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掌柜显然也是个见过世面的,马上反应过来:“哈哈,看来五殿下也是消息灵通之人。最近,确实有个大富商要和小店做一笔大生意。已经说好的小店不能爽约,所以就没有能力再接大生意了。”
这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要不是叶芷涵知道买东西的是叶文礼,说不定还真被忽悠了去。
君凌夜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才不会被几句话轻易打发呢!
他接着问老掌柜:“那你这笔大生意要做到什么时候?”
老掌柜笑笑:“快的很,还有三天就结束了。”
君凌夜故作惊讶:“那个客人买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要这么多天才能运完?”
老掌柜摇摇头道:“他买的清一色都是止血草,只是量大。当初听了这事,老朽也很惊讶呢!”
君凌夜状似无意地问:“买那么多止血草干嘛?当饭吃?”
老掌柜表示赞同:“老朽也想知道那位大人想干嘛。止血草这东西是鲜货,不能久放。他要那么多止血草,用的掉么?这东西一次还不能用多了,搞不好会死人的。”
“那位大人?”君凌夜笑意吟吟,“不是富商了?”
老掌柜慌了,立马掩饰道:“我岁数大了,讲话颠三倒四的,五殿下可别笑话。”
君凌夜眸色冷了三分:“你不是讲话颠三倒四,你是刻意隐瞒吧?说,叶文礼给了你多少好处?”
老掌柜吓得身子颤了颤,但还是嘴硬道:“五殿下您可不要吓唬老朽,老朽只是本本分分地做点小生意,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呵。”君凌夜笑了笑,“我给了你这么多机会,可你居然一直遮遮掩掩刻意隐瞒!老实跟你说吧,你以为我怎么找到你这儿来的?叶文礼把你供出来了!”
“啊?”老掌柜顿时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五殿下明鉴,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都是被逼的啊!”
君凌夜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慌什么?你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掌柜不住地叩头:“五殿下您也看到了,老朽这一把年纪了,早就该回家享福去了。要不是情势所逼,老朽怎么可能干这不正常的事情?”
“哦?怎么不正常了?”君凌夜挑了挑眉,“你老实交代清楚,说不定还可给你减轻些处罚。”
“好好好,我说,我什么都说!”老掌柜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
叶芷涵暗自偷笑。这老掌柜也是个油滑的人,一开始一套套的讲得滴水不漏,现在终于知道厉害了。
老掌柜开始细细叙说起来:“大概在前天,叶大人带了个随从,进了老朽的小店。来了这么个大人物,伙计自然是先禀报给我。”
“叶大人一见到我,就说有笔大生意要做。我问是什么,他就说是要尽可能多的止血草,钱都不是问题。”
“我就说,止血草这玩意儿很难保存,一时半会儿弄不到太多,最好多找几家药材铺子买。可叶大人斩钉截铁地说,这事儿不宜声张,就找准我们一家了。”
“我不敢问叶大人想用这么多止血草去干什么,只委婉地提醒他这东西不能滥用。但他黑着脸叫我别多管闲事,还叫我不许向任何人声张。
君凌夜打断了老掌柜:“这么多止血草,要多少钱?”
老掌柜说:“止血草十两银子一斤,叶大人要起码一万斤,不算运费,总共至少也得十万两银子。”
叶芷涵与君凌夜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叶文礼怎么就能够狮子大开口?
君凌夜追问道:“他付钱了?”
老掌柜说:“叶大人已经付了三万两了,剩下的钱在所有止血草到位后补上。钱就在我卧室里,我一文钱都没动。现在老朽也不求这笔钱了,只求平安。”
君凌夜皱了皱眉,继续问道:“你刚说到叶文礼带了个随从,那个是什么人?”
老掌柜回答:“叶大人说了,所有的止血草都要送到指定地点,由那个随从负责接应。”
叶芷涵眼皮猛地一跳,这不就是她看到的那个接头人嘛?
君凌夜面色依旧沉着,紧接着问:“那个随从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老掌柜想了想说:“具体是什么来头不晓得,但听到叶大人称呼他为刘管家。”
叶芷涵马上说:“叶文礼家的管家可不姓叶,这个管家管的是哪里的家呢?”
君凌夜沉吟一会儿说:“那个随从是不是叫刘福?”
老掌柜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像真的是这个名字。怎么,五殿下你也不知道?”
叶芷涵暗自咬牙:这老家伙可真狡猾,这就发现不对头了?
君凌夜闻言却是淡然一笑:“叶文礼只供出来你一个人,我们要查他的党羽。你若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好,可以将功补过。”
老掌柜顿时开心了,咧开没牙的嘴笑了:“五殿下放心,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君凌夜点点头:“今天就到这儿吧,叶文礼下次什么时候来?”
老掌柜回答:“应该在三天后。”
君凌夜命令道:“他来你这里之前,你要提前通知我。”
“好好!”老掌柜忙不迭地答应了。
随后,他亲自出来送叶芷涵和君凌夜远去。看着那两人终于走远了,他后怕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回去的路上,叶芷涵有些丧气地对君凌夜说:“跟那老头儿磨牙了这么久,但好像没得到多少有用的讯息。叶文礼隐藏的很深啊!”
君凌夜笑了笑:“那可不一定,虽然现在知道的不多,但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光就十万两银子这件事,就足以好好地敲打一下叶文礼了。”
“你的意思是……”叶芷涵试探道。
君凌夜面带讥诮:“只要风声一放出去,叶文礼恐怕就坐不住了吧。他一心虚,就很容易露出马脚。”
“的确如此。”叶芷涵若有所思。
君凌夜又说:“你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受到牵连的。”
叶芷涵淡淡一笑,宽慰道:“我老早就被踢出了叶家家谱,和叶文礼已经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