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墨在几位院长的目光注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各位院长,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选之子,这是梵院长告诉我的。”
一身闪耀着赤色光芒的归元院周院长,在仔仔细细的把冉墨上下打量了一圈之后,满腹狐疑的来到梵雷音的面前,对梵雷音问到:
“雷音,你果然没有认错?此子实在不像天选之子啊。”
梵雷音淡淡一笑,转身对冉墨说道:“冉墨,你且解开元炁封印,让各位院长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冉墨点头,闭目凝神,片刻之后,青黄赤白四色光芒从冉墨的双肩、两肋下发出,一股七彩绚烂的元炁从冉墨的身上喷发出来。
几位老者中顿时有人惊呼:“此子果然不可小觑,居然乃混沌元炁之天资。”
可也有老者还是摇头说道:“可惜,这还只有天元境五十阶上下的实力,若要去兽界,还差的太远。”
不等几位老院长的话音落下,冉墨继续屏息凝神,一道灵力发出后,冉墨的胸口一阵如岩石碎裂的声音发出,七彩光芒随着第二道封印的渐渐裂开,在冉墨的身上璀璨夺目。
这下几位老者有些惊住了,有老者拍手大笑:“好好好,真是世间后人胜前人,总有英雄出少年!此子年纪轻轻,居然已得仙体,真是可喜可贺啊。”
梵雷音却笑了,对几位老者说道:“各位叔伯,你们且莫吃惊,这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冉墨,你快快把你的真仙之体也显现出来。”
梵雷音的话音落下,几位老者顿时坐不住了,有老者圆睁双目的看着冉墨,神色惊喜的问到:“此子竟然有真仙之体?”
看着梵雷音略带得意的眼神,冉墨忽然起了逗逗梵雷音的心思。不再解开封印,而是装作一脸尴尬的样子,对梵雷音说道:
“梵院长,我忽然肚子疼,变不出真仙之体了。”
梵雷音这下也呆住了,关切的问着冉墨:“你是不是昨日和那李桀大战,伤了什么经脉?来,让我看看。”说完,梵雷音手拉住冉墨的肩膀,用右手探向冉墨的肩颈之处。
冉墨只觉得脖子上一丝光滑如玉的触感传来,一双温凉适中的柔夷已搭在了冉墨的肩井穴处。一股温润的元炁从冉墨的肩井穴流入,在冉墨的四肢百骸中流转。
冉墨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龇牙咧嘴的倒在了梵雷音的身上。紧紧的靠着梵雷音温润如玉的肌肤。
几位老者也走了过来,关切的问梵雷音:“情况如何?”
梵雷音用元炁在冉墨的四肢百骸探了半刻钟,一个周天的运行之后,梵雷音摇了摇头。
各位老者也蹲下身子,一起运动元炁,从冉墨的前后左右上下各大穴道,输往冉墨的经脉内,探查着冉墨。
几位院长的元炁雄浑而精纯,冉墨只觉得或热或冷,或旋转或凝滞的六股元炁源源不断的从头顶、手臂、背后向自己的周天经脉流动。
林院长忽然大惊,退后了半步:“各位道友,我们六人元炁属性不同,不可同时对一人的经脉发出。”
其他几位院长也是一惊,纷纷退后,收了元炁。只见冉墨面色如常,只是龇牙咧嘴的样子有些难看。
周院长看着冉墨的眼睛,忽然笑了:“林老弟,你多虑了,这孩子天生的混沌元炁,任我们什么元炁输入,对他而言皆无碍。”
几位院长纷纷点头,再次对冉墨出手运气查探。六股属性不同的元炁再次从各大穴道流入冉墨的各路经脉。连续在冉墨的经脉内查探了两刻钟,几位院长都有些脸色怪异。
归元院的周院长摇头说到:“这孩子的任督二脉通达畅通,毫无异象,奇经八脉也元炁运行无阻,根本没有受伤的迹象啊。”
雅礼院的陶院长也摇头:“我在这孩子的任脉与六足经脉的交汇之处,确实探到了一个封印。可是,只要我的元炁探到这封印上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无影无踪了。”
其他几位院长也跟着摇头。三清院的李院长捋着长长的白胡须,若有所思的看着冉墨,发现冉墨一脸享受的躺在梵雷音的怀里,完全没有了开始的难受样。李院长微笑不语,走到冉墨的身后,一指头点在冉墨的头上百会穴。
冉墨忽然觉得全身奇痒无比,好像几千只蚂蚁在咬,从梵雷音的身上跳了起来,大喊:“好痒,好痒,哪来的蚂蚁咬人?”
冉墨一阵活蹦乱跳,把身上抓了个遍,才发现几位院长表情怪异的看着自己,三清院李院长更是对冉墨冷笑不语。
冉墨看着李院长对自己冷笑不语,知道自己的顽皮把戏已被他看穿,于是赶紧满脸嬉皮笑脸的对各位院长作揖。
“感谢各位院长大恩大德,我已经好了。”
梵雷音吃惊的看着冉墨,把手扶在冉墨的肩上:“这孩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院长摇头走来,拉开梵雷音的手,对冉墨说道:“你这孩子,真是天性顽劣。”
各位院长不解的看着李院长。李院长笑着说道:
“三千年前,老夫还在大日仙宗日光殿当仙人的时候,就听真元上仙说过,凡天生混沌元炁者,百毒不侵,百病不生,地水火风四种元炁皆不可伤其体,即使有伤,也是一日之内即可痊愈。这孩子天生的混沌元炁,哪来的伤?哪来的病?”
李院长说完,其他几个院长都惊呆了,纷纷惊讶的看着冉墨。雅礼院的陶院长笑了:“这孩子,到底是天生仙体,但凡天赋不凡者多聪明伶俐,年幼时极为调皮淘气,看来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被这小东西骗了。”
梵雷音听李院长和陶院长这么一说,有些生气的看着冉墨,走到冉墨的身前弹了冉墨一指头:“你这孩子,我还以为你和那李桀大战一场伤了哪里,原来你是在淘气捣鬼!”
冉墨被几位院长戳穿了淘气把戏,立刻捣蒜一样的鞠躬道歉,满嘴的恭维好话。
陶院长假装生气走到冉墨的跟前,举起手来,冉墨吓得一躲,却看见陶院长的巴掌在自己头上转了一圈,却回到自己头上挠着痒,对冉墨鼓着眼睛说道:
“你个小东西诓骗老夫还敢满嘴油嘴滑舌,罪加一等,等你们云院长下来,看老夫不到你们院长面前告你一状。”
冉墨看见陶院长的眼睛里闪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才知道陶院长在吓唬自己,于是不服的挺起胸脯,大声的说道:
“我才不怕呢,我们院长管不着我。”
忽然一道雷光从天而降,落在冉墨的身后,一声极为雄浑的男中音从远处天空中传来:“小东西,你说我管不着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冉墨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大声的说道:“云院长,弟子错了,弟子不敢了,弟子什么都听您的!”
几位老者看见冉墨吓得满地磕头的样子,都笑了,指着冉墨笑骂:“这熊孩子,真是调皮。”
空中传来云院长的声音:“老周,午时已到,还请来接我一手,待我来收拾收拾这个顽皮弟子。”
冉墨惊异的看着远处密布千里的雷云,不解的问道:“我说话声音这么点大,云院长他老人家这么远是如何听见的啊?”
三清院的李院长笑了,指着冉墨说道:“小顽皮,你连你们云院长是当年仙界有名的顺风耳都不知道,也敢在这里吹牛皮,说什么他管不着你,这下牛皮吹破了吧?”
几位院长都笑了,只见归元院的周院长单手结印,全身忽然赤色光芒闪耀,如同初升的太阳般耀眼,一道火光冲天而去。
远处天空中那漫天的乌云忽然开始消散,如地震般的巨大震动中,一道烈焰冲天而起,一股炽热的火柱从乌云笼罩下的地面冲天而起,火柱炽热燃烧的同时分裂开来,沿着乌云的下方不断朝两端扩散,两刻钟的时间后,一道千丈高的炽热火墙延绵数千里,将空中的乌云悉数驱散,仍然如屏障一般的阻挡着远处巨大的血蝠群。
接近这炽热火墙的血蝠群,一瞬间就被火墙点燃,穿过火墙后,从空中带着火光划落,跌在地面上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灰烬。
冉墨看着归元院周院长这蔓延千里的雄浑火墙,不禁啧啧,对周院长的实力也是暗暗心惊。
梵雷音看着冉墨那震惊的眼神,笑着说道:“冉墨,包括你们云院长在内,这七位前辈都曾是天上的真仙,就算李桀带着魔音血蝠前来挑战,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冉墨笑了:“原来我们的院长都这么强啊,我看来是操多心了。”
一道飓风从空中落下,飓风散去,一位白袍老者全身发出耀眼的风之白光,站在冉墨的身前,正有些生气的看着冉墨。
冉墨立刻把头伏在地上,爬到白袍老者的跟前,对白袍老者痛哭流涕的说道:“弟子错了,弟子不敢了,院长大人,您饶了我吧。”
看着冉墨说哭就哭,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几位院长都忍不住笑了。
陶院长走到冉墨身后,对冉墨问道:“刚才是谁大言不惭,说云院长管不着自己来着?”
冉墨痛哭流涕,趴到陶院长脚下,抱着陶院长的脚态度极为诚恳的认错。
满身耀眼白光的云院长单手结印,全身白色辉光略暗,对着冉墨叹气说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小青那丫头片子带出来的徒弟,果然是没个正形。冉墨,你起来。”
冉墨听云院长对自己的批评似乎也不是很严厉,立刻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云院长,只见云院长童颜鹤发,两眼精光如剑一般刺人,满身白色辉光中一袭白色长袍一尘不染。
三清院的李院长咳嗽一声,对云院长说道:“云老弟,这孩子虽然淘气,不过却是有侠义之心,年纪轻轻敢来这千年浩劫中为你老弟分忧,我可是佩服得紧啊。”
一边的林院长也说道:“云老弟,若说今日我们几人中谁最让人羡慕,非你这个有弟子在眼前的云院长莫属啊。眼前的千年浩劫,万里之内,除了我们几个老东西和雷音院,只有你们灵明院的弟子敢来了。”
其他几位院长对云院长和冉墨也是称赞不已,云院长微笑点头。
浩然院的孟院长一边对冉墨称赞不已,一边羡慕的问云院长:“老白鹤,我们当初一齐下界凡间,两千多年来,还只有你院中出了这等人物,你莫瞒我,这孩子是何方神圣托付于你的?”
云院长笑看着冉墨,对冉墨说到:“冉墨,浩然院的孟院长问我你的来历,你就自报家门,给各位院长听听。”
冉墨回答到:“我是乌龙大师的孙子,灵明院东方长老和归月殿云小青老师的弟子。”
孟院长惊讶的看着冉墨问道:“乌龙大师?你是乌龙大师的孙子?果然来历不凡,孩子,我还问你,你父母是何人?”
冉墨回答到:“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
孟院长惊讶的看着冉墨,回头看着云院长问道:“老白鹤,这孩子竟是孤儿?”
云院长点头,对冉墨说道:“冉墨,你今日和梵院长来这里,所为究竟何事?”
冉墨正要解释,梵雷音站前一步,对云院长一揖到底,把冉墨如何随云小白来到雷音院驰援,自己如何询问天书,得知冉墨是天选之子,如何打算带冉墨去兽界驯服雷音隼的事情从头到尾,对云院长解释了一遍。
对于冉墨和李桀大战之时,冉墨出手相救自己之事,梵雷音更是对云院长千恩万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云院长点了点头,对冉墨说道:“侠之大者,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冉墨,你倒也不负我灵明院的教诲。只是,这去兽界之事,你可与云小青说过了吗?”
冉墨对云院长说道:“院长大人,您是我师父云老师的爷爷,我和您说过不就可以了吗?只要您同意了,我立刻就和梵院长去兽界。”
云院长摇头:“冉墨,你又不是我云中鹤的弟子,而是我孙女云小青的弟子。你此去兽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日我那愣头孙女知道是我答应的,我可经不起她的啰嗦。你若要去兽界,我是赞成,但还请你自己去告诉小青那丫头,莫让我为难。”
冉墨听说云院长支持自己去兽界,然而却又怕得罪自己的孙女云小青,觉得多少有些意外。
陶院长在一边笑了,对云院长说道:“真是女大不好管啊,老白鹤,你们家难道也是你孙女说了算?”
云院长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对陶院长笑道:“老牛,家家有个嫁不出去的女,我家小青也和你家妞妞一样,你若有合适的人不妨也推荐一二。”
陶院长也尴尬的笑了,对云院长说道:“彼此彼此,说起来,老白鹤,你家小白有空不妨常来我归元院坐坐。”
云院长笑了,叹气到:“我们这几个老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这些管不住的后辈有些怕啊。冉墨,你若要去兽界,还是请自己去灵明院和我孙女小青说吧,老夫还要守在这扶摇境内,掩护身后的百姓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