理人员出面。
对此,记者们倒是没太注意,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楚云薇”这个在场人员的身上。
当带有夜家家徽的黑色玛莎拉蒂缓缓在米月家楼下停下时,记者们便犹如饿狼见了不停滴着鲜血的骨肉一般,全扑了上去。
“不准让任何人靠近夫人。”夜渊冷眼看着车窗外挤满的记者,冷声吩咐。
副驾驶的李垣立刻调出了提前赶到并隐藏在周围的黑衣保镖。
“云薇小姐,请你回答一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传言称米月是为了救你而死。”
记者圈中,总有一些为了头条不要命的人。
楚云薇垂放在车座上的手倏地攥紧,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几个色号,她早就知道会面对这样直戳人心的问题,所有的力气全放在了双手上,指甲毫不留情的戳进皮肉里。
很痛,却没有心痛。
手,突然被一只大手包裹,楚云薇下意识转头看去,眼前,是一张被放大了的军俊颜。
夜渊冲她勾唇一笑,“我家薇儿可没有那么大美丽,会有人愿意救你而死。”
“阿夜……”
“好啦,下车,刚那个记者我记住了,以后你再也不会听到这道讨人厌的声音。”
夜家的数十位保镖此时刚好从附件赶来,霸道且粗鲁的推开记者们,为楚云薇和夜渊开出一条直通米月灵堂前的道路。
当楚云薇看到遗照上的年轻漂亮的黑白照片,那种挠人心肺,扼人喉咙的窒息感再次来袭。
她的双腿,突然没了力气,猛的跪到在米月的棺木前,压抑已久的悲痛全部涌出。她放声大哭,双手死死扣着地板。
夜渊站在她身后,安静的注视着她,一动不动。想让楚云薇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放纵她。他需要做的只是陪伴,保护。
“米月,我好想你,好想再和你一起喝酒,吃饭,逛街…… ”
“你是想再害死她一次吗?”
一道不带有任何温度,及感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楚云薇全身一僵,连泪水都在眼眶中暂停。这是谁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楚子珩大步走到米月棺木前,狠狠剜了跪在地上的楚云薇一眼,才开始为米月上香。
“你以为你,下跪就能弥补你的错吗?”
开口,又是和刚才一样的声音,语气。
看到这样的楚子珩,楚云薇心中没有一点惊讶。毕竟……没她,米月就一定不会死。米月在他心中的地位她也很清楚。
“二,二……”楚云薇的嘴巴张了又合,“二哥”两个字终是没叫出口,所有的内疚和歉意最终全化成三个字:“对不起。”
楚子珩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可笑,“对不起,三个字能换回米月的性命吗?”
这句话,让一直沉默的夜渊再也忍不住的发怒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楚子珩的领口,“你清醒一点,米月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把责任全部归在薇儿身上。”
夜渊觉得楚子珩一定是疯了,薇儿可是他看做最重要的人啊。
“死的不是你爱的女人,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楚子珩没有推开夜渊,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自己。
“你……”
“阿夜,够了!”楚云薇从地上想要爬起来,刚起身便感觉眼前一黑,身体的仅有的些许力气像是的被瞬间抽空一般,林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薇儿!”
夜渊看到时,已经晚了,楚云薇昏死在米月的棺木前。
他疯了一般抱起楚云薇朝外冲去,速度极快,被拦在门外的记者看到这一幕立刻满血复活,卯足了劲,对着即将消失的背影一顿狂拍。
此时,没有一人注意到还在原地的楚子珩。
得知米月死讯的那种致命疼痛再次席卷而来,楚子珩紧紧的拧着眉毛,用力捂着胸口,那里,很痛!
“楚副总,有些话我知道现在说不合适,可我担心现在不说以后就晚了。”
说话的是李垣,之前一直在旁边安分的当着局外人。
楚子珩没有理会他的话,五官越拧越紧,额头上甚至已经渗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