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水本想从顾清寒的脸上看到一丝惊慌之色,只是如此看下去,心里却有点小失望,不过她又怎会就此罢手?
“妹妹,几日之后便是爹爹的寿辰,怎么?妹妹这个滴女已是忘了今日府中中馈是妹妹执掌吗?我等一众兄弟姐妹便是要给爹爹准备寿礼的钱都没有,妹妹自己却出去置办了这么多!这又是何道理?想来妹妹定是中饱私囊吧!”顾洛水双眼紧紧盯着顾清寒,像是要把顾清寒看穿一般,在顾清寒一张精致如雪的脸上寻找着答案。
顾清寒端起茶碗,将茶在茶碗里画着圈的摇晃,却是一副淡定从容的神色,好似根本没有听到顾洛水说的话。
一旁的折葵却急了,“大小姐别胡说,今日我家小姐置办东西的钱可都是杜府的苏夫人给的,没有花府里一分钱!”
顾清寒闻言连忙喝止了折葵:“折葵,休要多嘴!”转头看着顾洛水一张原本粉嫩娇俏的脸蛋上竟是红绿相间。
顾洛水竟是没有想到,顾清寒能得此殊荣,虽然她也只不过是利用杜程风,但是听到杜母给顾清寒买东西,心里还是异常愤怒,愤怒之余,却也觉得,事情或许没有想象的那么坏,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顾洛水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当下也就消了气,转身脚步轻盈的出了大厅的门槛。
顾清寒抬头看了一眼顾洛水离去的背影,竟是嘴里一声冷笑摇摇头,起身,唤了折葵便向着修竹院的方向走去。
吃过晚饭,顾清寒照例倚着窗栏仰望着天上的星星,今日虽是虽是逛了一天,却仍旧是不知该备什么礼物。
转眼就到了顾肃之的寿辰,应是当朝丞相的寿辰,自然是少不了各位大臣的须臾吹捧,一大早便有各种奇珍异宝的物件送到了顾府。
什么玉观音,金佛,翡翠,珊瑚,珍珠……更有甚者送来成箱的金银财宝,顾清寒听着折葵在一旁兴高采烈的描述着,好似自己收入囊中一般。
“小姐小姐,还有各个王宫贵族的小姐公子少爷们都来了,长相俊美,风流倜傥,一个个穿的争奇斗艳,好不热闹呢!”折梅一边给顾清寒收拾着,一边也是满脸的憧憬,好像已经身在宴会之中,脸上红霞乱飞,模样甚是可爱。
顾清寒不禁掩嘴轻笑,打趣着折梅:“折葵,今日是个良辰吉日,不妨我们择个好人家,便把折梅许了吧!”
折梅听到这话,毕竟是小姑娘家,顿时涨红了脸,低下头去,从铜镜中望去,双眸垂下,倒显得更加娇俏可爱了几分,嘴里略带羞涩的轻声呼唤了一声小姐,却惹得顾清寒与折葵一众人的笑声。
众人调笑之余,却见方才端着脸盆走出去的折柳又跑了进来:“小姐,小姐,四皇子也来了呢!”
顾清寒脸上的笑意在瞬间便收了起来。“慌什么?不过是来给爹爹贺寿的!”
如今朝野上下顾家独大,自然会拉拢好顾肃之,想必赵潜渊此刻前来,便是替皇上来送贺礼的吧。只是,若不是皇上亲手让云家覆灭,此刻又何须如此?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待收拾完毕,换上昨日新买的素白色长锦,命折葵拿上寿礼,便向着正厅走去。
一路走来,踏着厚厚的镶金丝地毯,看着走廊上大红色的灯笼在深秋的寒风中微微摆动,三三两两的王宫贵族,聚在一起相互寒暄阿谀奉承。
看到顾清寒款款走来,纷纷驻足观看,随后窃窃私语,顾清寒只是略微施礼,或回敬一个淡淡的微笑,对于这样的场面顾清寒自是不屑一顾,径直朝着大厅中走去。
大厅中,顾洛水上身着大红洒金的立领小袄,下面是一件鲜艳的石榴裙,头上戴着一整套金灿灿的赤金头面,一旁的顾栀昕站在顾洛水的身侧只夸赞她穿的好看。
顾清寒的双脚踏进大厅门槛的那一刻,赵潜渊就坐在上首的位置,端着茶碗刚要喝茶却因面前的人儿仿佛静止了一般,相比顾洛水庸俗的华丽,顾清寒略施粉黛的脸上却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清丽脱俗,惊呆了的顾洛水更是愤恨无比。
原本洋洋得意的脸上此刻已是气的青红相加,一旁的顾刑之,顾炎章等人更是惊呆了,朝着顾清寒浅浅的微笑。
顾肃之看到自己这如同玉女下凡一般的女儿,心中也是甚为得意,只向众人介绍着自己的滴女顾清寒,这让一旁的顾洛水倒显得更加多余,恶狠狠的盯着顾清寒倒像是要把她生吃活剥了一般。
见众人都来齐了,这寿宴的重中之重便是子女们的寿礼了。
一旁的张姨娘眼瞅着顾清寒,虽说心里也是觉得甚是好看,可毕竟自己也是女儿的,再看看一旁的顾栀昕,当下便拿出了顾栀昕的寿礼,便想要扳回一局。
顾栀昕的寿礼便是一匹云锦缎,具张姨娘说,这是顾栀昕沐浴焚香后,亲手抄写的永寿经文,并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说着掐了一把还在盯着顾清寒的顾栀昕,低声说道,快给你爹行祝寿礼。
围观的众人纷纷夸赞着顾栀昕的孝顺体贴,夸赞着顾肃之有个好女儿,顾肃之满意的点点头,张姨娘的脸上也是一副得意之色。
接下来是顾德星的寿礼,寿礼便是一副鎏金烫边的字画,自然也是价值千金。
顾芷懿则是亲手为顾肃之缝制了一套衣服,采用了顾肃之平常最喜欢的黑色平波纹,并针脚细密,却又不失雍容华贵,一身衣服既显现出自己的小心,同时也展现了自己灵巧的双手。
顾刑之送了一把上好的雕漆烫花全毛本苏扇,这可是苏杭地区的名品,价值更是不菲,令在场的一众王公大臣均羡慕不已。
顾炎章则献上了一颗夜明珠,优雅不失华贵。
轮到顾洛水了,她从锦盒里拿出一柄紫檀嵌玉的如意,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宝石,一颗硕大的南海紫珠光泽靓丽,价值不菲。顾洛水满脸笑意的双手奉上,宾客赞叹不已。
顾肃之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大女儿,虽曾有过错,但仍旧温婉可人,想来这如意她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的,便笑意莹莹的接过了如意,一并交给了身后的管家。
顾洛水送完了寿礼,便立在一旁准备看顾清寒的笑话论孝顺,几位弟弟妹妹均已具备,论华贵,顾洛水自持自己的已是旁人不可比,以股清寒的性格又拿得出什么比他们的还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