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啊?”
夏月板着一张脸,怒目圆睁。
“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怎么照顾病人?”
“哎,你不要太过份啊!我是主动留在这里照顾你,但这不等于你可以随意折腾我,一会儿嫌烫一会儿嫌凉,你就是故意的是吧?”
“是啊!”
秦未南厚颜无耻,实话实说。
“你!”
夏月气结,“那你到底要不要喝了?”把水杯递到他面前,最后问了一句。
“我不渴了!”
夏月翻了个白眼,将杯子收回来,一仰头,“咕噜咕噜”把水倒进自己嘴里。
“我想吃水果。”
秦未南提了新要求。
夏月心里不爽到极点,脱口而出:“屎你想不想吃?”
一句话,噎得秦未南愣了半天,最后才冒了两个字:“恶心!”
“是啊,我就是这么恶心!”
“好歹你也是个千金小姐,怎么说话这么粗俗?还是说在国外长大的都这样?”
“是啊!”说归说,夏月还是取了水果和果盘坐在床边削了起来。
秦未南看她头也不抬的回应自己,手上的动作并未因为说话而减慢丝毫。为不影响她,秦未南暂停了和她的口水之争,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干净的果肉便脱皮而出。
削完皮,夏月还细心的将果肉切成许多小块,配上果叉后,这才将果盘递到秦未南面前。
“虽然你这人不怎么讨人喜欢,但看在你现在是病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吃吧!”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夏月说话时一脸大度的神情。
秦未南勾勾唇角,却并未马上伸手来接。
见状,夏月不由蹙眉:“干嘛?还想我喂你啊?”
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但在说完后,她就后悔了。
而秦未南原本并未这么想,听她这么一句,干脆顺手推舟,说道:“好啊,你喂我!”
“好手好脚的,自己吃!”
“是你说要喂我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这是虐待病人!”
……
夏月从来没有发现,秦未南竟然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而他一直以来的淡漠气息,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叉了块果肉递到他唇边,秦未南张开口,一副受之无愧的模样。
“我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才会遇到你。上辈子欠你的吧!”
夏月剜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
“就这么不愿意做秦家大少奶奶?”
“也许有人愿意,可是那不包括我!”
“那为什么要嫁给我?”
“因为沈——家啊……”差一点,夏月就把“沈轻瑶”的名字说出来了。如果那样,不就摆明了自己不是沈轻瑶吗!
秦未南笑笑,敛了眸光里的深意,随口继续。
“在国外学什么的?”
“服装设计!”夏月想都没想便回答他。
真正的沈轻瑶在国外学的就是服装设计,这是沈军行告诉她的。而未免穿帮,夏月对沈轻瑶的信息可谓是谨记于心。
“不错!将来说不定也是个响誉国际的设计师,四大时装周上都有你沈轻瑶设计的服饰。”
“哈哈……”夏月干笑一声,“那还用说……”说得这么正二八经,还真是叫人尴尬。
她的困倦因为和秦未南这样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而消失无踪,这也是两人结婚以来,第一次这么平和的聊天,像朋友一般。
下午的时候,夏月接到了纪远的电话。电话里,纪远无非就是关问她请假的原因,而夏月也胡乱的找了借口搪塞。
挂了电话,刚一转身,便对上秦未南的目光。
“纪总裁的?”
“嗯!”夏月点点头。
“看来你这个上司还挺关注下属的,连小员工请个假都要亲自打电话来关心!”
“只是工作式的询问!”
“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秦未南挑挑眉,“定远大楼的员工算下来没有几万也有上千,偏偏对你这么上心!”
夏月翻了个白眼,对于他的揶揄,她多少有些无奈。
“我也奇怪,人家到底怎么你了,你老这么挤兑人家?”
“怎么,这么快就开始为他打抱不平了?我这还没说什么呢,要真说了什么,你还不得掐死我?”
“我……我怎么为他打抱不平了,是你自己太不可理喻!”夏月简直无语了。
“你说说,他又是带你参加酒会,又是关心你请假的原因,到底安的什么心?”
“嘿嘿……”听他这么一说,夏月忽然不郁闷了,反倒笑了出声,“干嘛?别人安什么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吃醋了吧?”
秦未南来不及细想自己是否吃醋,便连忙否认:“你倒是想得美,我为你吃醋?如果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你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不问,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在外面找男人!”
又来了!夏月不耐烦的腹语一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没有不记得你的话,我也没有在外面找男人,也没有想过在外面找男人,麻烦你以后别再说这个了行不行?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
这天,秦未南迫于医嘱以及夏月的唠叨,他不得不妥协继续住在医院里。
晚上乔佩云和林慧母子又来了一趟医院,但和早上一样,仍是来去匆匆。
夜里,秦未南刚洗漱完回到床上,叶清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没有告诉叶清宁他生病入院的事,只是一如往常一样,柔声细语。
夏月在沙发旁收拾晚上睡觉的东西,注意力却一直在秦未南的那通电话上。
今天的电话似乎结束得特别快,不过几分钟便匆匆挂断。
不知道为什么,秦未南莫名的竟是不想和叶清宁多说,并且接电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和注意力也是没来由的一直停留在夏月的背影上。
她安静的收拾着东西,对他似乎根本不在意一般。
夏月是知道秦未南挂电话的,但她并没有马上回头,而是等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过来。
“好好休息吧,要是有哪儿不舒服了就叫我!”
虽然明知道他已经没有大碍,但她还是叮嘱了他几句,这才关了灯回到沙发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