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刺史府是想找子玉帮忙。”
安静的房间里,女子的声音像是一阵和煦轻柔的春风,缓缓吹进男子的心湖。
她是在解释吗?
李慎初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诧,怔怔望着面前埋着头的小丫头。
“你刚刚说什么?”他放佛没有听清楚,又向她确认道。
听到男人不敢置信的声音,沈月照顿时从疼痛中醒来,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以后,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总是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呢,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可是当她看到他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时,竟会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要解释。
她真是疯了!
女子的沉默让李慎初心里又是一阵失落,他艰难地开口,“事到如今,你可是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
沈月照奇怪地看着他。
“当初你瞒着我不肯透露身份,却第一时间告诉了林嘉砚,时隔多年未见,你还是那么信任他。可是觉得后悔了,你们本该是一对儿,如今……”
“如果我后悔了,你会成全我吗?就像你说的,我们本来就是一对儿。”
李慎初其实并不是想说这些,可多日以来积压的情绪和不安,让他一开口就失了控。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竟是如此地心胸狭隘。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阿和竟然真的承认了,这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重新握住女子纤弱的肩头,深深凝视着她,清冷磁性的声音中透着抹狠意,“就算你后悔,就算让你恨我,你也休想离开这里。”
呼吸猛然一滞,瞳孔瞬间扩大,沈月照深呼一口气,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就在她整个人都陷入混乱中时,眼前的光线忽然变暗,她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对方的头已然压下,紧接着一个温热的东西便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男人的吻来势汹汹,一只手紧紧按在她的脑后,不容许她有一丝退缩。
男人特有的气息瞬间从内到外将她团团围住,令她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的触感却越来越强烈。
男人像是一只贪惏无餍的饕餮,纠缠着女子嘴里那抹滑嫩香甜的软舌,追逐,逗弄,逼得她退无可退。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嘴里无意识发出缠绵悱恻地声音。
拦在腰间的手忽然一紧,沈月照顿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腾空而起,随即便落入一个结实宽广的胸怀里。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只是声音还没有完全发出来,便又被男子给堵了回去。
黏腻暧昧的声音充斥在二人中间,令他们心潮腾涌、头晕目眩。
沈月照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火海之中,血液放佛都沸腾起来,她遵循着本能贴近男子,想要以此来缓解“痛苦”
直到后背那里传来松软的触感,晕眩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沈月照猛然回过神,震惊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躺在了床上。
理智终于在惊吓中恢复,她挣扎着抬起双手抵住男人的胸膛,胡乱摇晃着头,想要躲开男人火热的唇瓣。
她极力发出的声音,却是含糊不清,“唔,放开,唔唔,不要……”
细微的声音冷不丁传进男子耳朵里,令他的心神俱是一震,理智正在逐渐恢复。他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怔怔立在床边。
沈月照终于从“火海”中挣扎出来,却已是全身无力,她张皇失措地看着床顶,久久没有反应。
片刻后,屋里发出一声男人的叹息。
沈月照顿时又集中了精神,静静听着旁边的动静,原以为对方会离开,不想那人却又重新贴了上来。
“不……”
她刚想挣扎,男子却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发出低柔地声音,“别动,我不会再继续,就这么让我抱会儿。”
他的话就像咒语,沈月照果然不敢再动,她竭力保持侧身躺在男人怀里的姿势,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一盏茶后,她听到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好像睡着了。
沈月照眯起双眼,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
掌灯时分,屋里响起一阵走动声,沈月照迷迷糊糊地从梦里醒来。她随意动了动身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在了。
不知为何,摸着旁边空空的位置,她的心里竟升起一丝失落。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后,沈月照忍不住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看周围的情况,不远处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娘子,您醒了。饭菜和热水都已准备好,您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沈月照闻声看过去,见是“望岳居”里的婢女颂儿,转眼又看向别处,另有几名婢女刚刚摆好饭菜,现正依次退出房间。
“侯爷呢?”
沈月照说着,便从床上走下来。
颂儿连忙迎过去,低头回道:“侯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他交代过,若是娘子醒来可以先行用膳。”
沈月照又看了一眼饭桌前的菜,忽然想到下午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顿觉脸颊发热。
“先去沐浴。”
她丢下这句话后,便直接朝后面的浴室走去。
下午身上出了很多汗,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突然意识到后,只觉得浑身黏腻的不自在。
浴室里修砌了一方池子,此时里面已经放满热水,水面上铺着一层花瓣,有袅袅雾气从花瓣的缝隙间氤氲而出,使得整个室内都笼罩着白雾。
沈月照站在池子边,颂儿上前为她更衣,而她却怔怔望着水面出神。一想到李慎初每日都要在此沐浴,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出下午那火热痴缠的场面。
这次她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娘子,可以进去了。”
此时颂儿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她顿时回过神,见身上已经一丝不挂,当即又放弃了离开的念头,抱着复杂的心情跳进水里。
她深怕李慎初随时会过来,不敢在这里久留,快速洗完后,便换上颂儿准备好的一套新衣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