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我看你是疯了!”钟夫人受不了地喊着,“我的女儿怎么会和你在一起,还给你生孩子被你克死!死的怎么不是你!沉衍!”
“这才过世4年就被你忘了,被你这个负心汉这样对待!还生了一个这么混账的东西,我女儿是遭了什么罪!”
钟夫人红着眼眶,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然后指着沉衍,“你滚!给我滚走!”
“打扰了,我先走了。”沉衍不怒不恼地带着孩子往出走。
“等着!沉熠白留下!”
“我不!”沉熠白大声喊了一句,甩开沉衍的手跑了出去。
钟夫人看着,眼泪唰的落下,满脸痛苦,沉衍没再理她,加快脚步去追沉熠白。
“不像话……真是不像话!你是钟家的外孙,怎么就一年也没在钟家过年,每次都是腊月二十八,连小年夜都算不上……”钟夫人坐在沙发上哭着。
钟颖去世后,家里一点儿活力都没了,过年也只有两个老人一起,沉衍从不把孩子送过来,现在……现在更是越来越远……
她的女儿就那么死了,她连说几句都不行了吗?!
钟夫人趴在沙发上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夫人别哭了,伤身体呢。”
“是啊夫人,大过年的图个吉利,别太难过了……”
佣人每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也说不出是谁的不对,沉少爷和小少爷过年过节都会把礼品送到,但夫人的话太难听了,可夫人只有一个女儿,她们每次看着夫人哭,也很心疼。
沉衍出了外面,看到沉熠白就蹲在车旁边,司机在车里坐着。
“沉熠白,起来。”
小白不动,就那么团在地上,也不说话,不一会儿地上就有水珠子砸下,听不到小家伙的抽泣声,就是一直掉眼泪。
沉衍叹了口气,也蹲跪在他旁边,给他拢着松散的衣服,“觉得委屈了。”
沉熠白还是不说话,眼泪掉的更欢了。
“再委屈也不能自己跑出来,我又不会把你放在这里。”
他说着就把手放在他脸上,给他抹眼泪,天太冷了,这么哭一会儿脸会疼。
小白开始抽噎,身子一下一下颤抖着,还是不动。
“那是你外婆,说话是难听,但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会伤心,会口不择言,不是真的想骂你,你可以不喜欢外婆,但别去讨厌一个人。”
“……不是。”小白小声呜咽着,哭腔浓郁,眼泪流的沉衍满手都是,沉衍从司机手里拿过纸巾,又将小白抱起来。
小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眼泪从他衣领里流下去,一片冰凉。
他给沉熠白擦眼睛,听到小家伙欧诺个咬字不清地哭腔,“外婆每次都说妈妈是爸爸克死的,每次都说爸爸不能再结婚了……”
听着小家伙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他皱了皱眉,看他哭得停不下来,进了车里,“那些话都是假的,都是封建迷信。”
“可……外婆,外婆每次都这么说,明明不是爸爸的错……”
“恩,你知道就行了。”沉衍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吹了会儿空调就把他的围巾和外套解开,捂着他的脸,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怕他难受。
沉熠白抱着他的脖子又开始默默流泪,一声不吭。
沉衍就抱着他,也不知道这闷声掉眼泪是跟了谁。
过了半个多小时,哭够了,也没眼泪了,小家伙从他身上滑下来,自己乖乖坐好。
“爸爸你骂我吧,我今天犯错了。”
沉衍没什么表情,也不看他。
小家伙憋着嘴,眼眶鼻子都是红的,今天可真是哭惨了,“我知道应该懂礼貌,我也不讨厌外婆,可是外婆不能说你,还总怪你……”
说着说着又带了哭腔,“每次都说你不能结婚,还咒你……”
“是说不让我结婚,又不是你。”沉衍说。
“不行!”小白又嚎了一句,“不行就是不行。”
“爸爸我知道错了。”小白又说,“你别生我的气了,过年了咱两别吵架行不行?”
沉衍憋着笑,压下笑意,说:“以后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
沉衍这才特别轻的嗯了一声。
小白又靠在他胳膊上,小声说:“那我能给她打电话吗?”
“给谁。”
“007。”
沉衍看他,他说:“我想听她的声音,她会安慰我,我这么难过,只有007才能哄好我。”
都是惯出来毛病。
“那她问你为什么哭,你怎么说。”
“我就说……就说……”
“说外婆骂你了?”沉衍说,“然后呢?外婆为什么骂你?说你爸爸娶老婆会克死……”
“啊啊啊啊!不打不打不打不打!晚上再打吧!”
……
大年三十中午,柠夕被楚眠拉出去吃饭了。
“我靠你行不行啊?你这黑眼圈是要吃人啊我去!你丫这两天干嘛了?抽大烟了啊你!”楚眠一看到她就开始尖叫。
柠夕安静了两天,忽然听这种音调,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她捂着耳朵,拿出镜子照了照,“我这不是化妆遮住了吗?哪有那么明显,你咋呼什么。”
“大哥您遮住了吗?您是眼睛有问题还是化妆手残了!大哥您以前水嫩嫩的皮肤是能拍广告的,今天最起码老了十岁!”
“滚!”瞎说,虽然状态是不太好,但她这个淡妆画的很好,气色看起来很好。
楚眠搭着她的腰,哼哼唧唧地笑着,“我知道,你男人回家了,你孤独寂寞冷……”
“冷个头!吃不吃饭了。”
“嘿嘿,还害羞了,你这城墙厚的脸皮也会害羞?”
“楚眠你今天是不想好了!”
楚眠呵呵一笑,搭紧她的胳膊,“今天晚上我得在家吃饭,中午呢,就陪你这个孤寡老人了。”
“谢谢您啊。”
两人到了一家私房菜馆,今天还营业,饭店是楚眠提前订好的。
“我说真的,你这两天是不是没睡?一直弄实验了?”
“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昏头转向的,刚好没人管着,就像把实验一气儿做好,等繁繁来了给她一个大惊喜。”
楚眠撑着下巴,嘴皮子都扯松了,“别是惊吓吧,您要是猝死了觅香可就完了。”
“不会,我白天困了会睡觉。”
“又不是属猫的……说说!你和你家那位怎么样了?”楚眠挑眉问。
柠夕也学着她的样子,“哪儿跟哪儿啊。”
“你和我撞个什么劲儿,还没拿下?沉衍那么难搞啊?”楚眠有些吃惊,“你试试色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