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暖笑了,其实哪需要什么勇气不勇气的,只不过仗着一点小习惯,还有他的利用,自己反过来任性了一下下。
林风暖说道,“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你是仗着遥哥给你买了人寿保险,所以敢为所欲为吧。”于程冷笑。
林风暖怔住了,秋意遥给她买了人寿保险,本来还有点傲气的小脸蛋,一下子就黯然失色,“什么时候的事?”
云初夏惊讶的问道,“你不知道吗?”
林风暖摇头,她没有听说过。
云初夏甜甜的笑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一抹羡慕,“就是跟你在一起一年的时候啊,受益人是你妹妹,那时候我们都笑遥哥万年从良,栽在你手里。”
林风暖愧疚,敢情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秋意遥爱她,她却那么狠心的置他于死地。
如果不是有在一辈子的念头,秋意遥不会想得那么周到。
云初夏说又凑过来说道,“嫂子,只有我觉得保险比我那些烟花气球浪漫吗?”
林风暖苦涩一笑,此时的心里沉重无比,有些事情知道了,就是一个新伤口。
“看来不知足。”于程看云初夏的表情,在一旁冷语。
“看来你也知道你做得不够好。”
两人开始日常拌嘴,林风暖的情绪都被于程收在眼里,是苦是涩,这把刀,他扎得跟很真实。
下午,两人逛了两个商场,大大小小全都是送礼的,林风暖没有云初夏的手比大,买的价格没有太贵,但也不是最差的。
数了数差不多有十份,云初夏说道,“晚上,我和阿程也会过去吃饭,估计于洋 郝也会带着苏伞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阿程,知道这个事情吗?”于洋郝和苏伞伞,已经没有任何顾及了,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当然知道,还是他告诉我的,你知道吗?我其实明白,他急着结婚为的是什么,苏伞伞怀孕了,想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结婚了肯定也会要孩子,如果两代同生,就会成为笑话,阿程不愿意有弟弟妹妹。”
林风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建立在阴谋之上的婚姻,你也答应!”
“谁叫我爱他呢,我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哪怕去死。”云初夏此时的模样,不再邪性,不再悠然,全身上下是一股沉重的气息。
林风暖同样被这股气息重压着,差点喘不过气来。
云初夏的情感,气势磅礴,可是,她又何其不是爱着秋意遥爱到可以为他去死的地步,只不过,她的出发点就已经错了,她不配说出这么惊人的话了。
有了云初夏的预防针,林风暖就做好了准备,她和云初夏还没回公司的时候,秋意遥就打电话给云初夏,让她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不和气,“你老公气消了,快点滚回来。”
“知道了,大爷。”林风暖说话非常客气,几乎是用哄的。
秋意遥看着她大包小包的回来,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觉得你这些东西能上得了我秋家的台面?”
“你都没有看,怎么知道上不了。”林风暖嘟囔道,这可是她一整个下午的劳动成果。
“如果有十万一件,倒还可以看,可是你手机收到的刷卡提醒,最贵的不超过一万。”
林风暖想哭,她这也是钱啊,礼轻情意重。
秋意遥再次讽刺了她一句,“你不觉得以前没有送,现在送会有点假惺惺吗?”
林风暖看着自己的一堆胜利品,顿时失去了信心,横着走,竖着走都不对!
“你给我一个好建议,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我应该送什么?”
“什么都不用,他们不会收。”
秋意遥话里的漫不经心,还带着讽刺,林风暖此刻觉得自己天真,凭什么认为,秋家的人会收她这个仇人的礼物。
虽然秋意遥没死,却也经历了一场大灾难。
他们登记结婚这件事情,秋家应该知道,就连冷倾泠去了他们的别墅,都没有见她,这还不足够表明自己的立场吗?
“我知道了。”她把东西都收进了休息室里,秋意遥从她脸上捕捉到了一抹失望的情绪,他看在眼里,不痛不痒。
回秋家的时候,于程和云初夏的车在后面,她和秋意遥坐了一辆车,进了秋家大院,林风暖便看到了一抹妖娆的身影,不是冷倾泠,也不是苏伞伞,而是张婕樱。
金屋藏娇,藏着张婕樱!
秋意遥一下车,她就扑过来抱住了他,柔柔的声音甜甜的溢了出来,“遥,你回来了。”
林风暖一直把她对秋意遥的情绪看在眼里,痴迷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好像当年的自己呢。
她一下车,张婕樱的脸色就不对了,似乎没有想到,她也会来。
张婕樱的眼神里,是讽刺和厌恶。
林风暖直视前方,面无表情,云初夏挽了她的胳膊,笑道,“嫂子,我们进去吧。”
于程对张婕樱点了一下头,很礼貌也很绅士,在云初夏的生日派对上,他说过,不认识张婕樱,现在,表现得有点怪异。
走远了几步,云初夏就开始兴师问罪,“不是说不认识吗?对人家态度那么好。”
“你们别惹她,惹不起!”于程说完,加快了进屋的速度。
云初夏和林风暖相视一眼,都一致认为,这位张婕樱,一定是有什么雄厚的背景。
林风暖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卿卿我我的场面,看了是让自己难受,张婕樱是以什么身份住进这里的,她不知道,但是秋家人一定很喜欢她。
自己现在应该以什么身份进这个家人,林风暖给了自己一个定义,那就是罪人。
秋家的客厅里,坐着秋意遥的爷爷,父母,还有姐姐秋倾泠,没有以往的三姑六婆,让林风暖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阿程少爷回来了。”保姆通报了一声,屋客厅里都抬头看向了他们。
于程笑着把家里的人都问候了一片,云初夏也是常客,并不显得生疏,尴尬的只有林风暖。
“小暖也回来了,过来坐下吧。”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白发苍苍,端庄高贵。
林风暖低声喊了一句,“爷爷!”
她自己感觉到了一股压抑感,并不是在场的人给她的,而是自己的心防建立得很牢固,她也怕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