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清寒有些被动的神色,赵崇仁不禁有些诧异,但却猜不到这当中的缘由,房门打开,这包厢之中竟是已经坐了许许多多的朝中大臣,顾清寒有些奇怪,这些人中,却有上次自己看到的几个人,甚至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不过看那一生的穿戴,便也知道是这京师的富商大贾。
这些人怎么会聚集在这里?看到赵崇仁来了,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见礼,赵崇仁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满眼只有顾清寒,将顾清寒拉在自己的身边,又将凳子放好,才转过头面对面前的这一群面带惊讶之色的人们。
想必这些人谁都没有见过赵崇仁这样殷勤的一面吧,看着他们一样的眼光,顾清寒便率先站起了身子,对着在做的所有,拱手相称:“诸位好,我乃是颐安王的正妃,我叫顾清寒,今日前来,也是我家殿下的一番苦心,不过诸位若是觉得寒儿在此会有诸多不便,寒儿只当退避三舍!”
顾清寒的这一番言辞颇显的落落大方,在做的几个大臣其中有几个却是满面谄媚的看着顾清寒道:“王妃说笑了,王妃乃是顾丞相之女,如今又是颐安王妃,早在这之前,我等便听闻王妃的魄力非常人能比,还听说王妃甚至参加了狩猎,亲自上场,让一众男儿失色,可见王妃着实是巾帼不让须眉!”
说话的是左武卫将军聂远,顾清寒看着面前的聂远,这人倒是十分圆滑的,说话间更是一股装腔作势的赞赏,这种人是顾清寒最为反感的,为云笙之时,自己便一直看不上这聂远,这样的小人只会耍耍嘴皮子,却并无半点实干,赵崇仁纠结的这一帮人倒是让自己分外开了眼。
不过这其中不乏位高权重之人,比如当朝太傅赵宝奇,廷尉正魏功明,还有领侍卫内大臣钱庸…这些人中不乏有曾经与云家推心置腹的重臣,顾清寒只是在心中暗自冷笑,对这些人也是嗤之以鼻。
想来云家曾经也是他们扶摇直上的攀云梯,如今却都抛之脑后,投奔了这杀死云家的真凶,顾清寒还能说些什么呢?是该说他们狼心狗肺呢?还是该说他们弃暗投明呢?
不过如今再是争论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想来这杜紫荆便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现在顾清寒却渐渐相信了也许杜紫荆说了实话,他真的是被逼无奈,只是如今却都死无对证。
顾清寒一一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脸,发现其实有的人虽说是信服了,恐怕也只是脸上信服罢了,至于这内心里的话是什么自己不得而知,不过还有绝大多数仍旧是摆着一副臭脸,在她们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介女流之辈,难登大雅之堂。
赵崇仁却这么半天了都未曾说一句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水,看着众人的目光,眼神里全是复杂的神色,顾清寒发觉许是自己小瞧了这赵崇仁,在这样的场合里,他脸上的笑意却从未消减,全然一副泰然处之的神情,好想对他来说,一切都胸有成竹。
或许这样的场面赵崇仁早就想到了,赵崇仁拉拉顾清寒的衣袖,只是使了个眼色,让其坐下,自己却站了起来,面对着在坐的众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将脸凑到顾清寒的旁边。
“寒儿,看到了吗?只是因为你来了,就将这些人吓得一言不发!”顾清寒抿着嘴唇并为说话,再看众人此刻的脸上却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紧接着赵崇仁便仰头哈哈大笑:“我说诸位,若是我将寒儿放在别的地方,你们会放心吗?就不怕他会跑来偷听?如今我把她带在身边,就是说明了我相信她,她是我赵崇仁的正妃,我感谢诸位如此的信任我!”
赵崇仁走到窗户旁边趴在边沿,朝着在场的所有人冷哼一声:“只是所有人对我有多少是真心的,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我相信有很多人一刹那之间的想法便是,这颐安王到底是不是个可扶持之才,将我与沉醉儿女情长之中的废物相提并论!”
顾清寒低头,不禁嘴角上扬,这赵崇仁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小人,她一直都是在利用自己罢了,虽然自己并未动心,但是听到赵崇仁的话的一霎那,还是觉得好笑,不过小的是自己竟然还会相信这样的把戏?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赵崇仁加以利用。
“这儿女情长自是人之常情,谁都会有,只是就没有人认为这儿女情长是可以与家国大事共同存在的吗?本王既要美人,也要这江山!”赵崇仁将手指在木制的窗户上敲的梆梆作响,顾清寒看着身边的几个人均是一连沉思之色。
再看看赵崇仁的背影,顾清寒真的想不明白,这赵崇仁到底想做什么?他让自己前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到目前为止,顾清寒唯一知道的,就是这赵崇仁却是不像自己想象当中的那样简单。
“殿下,这儿女之事,与家国之事,不可混为一谈,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最终死于女人之手?殿下可有斟酌?皇上若是知道了,又该怎样看待殿下,我等做了如此多的努力就是为了扶持殿下,难道殿下要将我等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或者是赌在这个女人身上?”说话的是赵太傅。
顾清寒听到这里,便忍不住颇有微辞,什么叫多少王侯将相均葬送于女人之手,顾清寒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
“尊称一声赵太傅,本王妃问你,又有多少男人成就一片天下皆因背后有一个女人鼎力相助?我再问赵太傅,你到底是因为殿下不近女色而扶持他呢?还是因为看重他的才干而扶持他?我三问赵太傅,您觉得这场赌注是赢还是输呢?又或者赵太傅只是来凑个人数,而并未真的想扶持殿下?又为何说这是一场赌注呢?”
顾清寒的一番话,直接将赵太傅问的哑口无言,只见赵太傅此刻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险些就要被顾清寒气的晕了过去,端起面前的茶碗,将茶水一饮而尽,顾清寒见状,当即话锋一转道:
“寒儿在这里真心的感谢诸位对殿下的扶持之恩,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必定也无法再回头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不是应该共同向前发展吗?赵太傅,魏大人,钱大人,还有在坐的诸位。有些人与寒儿未曾谋面,但是想必也都听说过寒儿,也许在诸位的眼里寒儿确实不值一提,但是我能做的,诸位未必就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