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探查到了秦蕊的初步目的,顾泽苍也怕打草惊蛇,便没再问下去,而是又和她说了几句无关的话,便把她送了回去。
等到回到东宫后,顾泽苍便派人去调查了秦将军的有关事项。这才忙活起来之前敬文帝交代下来的西域异动一事。
奏折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上面大致的内容便是,他们本以为西域诸国原本是一盘散沙,各自内斗,如今却传出来消息,早就被一国的国君统一,只是消息一直没放出来。
这样的消息没放出来,事情便有些耐人寻味了,蛰伏了几年,这已经统一了的西域诸国,在想要做什么,他们如今却是不甚明了的。
而最近的频频异动,便是在统一的消息放出来之后,最靠近苍国边境线的一部分,做出来的事情。
据传有一批来源不知的人马,在苍国的边境线不断地扰边,不是带着一群人打马而过抢些东西,便是杀些人,把边境一带弄得人心惶惶,因为这支人马都是在晚上出现,所以人们便把这支人马成为鬼夜叉。来索命的,鬼夜叉。
但这样的行为十分模棱两可,既可以说成一支民间山贼打家劫舍,但实际上是不是西域诸国派来打探消息绘制地图的探子,也未可知。
而这样的杀人越货的行为,更是对苍国的一种挑衅。
奏折上同时说道,镇守边关的将军已经拟定了一系列的对策,对这支被称为鬼夜叉的队伍进行围剿,但却因为这支人马神出鬼没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收效甚微,也一直有意识的在加强边关防控,好在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
顾泽苍摩挲着奏折的边缘,默默的思索着,这支名叫鬼夜叉的队伍,一定不是响马这么简单的事,大概率会是西域诸国的探子。而在统一之后的西域诸国,做出这样的行为,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若是他是这西域诸国的君主的话,在豪气的统一了诸国后,再蛰伏了几年,而后对周边强大的邻国不断进行骚扰试探……无外乎,便是作为君王的野心了。
扩大版图。
而这个君王的目标,便是他父皇治下的大苍国。
苍国确实如方丞相所说地大物博,但同样有着一个弊端,版图太过宽广,消息从边疆传达到京城就会不及时,很有可能这边求救的消息刚到,那边就已经连下五城了,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也许西域诸国的君王,便是想要利用这山高皇帝远的弊端,去趁机扩大版图,就算到时候整体战败,但拿下的版图也可以作为筹码,换得不小的利益。
而且又因为在统一后消息被压了两三年之久,这君王的铁血手腕可见一斑了。而他的能力,想来也能够支持他的野心。
也许,他该从这个背后的君王下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是连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能确定的话,那这样的仗,打的真是没什么信心。
只不过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可操作性很低,消息被压了这么久才传出来,就证明他们之前安插的探子并没有起作用,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下。
顾泽苍把整件事都捋顺了一遍之后,这才喊了人来,依次下达了命令。
再说到元灵惜等人,在小镇上住了几天之后,镇子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之前让神石山庄的人收集的消息,却被人传递了过来。
沈妄书看着手中不同的消息,一一说道:“江湖上的人失踪很难定义,有可能是他们突然想要隐居,也有可能是暴毙身亡,或者是犯了什么事儿避风头。咱们这边能找到的只有目前消失的人,至于什么原因,如今还探查不到。”
沈言书道:“也幸好使剑的中年女剑客不多,这可是让我们省了不少事儿。”
元灵惜点点头道:“具体都有谁?”
沈妄书便说道:“苍浪剑白婷,艳霞剑谢苗,捕风剑凤歌。目前得到的消息就是这几个人。”
沈言书点点头,详细的介绍道:“这三个人都是江湖上比较有名气的,可以先从这几个人找起,若是没什么线索的话,便再一一排查,主要是咱们发现的这具尸体没有发现她的佩剑,所以就很难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元灵惜灵光一闪的说道:“佩剑,这人的佩剑为什么会消失,我觉得是个关键点,会不会恰恰就是因为,就算在水里泡的面目全非,旁人也会因为这佩剑而认出来这个人是谁?凶手为了模糊死者的身份,特意拿走了她的佩剑,就是为了去迷惑我们。迷惑我们的侦查方向?”
沈妄书仔细一思索,似乎这种可能性还不小:“非常有可能,所以若是能够找到这佩剑,或许能够有更多的线索。”
沈言书摸着下巴说道:“那这个人若是拿了剑,会怎么处理呢?”
元灵惜闭上眼睛,把自己带入了凶手的角色,缓缓说道:“首先,这个人一定比刚刚你们说的那三位剑客的武功高,要么,就是招数更阴损,才能够置他于死地。”
“而之前做尸检的时候,发现这剑客是中毒而死,而且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想必便是招数够阴损的人。而这种招数够阴损的人,一定不会是那么光明磊落的,就算是拿了剑,想必也不会自己用,怕被别人查到自己头上。”
沈言书点点头说道:“言之有理,继续。”
元灵惜自言自语道:“若是我的话……能够用下毒的方法杀了一个剑客,而后又用冰冻的方法延缓尸体尸变的程度去模糊这些信息,能够做到这样缜密的杀人手法和思维,我不会留着这佩剑,我甚至都不会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和这佩剑以及佩剑的主人有丝毫的关系。这样对我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沈言书看着元灵惜,打了个哆嗦:“灵惜,你这样子说话好吓人 ,好像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一样……真的太吓人了。”
沈妄书敲了他一记:“别乱说话,丫头只是在帮我们推理,你这样说话,我就要教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