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又给几个女孩介绍三菊,要几个女孩叫‘毛妈妈’。妈妈?那不是张家对年长的下人和奶妈的称呼吗?
几个女孩又鞠一躬,但明显不如对傲雪的那一躬深。
三菊也有种遭人讽刺的感觉,但是看张小姐和几个女孩都面带微笑,彬彬有礼,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香茹,她们是什么人啊?”傲雪问。
“母亲听说哥哥想娶妾,这是母亲赐给哥哥的婢女,如果哥哥不喜欢,就让她们端茶送水,洗衣扫地什么的,若是喜欢,随时可以享用。”张小姐眉飞色舞的回答。
“你还是大姑娘吗?”傲雪问。
“什么意思?!”张小姐怒。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你来做?你好象懂得很多啊?”
“咔咔!过奖了!”
傲雪没有想到张小姐会这么无耻又张狂,根本不像古代的女孩。
张小姐又拿出二夫人的架子来叮嘱教训了傲雪一番,要傲雪要懂事,大方,贤惠,不能嫉妒,男人本该有很多女人,女人越多,就越厉害。
教导完毕之后,又对几个女孩训了一番话,然后扬长而去。
几个女孩送张小姐出去了,傲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脸色惨白。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张厦也会变成张员外一样的人。
三菊也脸色难看急了。
若曦吓得呆呆的。
几个女孩送走张小姐回来,再次向傲雪行了一礼,叫傲雪“主母”,问傲雪有什么活干,请傲雪吩咐。
“你们都先出去吧!”傲雪说。
但是几个女孩缠着要傲雪吩咐她们活干,傲雪觉得她们是在故意欺负她,只好让她们去把院子扫扫。
几个女孩又说可不可以给她们一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吧。
傲雪火了,吼道,“你们滚出去就行!”
几个女孩都不高兴了,问傲雪为什么要生气,要这么对她。
傲雪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瓜了,虽然现在还是性子较弱,但是这几个女孩摆明了是欺她软弱霍然站起,怒目横眉,“你们走不走?”
“我们是二夫人派来的,主母也不能赶我们走!”
就这样,双方吵了起来。
若曦和三菊给傲雪帮忙,可她们两个都不是厉害之人,哪能吵的过这几个女孩。一个女孩一怒,居然打了若曦一个耳光。
傲雪看她们打若曦,生气了,要还手打那女孩,其他几个女孩假装拉架,拉住了傲雪。三菊来给女儿帮忙,被一个女孩一肘击倒。
傲雪一看她们居然打妈妈,真的急了。可是,若曦不敢动手打人,她一个人寡不敌众,被几个女孩扼的定定的。
就在这时候,张厦回来了。
谁也没有发现,张厦就揪住两个女孩的头发把她们扔出了门外。另外两个女孩吓坏了,赶紧告饶。
张厦邪邪的一笑,说,“你们几个我留下了!”
“啊?”两个女孩受宠若惊。
“现在去给你们主母奶奶磕头。”
两个女孩赶紧给傲雪磕头,傲雪气的面无血色,不看她们。
“主母奶奶不发话,你们就永远不要起来,一直跪着!”
这天,两个丫鬟跪了两个小时,傲雪到底心软,只能让她们起来。
那天晚上,张厦居然和那四个女孩一起睡了。
一个男人同时睡四个女人,傲雪已经不是伤心或者愤怒,而是震惊了(她翻翻史书就知道,这在中国古代不算什么。)
那晚,傲雪和母亲,若曦睡在一起。傲雪情不自禁的想哭,母亲和若曦都劝她想开点,男人都这样,还说张厦这样的男人守了她大半年已经不错了。
不知什么原因,第二天那几个女孩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都蔫了。那得体的微笑都变成了讪笑。对傲雪毕恭毕敬的。
傲雪清楚,张厦就是个魔鬼,他有的是整人的方法。
而张厦对傲雪也更加体贴,说要傲雪放心,他答应过傲雪的一定会做到,心里永远只会有傲霜一个女人的。至于傲雪肚子里的孩子,他似乎也不怎么介意了。
傲雪也会烈性,不过她的刚烈没有持久性。只要张厦对她稍微一好,她就心软了,就会觉得很幸福。她是真的喜欢上张厦了。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贱,明明知道张厦不是好人,是魔鬼,可就是经不住张厦一点点的好。唯一让她担心的是不知道张厦以后会不会忽然又对这个孩子心存歹心,张厦就和她保证说一定会对她好,会对孩子好。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想着筹划美好未来的时候,灾难正在悄然向她靠近。
傲霜离家出走了!是春秀和春水要她走的。两个人说那天她当着众多下人们直呼林昊之名说的话已经传开了!益州城几乎人尽皆知了。而且是益王府的人故意传开的。益王爷本来就不欢迎她,如今她又做了这事,只怕她要大祸临头了!
傲霜没有问春秀,春水她们整天在王府大院里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知道春秀和春水是涛乐公主培训的间谍,她们神通广大着呢。本来,傲霜要连个人和她一起走的,她知道她们是奉涛乐之命监视保护她的,她跑了她们只怕会大祸临头,但两个人说什么都不走。
傲霜的伤好的很快,负责给傲霜上药的春杏,春桃对此大为惊讶,傲霜也很惊喜,她知道她的这具身体本该死的,若不是因为奇遇,一定不会有今天的她!看来身体比别人好着好几倍的不止傲雪,还有她!
傲霜叮嘱春杏,春桃不要将此事声张,可她们还是告诉了春秀和春水。
春秀和春水这才建议傲霜走的。她们说谁都知道傲霜病着,人们一定对她不怎么防备。
傲霜是连夜走的,她先去了一趟胡安洲,找柳桂花要柳桂花欠她的赌注。
柳桂花也知道傲霜挨打了,没想到傲霜会忽然出现在胡安洲。傲霜就说,益王妃根本没有打她,只是做了个样子而已。
柳桂花的父亲柳达是个老实人,虽然觉得傲霜出现的唐突,但还是一面差人去益州打探消息,一面把傲霜当世子妃供着,傲霜要的急,他就先给了傲霜一百匹马,十把宝刀,至于黄金,则推拖着不给,指望着等益州的消息来了再决定怎么做,可傲霜说她是偷着跑出来的,要尽快回去。
因为柳桂花就经常背着他跑出去玩,所以柳达就相信了傲霜说的。暂且给了傲霜一百两金子,其他的实在凑不齐,就先欠着。
傲霜又装作不依不饶,说她还会再来讨账的,然后才走了。
柳达实在不放心,派了一百个人护送傲霜,傲霜也没推辞。胡安洲的兵都喜欢喝酒,腰里都带有酒壶,傲霜挺坏,非要挨个的常常他们的酒谁的更好喝。然后又要和他们比酒量,哪知那些人再喝了傲霜喝过的酒之后,一个个都倒了。只有一个自诩会驯马的老兵没有倒,傲霜先打那老兵下马,然后又叫他老大哥,软硬兼施,逼他帮忙赶着马,直奔内地。
苏干城,夜。
一到冬季,苏干城的夜就会特别的长,人们也睡的很早。
这一夜的张家特别寂静,除了风声,听不见任何声音。直到一个硕长的黑影越墙而入,打开了张家的院门,十条黑影进了张家,才有了些许人的声音。没有惊恐,哭喊和杀戮。
黑衣人直奔张家中堂大厅。
一个人点亮了蜡烛,可以看清张家的中堂最重要的布置就是一张方桌和方桌两边的椅子。方桌的北京墙上是一副水墨画,画的是巍峨的山和潺潺的水,雨雾缭绕,颇有意境。
一个方头虎脸的男子坐在了右边椅子上,一个二十出头的美男子沉默的站在他手边,其他人都好奇的翻箱子,倒柜子,看着屋里的东西,却没有翻出多少有用的东西,便脏话连篇的骂骂咧咧起来。
这时又有几十个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见了椅子上坐着的男子理都不理,却给男子身旁那美少年鞠了一躬。早就在屋子里的几个黑衣人不服气的骂骂咧咧起来。
“好了!不要吵了!照事先安排的,快点分头行动吧!”椅子上的男子发话。
于是所有的人都离开中堂,分头消失在了夜色里。
…
当傲雪睁开眼之后,发现头顶是光滑的石壁,而她居然睡在冰凉的地板上,耳畔是清一色的男人的大说大笑声,其中不乏粗话和脏话,听的她有些脸红…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在做梦吗?
一张肉嘟嘟的大胖脸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一对肉包子小眼睛闪烁着惊艳与饥渴,嬉皮笑脸淫笑着,露出一口和脸蛋极不相符的小牙…
“啊—!”傲雪尖叫。
“啊—!”胖脸蛋也叫,嬉皮笑脸的叫。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二哥,她还怀着孩子呢!别吓着了!”
“嗨嗨!”胖子吞了口唾沫,笑道,“他妈的张厦女人还真的跟仙女似得!你小子不会是看这女人长的好看,起了色心,故意那么说的吧?她怀的真的是你的孩子?”
一听那个声音,傲雪平静了许多,往左右看了看,才发现不只是她,还有张员外,二夫人,张小姐和张厦居然都在这里,只不过除了她,其他的人都被捆着,张厦和张员外还被铁链,铁拷死死地禁锢在石壁上,张着手和腿,像个大字。
在四周是是十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最年长的一个三十几岁,长的方脸虎头,威风凛凛。最年幼的一个二十岁出头,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端着俊朗,五官俊美帅气,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悲痛,仇恨和凶戾,傲雪几乎都不敢看他。
李四!他不是死了吗?或者是撞见鬼了?那最年轻的美男子不就是李四吗?他怎么会忽然出现?而这里又是哪里?听刚才他们的谈话,好像特别恨张家的样子,他们是谁?!他们要做什么?报仇?!对喽!就张员外那所作所为,连李四这么衷心耿耿的走狗都会如此对待,何况旁人?仇家肯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