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并未言语,只是笑笑,却看楚靖添环顾四周,“这顾府是偌大的丞相府,本应是人丁兴旺,为何楚某每次来却只看见为数不多的几个家丁,却是未曾过其他的人!”楚靖添有意无意的说着。
顾清寒低头一笑,抚摸着手上的壁玉镯子,“嗯,楚公子好眼力,顾府虽是大门大户,可是家父一心匡扶国家社稷,未曾将心思放在这儿女情长上,更鲜有时间饮酒作乐,不敢说,我顾府想来尊崇皇命,为皇上分忧解难,所以对着府上更是一切从简,所以,让楚公子见笑了!”顾清寒说着便是一个点头,粉面含羞,到显得楚靖添有点多管闲事了!
楚靖添略微有点不好意思,“顾小姐,是楚某无礼了,想来这顾伯父乃是当朝丞相,理应为百官表率!楚某佩服。”楚靖添说着站起身子竟向顾清寒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歉意,再抬起头来,却是温文尔雅的微笑,顾清寒就是想说什么,对于这样的人也是说不来的!
“顾小姐,想必不会介意,楚某四下参观一下吧!”楚靖添一边说着,未等顾清寒发话,便一边来回在大厅里踱着步子,东看西看看,顾清寒冷眼看着楚靖添。
“对了,听说这顾府还有三位将帅之才,可真是人才辈出呢!”楚靖添欣赏着一盆虎蹲翘岩的盆景,不时的低下头去观看,触摸,却好像这话并不是他说的一般,亦或只是随口一句。
“舍弟不才,也只是个小小的校尉而已,倒是听人说起,这楚国,似乎雄才略多,亦不知弟弟会让他们怎么个败法?”顾清寒亦是有意无意的说着,只当自己并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姐姐而已。
却见楚靖添却是楞了一下,便将手扎在了那盆景的倒刺上,纤细修长的手指间竟是渗出一滴鲜血。
“楚公子,没事吧,虎头有刺,可是摸不得的!来人,将这花撤下去,这可是爹爹最爱的盆景,放在这里打坏事小,若是伤了人,定是不会轻饶尔等!”服侍的婢女匆忙将花端了出去。
楚靖添听完顾清寒的话,不禁发出一声笑声,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女人果然不好对付,话里话外尽是在暗示自己不该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顾小姐,无碍,是楚某不小心罢了,不怨那些下人!”
顾清寒也笑笑,双手背在身后,并未言语,两人今日的对话,又有谁不是再试探对方呢?要说这楚靖添装上顾清寒,那可谓是旗鼓相当,两人几句话下来,均是谁都未占上风!
楚靖添眼见已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仍旧不想放弃,此时的楚靖添觉得自己的受到了挑战,却并未生气,反而对面前的顾清寒有点欣赏,这女子果真有意思!换作一般的女子,大都唯唯诺诺或者恼羞成怒,而她却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亦没有大发雷霆。
“顾小姐,此时已近黄昏,这伯父怎么还没回来啊?原本还有礼物想要送给伯父的,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楚靖添话里竟是有些怨怪的意思,说的无意,但是顾清寒却听出了他是在故意说顾肃之慢待了他!
无论如何现在自己的身份都是顾府的滴女,又怎会容他如此说呢?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楚靖添话锋一转,“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份礼物,便是送给伯母的,不知顾小姐可否代为转交,或者帮我引荐一下!”
顾清寒抬头,眼神中露着一股冰冷,从头至尾,楚靖添都未曾见过顾清寒如此的模样,当下觉得有些尴尬,他本就知道顾清寒的母亲早就殁了,如今这样说起,也是想试试顾清寒的反应,却不想她反应却如此大,竟是瞬间就变了脸色,果真不是个善茬。
楚靖添倒也机敏,赶忙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无辜样子,“顾小姐,可是楚某说了什么不适当的话,却是惹得顾小姐如此的神色?”
“没什么,只是楚公子有所不知,家母早在清寒小时候便已去了,所以请恕清寒无法代劳!”顾清寒这话虽说的彬彬有礼,却是语气里带着一股凉意,让楚靖添的后背顿觉一阵凉意。
“是楚某失礼了,还望顾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与楚某一般计较!”楚靖添赶忙施身赔礼道歉,随从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带来的一堆礼物中拿出一件看起来精致无比的锦盒,打开来,呈现在顾清寒的眼前。
“楚公子这是做什么?”顾清寒并看了一眼那锦盒里的东西,是一枚乳白色的玉簪子,这簪子,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乃是楚国皇室中特有的凤簪,这东西全天下仅有两件,一件已在自己的手中,便是裴夫人的遗物中自己看到的,和那玉佩无异,是一对的东西。
顾清寒看着楚靖添拿出了这另外一件白凤簪,而自己那只是一只白龙簪子,是男子用来绾青丝的东西,顾清寒一直以为另一只簪子定是被裴夫人送给了别人,却不想今日却被楚靖添拿了出来。
“这东西,顾小姐识得?”
顾清寒瞬间便将眼神收回,拿起茶杯,推着茶面上的新叶,“不,清寒目光短浅,自是不曾识得!”
楚靖添抬眼盯着顾清寒的眼睛,眼神里的疑问看得顾清寒甚至略微有点心虚,不过转眼便让楚靖添失望了!
想来自己的线报应该没错,只是这顾清寒却让自己捉摸不透,当下有些尴尬,不过这并不影响自己送礼物的心情。
楚靖添在心里暗笑一声,“不识得没关系,只要顾小姐能辨得这玉是极好的羊脂玉便可,楚某只是觉得这支簪子甚是符合顾小姐的气质,便想着拿来送给你,还望顾小姐不嫌弃楚某略显寒酸就好!”
顾清寒的脸上一阵尴尬,这也能说是寒酸吗?这可是价值连城呢。“楚公子说笑了,清寒一介女子,自是不识得这是哪里的物件,不过向来听闻楚国盛产羊脂玉,莫非是楚国的物件?”
顾清寒的头也没抬,便说出了这一番话,楚靖添脸上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清寒姑娘虽是一介女流,却不想如此知晓人文地理,你说的没错,这便是楚国特产的羊脂玉经过精雕细琢历时四年做出的的一只发簪,清风寒姑娘有所不知,这簪子原本是一对,还有一只叫做白龙簪,本是一对,无奈另一只簪子如今下落不明,楚某不才,未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