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苏琪小姐真不愧的大家闺秀,对你好的没话说。”画船跟着凌霜从大学士府邸那回来,自从宫里苏琪帮了凌霜之后,两人也熟络起来。凌霜时常会去苏琪那坐坐。
“那是自然,前几日因为我而得罪九公主,险些入狱,是庄主在皇上面前力保苏大学士,如今我与他女儿来往,他高兴都来不及。且不说我也算是一个郡主。”
“哦,原来说来说去还是巴结小姐啊,我当她真心对小姐呢。”
“那苏小姐也算性情中人,不是受人摆布的,她对我,不是巴结,是真心想与我结交朋友。”
“小姐,最近九公主还在气头上,你最好少去她的好,就算避避风头,况且,小少爷也离不了你,带着他出门,总会麻烦的。”春蓝劝诫,“还有你,别老在小姐耳边胡说八道,总是怂恿着小姐。”
凌霜和画船相视而笑,“是,蓝妈妈。”
“好啊,小姐就算了,连你这小妮子也无法无天了。”说着挠着画船的腰间,惹得她在马车里打滚,连连求饶。凌霜曾经开玩笑说,春蓝如此唠叨,想个老妈妈,碎碎念的,于是小苑里的丫鬟们便常常喊她蓝妈妈。春蓝再大的火气也发不了,总是无可奈何。
回到小苑,凌霜急忙忙的去看铭忆,可是寻了一圈,都没发现铭忆的踪迹,正打算问郭嬷嬷,聂桑就抱着咯咯笑的铭忆回来。铭忆养的越来越圆润了,脸庞总是红彤彤的,眼睛十分有神,穿着金黄的虎头衣,玩着手里的小玩具,很开心。
“你回来了。”聂桑坐在主位上,继续逗孩子。
“娘今天怎么来了?”
“本来是有事找你商量的,来的时候见铭忆醒了,就抱他四处走走,是不是啊铭忆。”
小小的铭忆依丫依丫的,像是在回答。
“碧落这段日子每日晨昏都去给老爷和我请安,亭溪那她也去了,越发乖巧。”
“嗯,她也常来,不过是来说说闲话,打发时间,娘在担心什么?”凌霜看出她眼里的焦虑。
“你知道她如今有身孕了,万一生的是长子,而且还是庶出,寒儿如今还未娶亲,我在担心啊。山庄里,还从未有过庶长子。”
这让凌霜有些惊讶,庶长子,如果碧落怀的是男孩,她不敢想像,宽慰她,“娘,爹有说什么吗?”
“老爷对她有意见,根本就不想见她。”
凌霜抱起铭忆,坐在她身边,“娘啊,这碧落有身孕是没办法的事,再说她肚子里也未必是庶长子啊,指不定是女儿呢。你不必怎么忧心忡忡的。”
“如果是女儿倒好说,我就怕,她怀的是男孩,那怎么办?霜儿,你替娘想想办法。”
“娘啊,是男是女都好,那孩子总归是庶出,影响不到什么,我想要是男孩的话,也可以和铭忆做伴,若是女孩那就不用担心了。如果娘还是不放心,明日去请个老大夫,让大夫给她把把脉,看看是男是女。”
“也只能这样了。”
凌霜轻悠悠的又说了一句,“娘,那小屋不易养身子,腾一个好点的屋子给碧落吧,毕竟她有身孕,总该善待人家。”
“嗯,昨天已经让人收拾了,今天她刚帮出来,在西苑的厢房里,离你这不算远,你和她也算主仆一场,现在又是妯娌,平时你照拂着些。”
“知道了。”
“对了,后天就是立夏,老爷和寒儿去进宫去,你和我去佛庙里祈福,到时宫里的娘娘也会一起,你万事小心些。”
“好,娘放宽心。”
“那你休息,我先回去,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不用送了,照顾好铭忆吧,老爷说他的肠胃不好,不能吃太过生冷的东西,别一时馋嘴,吃坏了身子。”
“娘,娘,我记下了,你快回去吧,不然爹要到这抢人了。”凌霜打趣,伯仲和聂桑虽然是老夫老妻,却很恩爱,也十分在乎对方,哪怕一点小伤小痛。
去西苑的路上,有一个水榭,此刻上面坐着一个人,痴痴的看着池中的鱼,手不自觉的覆在肚子上,脑海里一直盘旋这凌霜刚才说的话。她本来是想拜凌霜为师,让她教她书画,可是,来的凑巧,正好遇上她和夫人谈话。
“你在发什么呆呢!”
“啊?唉,吓我一跳,是画扇啊。”
“你在这做什么?”
“你怎么出来了?”碧落看她此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皱着眉头,“你这一身打扮是要去哪里?”
“你不知道啊,少爷今天宴请商友,让我去献舞。”说着还不忘扭扭纤细的腰,扶了扶金簪,一脸自鸣得意。
碧落扭头就走,路过花丛时,看到翩翩飞舞的蝴蝶,既羡慕又嫉妒。
隔日一大清早,凌霜还在梦游周公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画船的声音:“小姐,该起床了,你今天还要陪夫人去庙里祈福呢,不能让娘娘们等着啊。”
凌霜哀号:“祈福也不用那么早吧,天都还没亮呢。”身边的铭忆也抗议的叫了一身,翻了个身。
“小姐,快起来,你还要和夫人进宫的。”春蓝适时的进来,翻出她今日要出门的衣服。
“知道了。”凌霜无奈,只好起身,睡眼朦胧的。
“小姐要洗漱,更衣,梳妆,都要花时间的啊。再说了,小姐以前可是向来早起惯了的,今儿画船还奇怪呢,怎么这么晚?”
“小姐,你今天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啊?桃红,粉蝶还是幽绿,反正小姐天生貌美,穿什么都好看。”春蓝提着一件件衣服问她。
“那件淡黄色吧。”凌霜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是一件淡黄丝绸裙,露出她雪白的肌肤,鲜明的锁骨,身姿曼妙。
接着,凌霜就像个游魂一样,任画船摆来弄去,直到画船道了一声:“好了,小姐。”凌霜吓了一跳,才回过神来,嗔言道:“那么大声,想吓死我啊。”
“呵呵,谁让小姐贪睡,不理画船。连画船费了那么多功夫给小姐梳的妆,小姐也不看一眼。”
“好好好,那你把镜子给我拿来,我要好好看看画船给我梳的妆。”凌霜一看镜子,顿时所有的睡意全无,这倾鬓让她看的一时认不出自己了,再加上诸多发簪,太沉重,凌霜连忙取下,“你这,你不是要压垮我吧,我还要抱铭忆呢,你这。”这说去掉那零零碎碎的发簪。画船委屈的站在一边,春蓝无奈,只要替凌霜盘了一个简单发饰。
正在这时,门外来了个丫头,说:“画船姐姐,夫人以及马车都准备好了,正在前厅等着小姐呢。”
“知道了,马上过去。”
接着,凌霜就在画船的陪同下,郭嬷嬷抱着铭忆,来到了前厅。只见夫人已经在等她了。只见聂桑面若素荷,悠闲淡雅。身边站着一身素服的碧落。
“小姐!”
聂桑一见凌霜依旧睡眼朦胧,立即迎了上来,道:“霜儿,昨个睡的可好?”
“还好。”。
“那就好,走吧,别误了进宫的时辰。”
说着,母女二人携手同行,来到了庭院,一看,竟然停着两辆马车,装饰十分华美。聂桑和碧落上了一辆马车,而凌霜的马车内安置了一个软塌,方便她在车上休息,这最和她的意了。”
不多时,就到京城大街上,凌霜掀开了门帘,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真多,还有不少的摊贩,这一切都证明了这一片祥和之地。她怀里的铭忆不安分的动了动。
不一会,马车停在宫门,与宫中娘娘的队伍一起出发,看样子,应该有许多大家闺秀也在吧,看队伍先那位皇子,大概猜出些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队伍停在了皇家寺院的门口,女眷们纷纷下车,向着大殿缓缓而行。这次来的还真有不少熟人,那骄纵的九公主,软弱的五公主,那爱炫耀的倾言郡主,似乎察觉到凌霜的目光,撇过头冷哼一声,贴着那位皇子了。那位皇子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位娘娘。
“那是和瑜贵妃起名的苏贵妃,是苏琪小姐的姑姑。那位是苏贵妃的皇子,是圣上的第二个皇子。”
耳边传来轻声细语,凌霜转头,原来是月娥,“你也出宫了!”
“庄主说你们今日去皇寺祈福,让奴婢也跟着小姐。”
“那今天要辛苦你了。”月娥轻声应下,搀扶这她,走向大雄宝殿。
走进殿内,宫人们已经燃了香,递给女眷,在皇后的带领下,大家向着佛像跪下,口中念念有词。凌霜也跟着,三拜九叩之后才缓缓起身。
说是祈福,不如说是来看风景的,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往后院走,凌霜本就不喜欢这场合,故意落在后面,又有月娥给她解说,她求之不得,画船、春蓝照顾着铭忆跟在后面。凌霜忽然想起什么,又去了大殿一次。
碰到刚才的主持,双手合十,“主持大师!”
“施主,有何吩咐。”
“不知我能否向大师求一道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