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成功潜入皇后身边当卧底的人，十有八九是个不简单的杀手。这种人，会对别人网开一面？
叶芷涵暗自冷笑，促使这种人放下屠刀的，只能是利益。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打动了锦衣，使得她放弃了对自己下手。
“你这是要带我去皇后那里？”叶芷涵试探着，随口问了句。
“那还用说么？肯定是啊！”锦衣没好气地说。
“那为什么路线不对？”叶芷涵紧盯着锦衣的眼睛，想要从中捕捉到什么，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锦衣却只是淡淡一笑：“怎么会不对？你以为皇后娘娘只会待在她自己的宫殿吗？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好自为之，不然有皇后娘娘在，你小命都会没了。”
叶芷涵暗想，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态度还颇为和善，的确比原来的锦衣段数高多了，也难对付多了。
“那么还请姐姐指教，如何好自为之？”叶芷涵笑了笑，继续试探，“皇后娘娘希望你能杀掉我，而你明知道违抗皇后旨意是什么后果，却依然并没有按照皇后的要求去做。”
“所以你应该感激我。”锦衣打断了叶芷涵，插嘴道。
“好好，谢谢姐姐。”叶芷涵乖巧地应了，接着问，“姐姐之所以敢这样做，难道是已经想好了对付皇后的策略？”
锦衣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那当然！干我们这行的，这是基本的能力。不过，你也别想打探我的计划，你只需要乖乖听我摆布就行了！”
这回轮到叶芷涵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压根没想打探你的好吧？我也有我自己的应付皇后的方法。”
“哦？真的？说来听听。”锦衣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
叶芷涵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行了别啰嗦了，前面就是了。”锦衣突然说道。
“这是在哪里？”叶芷涵吃了一惊，四周一片荒凉衰败的景象，难道是……冷宫？
一直以来，冷宫都被后宫女人视为不祥之地，从来不会接近的。而皇后娘娘居然会选择在冷宫接见她？叶芷涵表示懵逼。
“来了？”
面前的一座高台上，一个衣着华贵的身影缓缓转过来，中气十足地问道。
叶芷涵和锦衣都不约而同地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叶芷涵注意到，这儿看起来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但她绝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如此危险的地方，所以，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一定隐藏着高手坐镇。
皇后娘娘目光在叶芷涵和锦衣两人身上来回扫视：“锦衣，本宫让你服侍叶姑娘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啊？”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感觉不错。”锦衣口齿伶俐，“叶姑娘性格温柔良善，对我们下人是极其宽容的。所以，奴婢在水云宫待的还不错。”
叶芷涵心想，你在水云宫跟我见过几次面？你就瞎扯吧你！
“那就好！”皇后娘娘淡定地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接着转向叶芷涵，“那叶姑娘对锦衣又有什么看法呢？”
叶芷涵略一思索，也顺着锦衣的思路说：“回娘娘的话，锦衣聪明机灵，办事利索。而且心细稳妥，有她照顾我，我可是放心多了。”
虽然实际上皇后娘娘是想让锦衣杀掉她，但表面上确实是让她们主仆好好相处啊！
于是，叶芷涵和锦衣都装糊涂，打起了太极。
皇后娘娘沉吟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想清楚了什么大事，长叹一声：“其实，本宫最担心的，还是夜儿啊！那孩子，又没有多大法力，性子又软，在皇宫里可是不好生存啊！你们可得多扶持他。”
叶芷涵心想，他的大风大浪不都是你带来的么？
不过，她嘴上却乖巧地说：“谨遵皇后娘娘旨意，妾身一定会好好规劝五殿下，让他安分行事，免得招来祸患。”
锦衣也跟着说：“奴婢谨遵皇后娘娘旨意。以后一定以五殿下的荣辱为奴婢的荣辱。”
咦？叶芷涵听出不对味了，锦衣不是去服侍她叶芷涵的么？怎么又以五殿下的荣辱为她自己的荣辱了？难道……
果然，皇后接着说：“夜儿情况特殊，叶姑娘又太忙，没多少时间照顾他。而锦衣办事妥帖，本宫决定提拔锦衣为夜儿的侧室，等到夜儿成人了，一并迎娶进来。叶姑娘，你意下如何？”
啊哈？老实说，叶芷涵根本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但在这个世界，这种事情偏偏非常普遍。
锦衣暗中拽了一下叶芷涵的袖子，示意她赶紧点头同意。
叶芷涵心中虽然不满意，但她也知道，此时此刻，不同意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见到叶芷涵点头，皇后娘娘很是满意，又接着说道：“德馨郡主爱慕夜儿已久，一片真心，想来也能好好照顾夜儿。本宫打算让她暂时也做夜儿的侧室。叶姑娘，锦衣，你们可有意见？”
锦衣几乎毫无犹豫地点了头，反正君凌夜对她而言只是陌生人。
叶芷涵却是纠结了一下。她心里暗暗把皇后的祖宗问候了个遍。这不安好心的老女人，一下子给君凌夜多送两个女人，是生怕他不肾虚么？
看到叶芷涵迟迟没有回应，皇后娘娘突然问：“不知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锦衣抢在叶芷涵前头说道：“奴婢才疏学浅，还请皇后娘娘指教。”
叶芷涵也跟着说：“臣女见识浅陋，还请皇后娘娘指教。”
皇后“呵呵”一笑，指着自己身侧的一处破旧栏杆，说道：“十三年前，曾经有一个美貌年轻的女子，从这里跳下去，落入湖中，溺水而亡。”
好可怕！叶芷涵不禁打了个哆嗦。
皇后继续问：“你们知道那个姑娘是谁吗？她是一个著名的绝代佳人，来自异域，我们称之为冥姬。”
冥姬？叶芷涵愣了愣，这个名字，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皇后接着说：“冥姬出身低微偏偏心高气傲，自以为得到了陛下的宠爱，便无法无天了，根本容不下其他女子。
“然而，妒性重的女人，再漂亮，最终还是会被陛下遗弃。冥姬被打入冷宫时，根本无法面对现实，选择了自我了断。我想，你们肯定不会像她那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