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他秋家的地盘了,也不知道收一下自己的不屑,秋意遥懂得什么叫尊重长辈,却不知道怎么去尊重不自爱的长辈。
秋仕图气得脸都红了,听他说得多容易,父子情分到此为止!
他指着秋意遥说道,“从小到大,是我带着你生活,你现在有本事了,就想翻脸不认人,你别忘了,你所有的本事,都是谁给你的!”
秋仕图带他阅尽人生阅历,为人处世都是他亲手传授,付出了他多少心血,他以为他说断就能断的吗!
“你现在不是要亲手毁我吗?现在我不是一点一点的还给你吗?”秋意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刚硬。
邓丽然从听到争吵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也只是看着不说话,从来没有看到这父子两,这么针锋相对过。
她知道总有一天风云会变,这个场面在她的预料之中,却痛得有些呼吸困难。
“还,你还得干净吗?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能像哪吒一样割肉剔骨还父母吗?”
老爷子端庄的开口,“你对他提出这个要求,正是我想对你提的,你为了想要我承认那个孩子的身份,就用意遥来刺激我,你真正的本意就是想让我做个决定,意遥这个孩子受委屈了,可是你的针对性已经让他恨你了,你是我儿子,你想要你的儿子认祖归宗,我能理解,但是你却不顾我老头子的感受,把我往死路上逼!”
“爸,这是你逼我的!”秋仕图到底是忍不住说出口了。
“我逼你,你就来逼我,逼我可以,对自己的儿子下什么手!之前想要把意遥弄进牢房,说句实话,你是真心的吗?”
秋仕图看向了秋意遥,眉间闪过一丝愧疚,这是事发后,秋意遥最想要得到的情绪,却看得好不真实!
或许是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在意了!
“爸,我没有你这么狠心!”说要让秋意遥进监狱,只是想要给老爷子一个下马威。
他和老爷子较量了这么多年,后浪始终推不过前浪。
老爷子清楚,外人说他这个儿子不务正业,只会游山玩水,他的商业头脑,却是发达得很,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葬送了他自己的前途。
他不狠,他想要逼死他这个老头子,他还不狠。
“你妈为了你的事,日日愁,夜夜愁,让你气到都不回来看她最后一眼,说你没我狠,我到底还懂得什么是我亲人,什么人对我好,可你知道吗?”老爷子是哼着气说话的,一点都不服软。
他看向了邓丽然,看看她这个儿媳妇,赔上了青春,赔上了一生,却没有得到他儿子的半点怜悯。
“爸,如果要翻旧账来说,我们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也没有办法解决问题,今晚你让我们回来吃饭,是想说什么?”
秋仕图显然是有几分不耐烦,一旁的邓丽然,目光始终在他身上,几乎能把他烧成烟灰。
“反正不是让你儿子回来认祖归宗的,金小姐,跟我到书房来谈谈吧,有几句话,老头子我必须要跟你私底下说!”老爷子说完就站了起来,秋倾泠想要去服他,他却轻手一挥,表示不用。
从头到尾没有吭声的金纯情终于站了起来,秋仕图急忙握住她的手,显然有点紧张。
秋意遥和秋倾泠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焦急的神态,焦急中又带着一抹宠溺,这却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在他们的心里,如锋利的刀柄在割心脏。
老爷子又说道,“倾泠和意遥都回房,给点空间给你们父母好好的谈一谈!”
两人再不愿意,也得乖乖上楼,林风暖扶着秋意遥,凑在他耳边说道,“院子里保镖,我都没有见过!”
不用问,这是金纯情带来的人,秋意遥一只手覆在她手上,“不用想太多。”
金纯情一直跟在老爷子身后进了书房,秋意遥在二楼的客厅不肯回房,秋倾泠和他做着同样的事,姐弟两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对方肚子里的坏水。
长辈们瞒着他们的事,又不愿意透露,他们的好奇心根本就压不下去。
书房的门关闭以后,两人都往门口凑,林风暖很无语的看着他们,问秋意遥需不需要凳子过去坐着,免得体力不支。
秋意遥毫无疑问,自然是瞪了她一眼,让她好好坐在那里不要说话。
看着别人心目中的男神女神在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他们的爱慕对象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凌乱。
老爷子在书桌前坐下,也对着金纯情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金纯情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坐了下来,脸上已经是冰雪如霜。
老爷子说道,“你是来报复秋家的吗?”
“报复?你和我父亲的恩怨我不想管,即便是你把他害得有了忧郁症,是你不守信用,不顾兄弟之情把他往死里推,那都是你和他的事情,我现在要谈清楚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老爷子,难道你对我们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为什么不承认辰候,他是你秋家的子孙!”
“你并不是注重礼节的人,现在来争这个名分,不是报复又是什么,我和你父亲白手起家,他在失意的时候是我没有出手帮他,我违背了兄弟道德,他的恨我也清楚,你多多少少会受他的影响,不然,你怎么可能会缠着仕图,他只怕还不知道,我们中间有恩怨吧!”老爷子笑了笑,笑自己的儿子傻!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把他耍得团团转,都是有目的性的。
他却呵护如宝,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伤害。
“如果我的女儿不是被你们抢回来夭折,我这辈子不会提我父亲跟你们家的事情,老爷子,我今天来只想问,那孩子没死吧,那不是你想要邓丽然安心留下的做法。”
金纯情的眼里透着审视,透着鬼精,她不希望放过这个老狐狸脸上的任何情绪。
“这么多年都没有问,今天才来问,有什么意思?”
“因为二十多年以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的话,不相信你们会对我做这么残忍的事情,直到一个月前,我发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我都只告诉你,那孩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