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了？”柠夕轻轻揉着他的额头。
沉熠白抓着她的手，小小的手掌热乎乎的，“不疼了！早不疼了，一开始也没多疼，我是男子汉了！我不怕疼！”
“走，我们回家吧！”沉熠白拉着她的手，把她往家的方向带。
沉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一直在旁边看着，柠夕当他不存在，给小白擦脸上的泪痕，刚才哭得跟真的一样，还流了这么多眼泪。
沉衍也看到了，习惯性说几句：“多大的人了还哭……”
“难道应该像沉先生这样冷漠无情连哭都不会的，才是正常的？”柠夕没回头，语气冰冷。
沉衍闭嘴了，缓步跟在两人身后。
沉熠白看看007，再看看后面的爸爸，冲他挑眉，关键时刻还得靠我！007是我交互来的！
沉衍没有表态，只顾着在心里贪恋着这一时三刻的温暖。
“你怎么在车库？”柠夕问沉熠白。
沉熠白老老实实的样子，就是个小甜饼，他乖巧的很，说：“我知道爸爸是去找你了，就一直在窗户那看外面，看到爸爸车的时候，我就下来了，一直蹲在那里——”
还非常认真地指了个地方，“要是只有爸爸回来，我就离家出走，要是你回来，我就得留住你！”
离家出走？
柠夕着实被这个词吓到了，连忙严肃地跟他说：“小白，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家出走知道吗？有事情要沟通，要好好交流，你有什么是我不痛快了，不高兴了，都能跟我说，但这种极端的事情，我们不可以做的！”
“在M国惯的。”一直没说话的沉衍开口了，“交了个整天乱出主意的朋友，天天想着往外跑。”
沉熠白不说话，但是小表情略有不服。
柠夕没见过这样的小白，在她的印象里，小白一直是乖顺的，绝对不会反驳沉衍的话，更不会对沉衍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服？”沉衍从电梯的镜子里看着沉熠白，“沉熠白，想走就走你看我留不留你，但是东西一样都别想着带走，你要走就自己走，出息点走了就别回来，拿着我给你的钱，吃着我给你买的东西，要走就脱光了净身出户。”
沉熠白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柠夕没有插话，沉衍教育孩子，她是没什么资格打断的……但真的很意外。
“不许乱来，不要惹爸爸生气，知道吗？”柠夕捏了捏掌心的小手。
“007说的我就听。”沉熠白乖巧地应声。
“作为一个大男人没钱，净身出户还想着找女人养你，出息。”沉衍在后面又放了冷枪。
沉熠白回头，争辩道：“我才不会花007的钱！”
柠夕更惊讶了，小白这是……叛逆期？
回了家，小白先要去换睡衣，他要换一身可爱的睡衣让007抱着！
沉衍知道柠夕在想什么，松了松领带，疲惫地说：“你别在意，他什么都懂，就是故意这么说给我听的，他不会离家出走的。”
柠夕本来是不想跟他多说话的，但是事关小白，还是忍不住，“他之前不是很喜欢你吗？你说什么他都听，也不会跟你顶嘴，在M国怎么了？”
沉衍很享受这和谐的氛围，语气也更加柔和，他靠在墙边，声音有些无力，“他长大了。”
柠夕不解，长大了然后呢？
“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他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很多事情有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也会用对待大人的方式对他。”
“他会分辨对错，在我无视他的警告，知错不改的情况下，就演变成这样了。”沉衍揉着眉心，一回到这里，还闻到柠夕身上的香味，居然有了困意。
这困意越来越浓，眼皮上下打架。
柠夕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想说些关心的话，却又硬生生忍住，是不是贱得慌？有什么好说的？离了她又死不了。
“我去睡一觉，你们晚饭不用叫我，你跟熠白一起睡吧，我不会出来的，你们想玩什么都可以，当我不存在。”沉衍说完就往房间里走。
柠夕看着他居然进了——她原来的卧室。
沉衍一直是在她的房间睡觉吗？
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不过他也没有回来几次……睡觉而已，哪里不是睡。
柠夕强迫自己忽略超速的心跳，看着四周，这屋子的摆设居然一点都没变过，就连之前她摆放茶居的顺序都一样，熟悉到一进来就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眼眶有些热，用手指按了按，长呼出一口气。
换了睡衣的沉熠白趴在门上听，爸爸太不给力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回去睡觉了！007就在他面前！好不容易开始说话了！啊啊啊啊啊！爸爸你好笨啊！！
恨铁不成钢的沉熠白再次叹气，看看！还是得靠他！今天必须把007留下！争取明天也留下！
“007，我出来了！”沉熠白小奶猫……哦不，小狐狸，笑眯眯蹦蹦哒哒地出去，“爸爸太累了，他回去睡觉了啊。”
“恩。”柠夕看着这个乖宝宝，揽在怀里，软乎乎热腾腾的。
“爸爸好累的……不好好吃饭，昨天晚上又胃疼了，007你能不能教我做饭呀？养胃的那种，我想做给爸爸吃。”沉熠白一脸心疼。
柠夕刮着他的鼻子，“这不是挺心疼爸爸的吗？怎么刚才非要顶嘴。”
沉熠白嗷呜一声，软软地抱着她，“反正你教教我嘛，你在的话就帮爸爸做一点，你不在的话，我也不会饿着他。”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柠夕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是不想跟沉衍太亲近的，但又不想让小白察觉到。
“好多天了啊，我还在奶奶家住了好久呢。”沉熠白说，“不过真好呀，你在外面，我跟爸爸也在外面，你回来了，我跟爸爸也回来了！”
柠夕没有说话，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又是沉衍安排好的，沉衍早已推算出她的计划，所以才能安排好他的时间，来促成这种巧合。
“你换睡衣做什么，我们要去超市了。”柠夕拍着小白的头，“快去换衣服，晚上给你做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