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云闻言,神色不变,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凌虚子和杨天华,继续握住了报价牌。
而洪宇则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今天自己表现得有多可笑,以一副看戏的姿态,看着场内的竞拍。
见张天云抬价,其他几位也竞相举牌。
“六千万!”
“八千万!”
“一亿!”
转眼,这玉罗盘的竞拍价,便比起拍价翻了十倍!
杨天华看向张天云和洪宇,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愤懑。
本来只有陆水生和王泽镇二人跟自己竞争,洪宇将水一搅浑,再加上张天云,这价格便如同云霄飞车一般,没了顶了!
偏偏这四家之中,杨家的实力最弱,如果没有江南梁家在背后撑腰,这次的竞拍,恐怕会让卓扬集团大伤元气!
只是,梁家只能给杨天华兜底一亿,一亿之上,便需要由卓扬集团,自行承担。
想罢,杨天华不由得咬了咬牙,再次举起了竞价排。
“一亿两千万!”
听见报价,张天云露出一丝老狐狸般的笑意:“小杨,小打小闹没意思的。”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举牌:”两亿!“
杨天华只觉得心脏一阵收缩。
张天云这一喊价,直接超过了江南梁家兜底价格的一倍!
旁边陆水生和王泽镇也不甘示弱,开始疯狂地抬价。
”三亿!”
“三亿五千万!”
杨天华握紧了拳头,不敢轻举妄动,只觉得头上一股细汗渗出。
此时,张天云再次举牌:“四亿!”
“四亿成交!”
拍卖师话音落下,王泽镇和陆水生都站起身来,向王泽镇鞠躬示意:“张老板,大手笔,看来这次的灵品,就要纳入您张家的囊中了!”
张天云拱了拱手,笑道:“哪里的话,不还有杨老板吗!”
“杨老板可是一开场,就押了红标,他随时可以夺回灵品!”
在灵均拍卖会的潜规则里,投了红标的买家,可以用双倍价格,夺回藏品!张天云从一开始,就对杨天华的举动,了如指掌。
而此时的杨天华,不由得额头冒汗!
现在玉罗盘的价格,可是四亿,他需要出八亿,才能将罗盘从王泽镇手里夺回,就算江南梁家帮他兜底一亿,他也要拿出七亿的净值,几乎将卓扬集团的流动资金抽空!
梁家如意算盘打得十分好,就算是为了灵品,他们也不会割肉放血,而是选了杨天华做替罪羊!
见杨天华犹豫,坐在旁边,一副高人模样的凌虚子,不由得拈了拈山羊胡子。
“杨老板,如果你不拍下灵品,恐怕跟梁家的合作,就告吹了。”
“据我所知,现在你在深宝市,腹背受敌,到处受到排挤。如果没有梁家在背后撑腰,也不知道你们杨家,能支撑多久。”
“我看这玉罗盘,你还是想想办法吧。这样,对你,对我,对梁家都是一个交代。”
凌虚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凛冽。
江南梁家给了他不少钱,让他把灵品抢也要抢回来,他可不想白白没了那么一大单生意!
杨天华此时骑虎难下,脸色数次变幻,最后终于一咬牙,抽出了桌底下的红标,拍在了桌子上!
“灵品,是属于杨家的!”
话音落下,四周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即使再灵均拍卖会上,八亿的成交价,也是让人惊叹的天价。
杨天华如此豪气,成为了拍卖会近十年来,当之无愧的标王!
陆水生和王泽镇连忙站起来,向杨天华道喜:“杨先生,没看出来,您真是豪气干云!”
“方才夺标那一刻,真是好气魄!”
而张天云也缓缓踱步过来,脸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恭喜你,杨先生,终于夺得了自己的心头号。”
“恐怕就连京城的大家,都没有您大方,竟然花八亿,买下一件残品。”
“不过也罢,千金难买心头号,杨先生您喜欢就好!”
说罢,张天云向杨天华,伸出了手。
闻言,杨天华只觉得心脏一缩,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张老板,您是什么意思!”
此时,洪宇也伸了个拦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一脸痞笑道:“你脑子是浆糊吗,听不懂人话?”
“意思就是,你花了八亿,买了一件垃圾呀!”
此时,杨天华已经签了支票,拍卖行将玉罗盘转到杨天华的保险柜中。
杨天华凝视着这用天价拍回来的藏品,心绪复杂:“洪宇,你少在这里明嘲暗讽!”
他心中一阵不爽,洪宇没有能力鉴别灵品,张天云还要哄抬价格与杨家抢夺,不过最后,灵品还是落在了杨家手中。
如此一来,不仅杨家可以逆天改运,就连江南梁家,都要对自己垂青。
有了江南省的资源,就连张天云,都要跟自己平起平坐!
一个小小流氓,哪里还有资格在自己面前蹦跶!
王泽镇和陆水生一众也围了上来,对玉罗盘啧啧称奇,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对洪宇这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嘴脸,也是有所不满。
而凌虚子则再次摆出了一副高人模样,一脸不屑地看向洪宇。
“灵品是杨家的,你一个跳梁小丑,就不要再品头论足了!”
凌虚子拈了拈山羊胡,阴阳怪气地对洪宇说道。
面对众人的讽刺,洪宇倒也不介意。
他摊了摊手:“人呐,就是不会相信自己到底有多愚蠢。”
接着,他又指了指玉罗盘,咧嘴笑道:“你们自己看!”
王泽镇和陆水生,凑近了罗盘,几乎将鼻子贴到了保险箱的盖子上,看了好一会,陆水生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回事!”
听见喊声,杨天华只觉得心中一沉:“出现什么情况了?”
陆水生指着罗盘,表情惊诧不已:“这里有道裂纹!”
杨天华闻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他回头,只见玉罗盘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手指长的皲裂,沿着玉石表面,一直渗透到底部,几乎将罗盘一分为二。
他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撞锤撞击一般,砰砰直跳:“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