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狩猎,但凡有资格参加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做着准备。皇宫中更是内斗不断,各个妃嫔之间的勾心斗角则尤甚。
以淑妃娘娘为首,想要借机在皇上身边安插人手的人,都在忙着接见各位大臣,表面看似平静的皇宫里实则暗潮涌动。
淑妃的淑咸宫里更是热闹非凡,各位大臣、王爷的夫人纷纷重礼拜访。
都希望各家公子可以在这次狩猎中得到皇上的垂青,都期望着淑妃娘娘可以在皇上面前美言两三句,就连淑妃身边的宫女太监的好处也是拿到手软。
淑妃对这一切自是应付自如,而顾洛水也是对她们一脸鄙夷。心想自己在淑妃娘娘面前才是红人,要论说得上话还数得着自己了,哪能轮得到她们?
入夜,顾洛水一如既往的服侍淑妃娘娘用了晚膳,侧躺在榻上。
淑妃眼睛微闭,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般半遮半掩,如风的柳腰,不盈一握,一双玉足轻轻的搭在塌沿。
忽而,淑妃绛唇轻启,唇齿间挤出慵懒的声音:“洛儿,你也乏了吧?“
顾洛水原本困意的脸上顿时精神抖擞:“回娘娘的话,奴婢未曾困乏,倒是娘娘,今晚是要等皇上还是要早些歇息?”
淑妃起身,轻轻地捋了下发髻:“洛儿,替本宫梳洗吧,只怕不多时,皇上就会过来了。”
顾洛水来到淑妃身侧,小心翼翼的扶起淑妃来到内房的梳妆铜镜前,一一卸下淑妃头上的步摇金钗。
“洛儿,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有个小瓶子,你拿给我。”顾洛水小心翼翼的放到淑妃娘娘的手上。
“洛儿,你可知这宫中,哪位皇子最受宠吗?”
顾洛水想都没想的说道:“娘娘说的可是四皇子?”毕竟这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本宫的洛儿就是冰雪聪明!正是四皇子!这些日子以来,你在我宫里服侍的甚为妥当,本宫是有意撮合你与四皇子的,不过想必你也知道,四皇子向来垂青于云笙,现在云笙死了,或许以前可能没有机会,可是如今,不正是个机会吗?皇上下令这次狩猎,皇子们也会参加,本宫欲带你前往,你意下如何啊?”
虽说是商量,可淑妃娘娘的意思又怎可违背?顾洛水心知肚明淑妃娘娘的手段之狠辣,况且爹爹也吩咐了,若成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心里想着,微微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呶,这个给你,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这次狩猎可是个好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了,本宫可期待你的好消息呢。“说罢透过铜镜看着眼前的顾洛水将药瓶藏于袖口内。
顾洛水抬头看着镜子中的淑妃,脸上一阵羞赦。
待淑妃娘娘梳洗完毕,刚沏好茶水,皇上便摆驾淑咸宫,“皇上当真是与妾身心意相通,刚把茶沏上,您就来了!“
“是淑妃最懂朕的心意罢了,还是来你这里最为惬意了,皇后虽替朕打理后宫,却总是一副唠唠叨叨的没完的样子,哪像你这般会讨人喜欢?“说罢轻抿一口茶水”嗯,爱妃的茶就是香!“
一旁的淑妃早已笑颜如花:“皇上这是说得什么话,皇后贵为一国之母,每日不辞辛苦,乃是我离朝的福份呢,皇上怎么会说皇后娘娘唠叨呢,知道的说你嘴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真不顾夫妻情分了呢!”
说完,便一头钻进了皇上的怀里,顾洛水见状便一失礼,退出了淑咸宫。
顾洛水出了淑咸宫,紧紧的按了下藏在袖口的合欢散,便趁着宫门还未落锁,直接出了宫门,搭乘马车匆匆的回到了顾府。
恰巧顾肃之还在书房处理着公文,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便着急忙慌的将公文塞进了一本奏折里。
殊不知他的这一塞,竟直接将他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顾肃之打开房门,便将顾洛水拉进了书房,伸头向外张望,确定安全之后,才缓缓将房门紧闭,神色紧张的说道:“洛水,这么晚了,因何事出宫?”
“爹爹,近日皇宫中事务繁杂,各大朝臣的夫人都纷纷前来拜访淑妃娘娘,皇后那里倒是少有人去,不过德妃娘娘的寝宫里倒也是热闹的很。”
“嗯,这事为父早就猜测到了,不过宫里现在淑妃一人独大,她的好处到应该捞的最多吧,宫中争斗向来都是残酷异常,不过这次的围场狩猎,你可做好准备?我想淑妃娘娘应该会有所动作吧?”
“爹爹所言不假,淑妃娘娘确实有所安排。”说着顾洛水从袖口将药瓶拿出,放在了顾肃之的书桌上,“这是淑妃娘娘交给女儿的,并言说让我在此次狩猎中把握机会,不知爹爹意下如何?”说完抬头看着顾肃之的脸,想要看出些什么,无奈顾肃之面上并未任何表情。
“淑妃娘娘这是要你用美人计,来一个水到渠成啊,这事,既然她已安排妥当,你就按照她说的做罢,只是小心,万不可被人发现了,不然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说完将合欢散塞进了顾洛水的手心,道:“小心,装好,别被人发现了把柄!”
忽听门外有动静,二人立即停止了说话,顾肃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踱着步子来到房门口。
倏地打开了房门,只见一只野猫从脚底溜进了房间内,顾肃之这才放下心来,回到房内,关上房门,转身对顾洛水说道:
“你也别一直出宫了,这样对你不太好,容易被人发现,这样吧,我会在宫里安插一名人手,到时候你若有什么事,写了字条装在这个锦袋里,让那人交给我便好,我按插好人手以后会让他跟你接应的,若没什么事,你便先回去罢!”
看着顾肃之的样子,顾洛水心里不禁一阵发笑,在赞叹顾肃之缜密头脑的同时,也暗自告诉自己:顾肃之这样的爹爹,不是自己的靠山,有朝一日若是东窗事发,他必定回弃她于不顾的,而自己又怎么敢在这样的人身上下赌注,凡事还是靠自己为妙。
顾洛水出了顾府,便一路向着皇宫赶去,终是在宫门落锁前赶了回来。
而此时修竹院内却也来了一位稀客---顾栀昕。顾清寒不明白顾栀昕一进门边鬼鬼祟祟的是什么意图。
从顾栀昕进门的那一刻,便好似换了一个人,在顾清寒的面前显得格外的不可一世,好像谁都欠她几吊钱似的。
而顾清寒却不买帐,顾栀昕吩咐折柳,折烟一众丫鬟,又是端茶,又是吃糕点的。
顾清寒则趴在榻上,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优哉游哉的看着兵书,酒把顾栀昕晾在了一旁。
这下可让顾栀昕有点下不来台。“嫡姐,你就不问问我来所为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