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用形容词?”
“高冷?”
逸觞摇摇头。
“温柔?”
他淡淡一笑。
“强势霸气?”
他摇摇头。
“阳光?”
他淡淡一笑。
“聪明?”
他微微一笑。
“活泼?”
他摇摇头。
“知心?”
他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爱笑!”
他嘴角上扬。
“善解人意!”
他微笑,点头。
“自信?”
他轻点头。
“可爱?”
嘴角上扬,点头。
“算了!”
“词穷了?”
“差不多吧,我觉得问了也是白问!”
“怎么?”
“我要有所改变,想变得不一样!”星冉一本正经地对着逸觞道。
“变成何样?”
“你那样!”她有些唏嘘,“不过难度太大了。”
“为什么要这样?”
“冉冉喜欢的人有着她最喜欢的样子,她也想要成为他那个样子,那个她喜欢的样子!”星冉看着他笑道,“IwanttobestrongeruntilIcanstandbesideyou
confidentlyandbravely!”
“什么意思?”任凭他南宫逸觞再聪明,也该是不知道这是何意的吧!
“你猜啊!”她调皮笑道。
“你确定不说吗?明天你就要回去了,到时候想让我知道都没有那么容易了的!”逸觞道。
“还有以后的吧,等到,如果真的有了那一天,我再告诉你吧!”星冉笑道。
“如果没有的话呢?”他轻声道。
“只要你在,我在,就会有的!”她笑道,一颗心满怀期待。
他们并肩而行,走着山路,寻着这独属于他们的满天星。
“记得那天夜里你是万分欣喜地跑回来告诉我满天星的事,你这个人,真的一高兴起来了便就会是忘乎所以了的。”逸觞看着这星星点点的花儿笑道。
“那是个意外,真的是个意外。”星冉解释道,“挺佩服逸觞的反应的,你居然没有愣住,还配合着把我忽悠走了。真是太丢人了,你都不知道,我反应过来后真的是想一把掐死自己的。”
逸觞一笑:“还有那天晚上喝酒喝醉了对逸觞投怀送抱的!”
“不许说,我那都是糊涂着的!”星冉轻捂着脸。
“糊涂时做的糊涂事,醉着时说的醉话,知道吗?若是冉冉不这样,或许我们就不这样了的。”逸觞伸手轻抱着她,“若是没有这样的冉冉,逸觞也都不想踏出那一步的!”
“逸觞,你不能这样的,居然让一个女孩子,还是我这样的女孩子,亲自开口向你表白,先说喜欢你,你这样太可恶了。”星冉道,“不过,谁让我更喜欢你呢!我曾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也就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之后我才知道。”
“知道,你喜欢我,与我无关!”
星冉笑了:“你又偷看了!”
“看过了,就记在心里了,冉冉最真切的东西都藏在里面。想要花环吗?”
“想!”
逸觞掏出了那把似曾相识的小刻刀。
“怎么在你这儿,我以为不见了。”星冉惊喜着想要拿过来。
“我以为你用完了就忘了。”说着,上前越过了她,开始割那满天星的藤蔓,“上次你的手划伤了,没有感觉到吗?”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感觉不到痛的,不,是后知后觉的。”星冉笑道,“我感觉自己最大的两大用处,一是星冉的血可解百毒,也能做做救人命的好事,一是后知后觉的痛感,可以给我一点儿不怕死的勇气,万一哪天自己做错事了,族主大人罚我,那时候也感觉不到痛了,不是挺好的!”
逸觞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什么逻辑,疼痛感后知后觉,你又不是感觉不到疼痛,又不是像一般毒毒不死一样地外物伤不了皮肉。若是什么重伤,之后有得你受!”
“好吧好吧,你说得对!”
他伸开他的一只大手在她的额间绕了一圈,之后改造了一下手中的花环的大小才抬手欲为她戴上。
“怎么了?”星冉抬眸看着他停顿了手中的动作。
逸觞微微一笑,捋下了她后背扎着的那捆青丝,又向上拨乱了她的发髻,如瀑的青丝倾泄而下,一阵微风袭过,散乱在脸颊耳畔。他出手之轻快,让人毫无预料,星冉还未反应过来,他便伸手将这侧的发丝撩拨到了耳畔。这才把他精心编织的花环稳稳地架在了她的头上,她微抬头看着他,星星点点的花瓣在她的身后漫漫飞旋,纷纷扬扬落了一地,她身后那缕缕散乱的发丝也随风飘逸扬起。
她不知道逸觞是不是看呆了,目光落到了她身上脸上良久未曾移开。头一次被他这样看着,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目光四散地微低下了头:“我嫌这样散开太凌乱了,就烙了起来,这个发髻是最简单的,感觉也还可以,关键是顺我的手。你知道以前木欣然在家的时候头发都是扎起来的,扎马尾!”
“不适应长头发?”
星冉摇头:“长头发,我以前也是长发齐腰的,不是不适应长度,只是不适应这个样式。”
“依依未出阁之前,头发就是这样散落的,不扎起来也不烙。”
“我能和依依比吗?人家依依长得好看,什么发型都能驾驭得了,我可就不一样了。人家长得好看的人是凌乱也是一种美,我呢就是凌乱也还是凌乱了!”星冉顺了顺自己的长发。
“刚才很美!”逸觞说得挺实在。
“美不过三秒是吧?”
“三秒?”
“就是一会儿,你方才只有那一瞬的眼神就告诉我了,就那么一丁点的时间内!”星冉手指轻拈,拇指和食指张开了一指尖的距离,挥舞在他的眼前,轻撇嘴道,“就这一会儿的。”
他笑出了声,竟也不知该回她些什么了,夸你好看都听不出来?于是便凑近以调戏的语气回道:“逸觞无语了,想亲你好吗?”
星冉一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又是一愣,恍恍地眨了眨眼睛。
“说真的!”逸觞笑道,故意朝着她走得更近了些,还俯身凑到了她的眼前。
星冉发现了,每次都是他在有意无意地挑逗着自己,结果却似乎都是自己先主动。就像现在,他们的鼻尖隔着一个指尖的距离,两双眸子相对,那么近的距离他依旧是清明不乱,倒是星冉目光迷离晃动了,手脚也是先不听使唤起来。
是否你们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方才那阵狂风袭来时,乌云已经席卷了整个天空,只是没有了夏日那轰鸣的雷声作为响亮的前奏提醒。
就在星冉不知所措的时候,风夹杂着雨一同袭来,于他们而言,毫无征兆,他们的脸上都被掺和湿了。逸觞牵起她的手朝着山下跑去,风雨的倾打似乎不止让星冉一个人难堪了,她躲在他身后偷偷地笑了,笑着也会有一个人愿意陪着她沐风浴雨了,若是以后不会有那个愿陪你颠沛流离之人,那曾经拥有过一个能够牵着你沐风浴雨之人也不失为另一种欣然的吧!
逸觞自是不怕这点儿小风雨,倒是星冉的身子可没他这么好,上次在星都族府中便是被一场小风雨淋得嗓子哑了,还有前几天夜凉吹了风也是话都说不出了。他看着她,停了下来,脱下了自己的外裳顶在了他们的头顶,她的头在他的臂弯之内,两个人靠得很近,彼此眸中皆带笑意,头顶着一片天空,一齐前进。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雨势渐小,但这般天空的颜色还是挺让人心有余悸的。逸觞携着星冉上了马,抬头看了看这爱作美的天公。
“咱们去哪儿啊?”星冉问道,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应又道,“逸觞少主不会没想过这样的突发状况的吧?”
“预想的是野外观星,林木处皆可露宿!”逸觞道。
“妄我这么信任你,你就让我睡林子里,还淋雨。”星冉抖了抖自己身上一身的水。
“那要回山常庄吗?”
“你信不信,我们前脚刚走,以轩和小桔后脚就已经迈了出来,估计等星瀚依依到家了,他们也基本就到了。而庄子里还会有山城城主对还未离开的人的最后的招待,这样善后的无趣之事,以轩少主该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的!尤其是晚上,该又要是歌舞升平了。”
“那找间客栈吧!”
“你可带钱了?”
“抱歉,我也没有这个习惯!”
“那怎么办?你把我带走的,要对我负责的。”
“这儿似乎离一个人的住处不远!”
“谁?”
“李子衿!他的府邸你去过的,挺大的!”
“不去,我们俩这样去会被误会的,就让我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吧!”
“那我现在送你追上星瀚依依,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快,不过说不定中途遇雨也是找了客栈住下的,追上也就傍晚了,找恐怕有些难。”
“你不是说明天再送我回去的吗?”马背上的星冉扭过头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起先没有说话,之后一笑道:“想起来可以去哪儿了。”他扬起鞭,疾驰而去。
“哪儿啊?”星冉很好奇地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
“我怎么都觉得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了!”
“真的不信了?那为什么还把手给我,你就不怕我真的是要和你私奔了。”逸觞笑道。
“看架势都不像!再说我觉得逸觞不是这样的人!”
“你都不信我了,还你觉得?!”
“假如,假如你要和人私奔,也一定是会和人家商量的,你都不提前说服人家,就带着人家跑了,不跟人家把以后说清楚了,就要把人家拐了,那要是也该是蓝槿明的做法,逸觞,不会的。”星冉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
“驾,驾!”他提高了马速,看着天势不善的,预测夜里还有一场大雨。
“逸觞,你说过,教我的!”
“什么?”
“骑马,还有好多!”
“明日再吧!”
“我每次说自己不想不敢去尝试一件事时,总是在怕东怕西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你的那一句教我,就能感觉到心里十分暖的。只可惜你貌似都没兑现过,是不是就是哄哄我啊?”
“会的,我若教你必要学!”
“那是一定的,可能少主一天也该是个大忙人的,顾不上我也就算了。以前没有资本,现在应该好好利用才对,可我就是怕自己太笨了,学不会。普通人资质平平也就算了,本就平常。但是星冉这个身份摆着在的,那要是资质平庸了,会不会被人笑话,说三道四的啊!再联系起来,星族小主无能,会不会影响到族主大人还有整个星族的声誉啊!”
“你想多了,冉冉可知道在你之前十六年里的星冉在外界的传闻是何样的?”
“那不一样,她只是装成那个样子报复的,那是她故意的,她原本也是个挺有真才实学的吧!就像以轩,我听过世人皆称他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可是他并不是的,只是制造了一种假象迷惑旁人的。重就重在人家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还能不畏人言!”
“所以我说你想多了,好与坏之间是平凡,好的被人称赞,坏的被人诟病,好坏之间是最少那些是是非非的。你想啊,星冉已是声名狼藉,他的父亲在星族的族主地位何曾有所动摇过。那些闲人的无事口舌之争是影响不到什么大局的。族中大事可不是这般搬弄出来的,至于那些名望利益,族主大人从来不在乎这些的,他甚至有意于让星冉默默无闻,故意湮没掉她的才华。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从来不是厌弃星冉的,只是一个历经过太多世态炎凉的大事后的父亲,不似其他父母那样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活得光彩夺目,从而让自己脸上也有光,就是愿她一生能平平安安,欣欣然!”
星冉沉默了良久,她竞也从未如此深思过这个父亲的心思,星冉不懂,木欣然也没有懂,逸觞却懂了。
“也或许是族主大人想要以此打破这个寓言,迷惑一下上天,星冉这样狼藉的名声在外,注定不是成大事的人,成不了那颗新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