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收拾完毕出来的时候,看到赵崇仁正在来回的踱着步子,看这个样子,想必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自己就知道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的,恐怕带着自己出去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顾清寒对上赵崇仁的目光,赵崇仁看着自己的模样,竟是有些吃惊的表情,果然桂嬷嬷的一番精心收拾是起了作用的,有时候自己只觉得这桂嬷嬷仿佛可以看出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又处处帮衬着自己,这一点让顾清寒觉得桂嬷嬷着实是个十分神秘的人。
只是又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呢?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尽管目前位置桂嬷嬷还未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但是不确保日后还是一样的。
或许只是刚好目的相同,对啊,目的相同,这一点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呢?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一般,顾清寒扭头惊讶的看着桂嬷嬷,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感受到了顾清寒的异样的目光,桂嬷嬷也疑惑的看着顾清寒,许是自己的收拾不太妥当?只是这个可能性非常小,桂嬷嬷上前两步,走到顾清寒的身侧,借口替顾清寒整理衣衫,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王妃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顾清寒只是看着桂嬷嬷却仍旧一个字都不曾开口,桂嬷嬷只好作罢,将手放下贴在身前便要往后退,却被顾清寒抓住了手臂:“等我回来,我有话要问你!”
顾清寒放下桂嬷嬷的手臂,换上了一张笑逐颜开的脸:“让殿下久等了,可有怪寒儿?”顾清寒略微又叫娇嗔,倒是让赵崇仁满心欢喜,原本有些焦急的神色,立马消失殆尽,看着顾清寒的眼神里熠熠生辉。
“怎么会呢?就是等寒儿再长的时间,本王也是愿意的!”赵崇仁说完,便顺势牵起了顾清寒的手准备往门外走去,但是顾清寒却还是抽了回来脸上略显尴尬的笑意,赵崇仁见状虽是有些失落,但是想着马哈桑就要带着顾清寒出去了,也就不在意那么多细节了,毕竟这顾清寒迟早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寒儿,走吧!”说着便伸出一只手让顾清寒在前头先行离开,自己则紧随其后,二人同乘一辆马车,途中却是没有任何交流,气份一度有些尴尬。
到了街市上,赵崇仁与顾清寒并肩前行,身边的折葵拉着顾清寒的额衣袖,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小姐,你看,你看这个灯笼好漂亮呢,还有这个,还有这个…”顾清寒也脸上也是分外明艳动人。
梨涡清浅,就连侧颜也是让人如此的心驰神往,赵崇仁看得有些出神,竟是没有看到眼前的路与迎面走来的一个老人家相撞,老人被撞倒在地,赵崇仁非但没有扶起,更是直接一脚便踢在了老人的身上。
只见老人在一声吃痛的的叫喊声中,便向后飞去,许是有两三米的距离,顾清寒一看老人的身后便是道路两旁的台阶,如此摔下去,就算是不死也得残废。
况且这老人一看衣衫褴褛,明显不是社么有钱人家,再看身后背着的包袱,早已空空如也,这样寒冷的天气,身上竟是只穿这一两件薄薄的衣裳,看来这又是流民无疑了。
方才只顾着与折葵看路旁琳琅满目的货物,却是没注意这大街之上却已是流民遍布,行乞者更是占了半数居多,与曾经热闹非凡的街市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顾清寒飞身将老人救下,赵崇仁只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寒儿,你这是做什么?这老妪走路不长眼睛,冲撞与我,寒儿为何还要救她呢?这种人就该死,如此的不长眼睛!”赵崇仁一边擦拭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寒儿你快过来,免得弄脏了你的衣服!来人,给我打,休要脏了王妃的手!”赵崇仁站在原地,越想越生气,原本一会还是有要事要处理的,如今这样可还怎么见人?
见顾清寒怀中还抱着那老妪,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入眼的东西一般,要顾清寒急忙躲开,几个亲卫上前,拱手对着顾清寒道:“王妃!请回到颐安王的身边!”另有几个人已经对那老妪拉拉扯扯。
顾清寒原本不想与赵崇仁在这大街之上发生冲突,还想给他留些面子的,但是这赵崇仁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顾清寒当下便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几个亲卫站在那里只是好一阵犹豫,再看看赵崇仁,只是一摆手,让所有人先暂停了手上的动作。
赵崇仁看着那老妪,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浑身布满灰尘泥泞,一双鞋子也早已经破烂不堪了,只是顾清寒去俄仍旧和颜悦色的对着那老妪微微一笑,整不明白这顾清寒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妪佝偻着身子,不断的向着顾清寒致谢,还一边请求着赵崇仁的原谅,这京师城中能有如此锦衣玉食之人,像自己这样的流民又怎么能惹得起呢?虽然嘴角还有血迹,却仍旧不断的磕头认罪。
而赵崇仁却对此充耳不闻,顾清寒此刻的心情却是愤怒到了极点,只是这毕竟是在大街之上,自己也不好发作,若是因此而坏了自己的大事,岂不是得不偿失,但是今天这事自己也管定了,他赵崇仁可以无情无义,自己却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卑鄙小人:“老人家,快快请起,别再认罪了!”
顾清寒从身上掏出些许银子放在了老妪的手里:“这些银子,留着去找个诊所看看吧!”那老妪将银子塞回到顾清寒的手中:“王妃,不必了,王妃的大恩大德,老妇没齿难忘,今日的搭救之恩,老妇都无以为报,又怎可收王妃的银子呢?”
顾清寒浅浅一笑,这老妪看起来着实是比那赵崇仁要强出百倍,一个如此境地的人都有情有义,不禁觉得心中的气愤更甚了,将钱重新法国道老妪的手里,便附在老妪的跟前悄悄的说道:“老人家,你就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如果再发生什么事,我怕我也拦不住了!”
顾清寒脸上故作为难,想来自己倒是不怕这赵崇仁,只是这赵崇仁性情多变,再迟些唯恐生出其他的变数,还是得快些将这老妪送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