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尺琼勾玉所化的长矛自苍鹰腹部穿过,瞬间将苍鹰腹部封印入了勾玉内部。而趁着苍鹰因此动作稍显迟缓的瞬间,等候多时的陈晨与路西法出手了。带有剧烈吸力的龙卷风出现在苍鹰身旁,牵扯住了它的身形,这时自末日审判剑身发出的混沌光芒瞬间将它吞没消磨掉了它体内为数不多的神性精华。
至此禁忌者体质觉醒招来的神罚本应结束,但空中的乌云却根本没有要散去的趋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的陈晨与路西法极其默契的全力出手,想要强行击散空中厚实的云层,可两人才清理了不到十分之一云层的时候,云层中一柄通体雷电缭绕造型奇特的长矛露出。
那柄长矛分明还未射出,可那强横的气机已经牢牢锁定了陈晨。噗!陈晨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体如遭重击般晃动不已。
“老乌龟,有种你就过来!”
陈晨怒视向云层间含而不发的雷电长矛,丝毫不在意对方仅凭气机就在他右胸上穿透出的拳头大小前后通透的血洞。身前严肃的路西法双手持剑立于胸前,原本俊朗的面容扭曲起来,一对弯曲的牛角伸出,熔岩在他的皮肤间流淌着。堕落后的路西法不再是圣洁的晨星之子,而是成为了坐镇地狱深处的主人——撒旦!
末日审判的剑身上右侧是圣洁的白焰左侧这是地狱的黑焰,两者本应是完全对立的属性却在路西法手中完美的并存着,路西法朝着云层间的长矛一剑挥出,黑白两色交织的火焰将途径的空间焚烧殆尽。
轰!剧烈的热浪袭来将地面城市的建筑外层都消融掉些许,陈晨护在蒂亚身前望向了空中几乎完全溃散的云层,以及那柄即使面对昔日神界足以跻身前十的神器轰击也不曾退后的长矛。
一指粗细的凝实雷电自长矛身上飞出,瞬间跨越了它与陈晨之间数百米的距离,噗呲!陈晨背后一串血液飞出,身上皮肤完全碳化作漆黑之色。云层间传来了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长矛彻底隐于空间中。
“狗-日的,还就喜欢玩阴的。”
半空中,陈晨身形一阵摇晃六翼回归体内,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地面急速坠落而去。路西法连忙一手揽过不远处的蒂亚,挥动着翅膀在陈晨即将撞向楼层的前一秒将他接住。
……
意识很快恢复的陈晨在姬明尘他们看到自己这一身常人绝对无法活下来的伤势前,打破了窗户扯过窗帘裹在了身上。
“咳,我与你们的约定已经完成,那么再也不见。”
等到姬明尘他们接手蒂亚后,陈晨紧了紧身上的窗帘就径直虚弱地离开了。甚至没有和前来协助他的路西法多说一句话。早已收起六翼与武器的路西法看着陈晨离去的背影露出了思索之色。
……
“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若是平时我也就任由他性子来了,但现在的情况我们需要他快点恢复正常。”
医院病房中,文莱·约克手臂绑着绷带躺在病床上,蒂亚在神罚后也重新陷入了沉睡。路西法他们则围坐在病床旁神情严肃的谈论着关于陈晨目前的情况。
“人家现在沉醉于温柔乡,根本不愿和我们多说一句话,我们能怎么办?”
陈冰菁言语中带有几分刺地说道,显然对于陈晨今天转身就走,仿佛他们就是瘟神不愿牵扯上一丝关系的行为颇为不满。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路西法笑着开口道,语气柔缓,即使是一肚子怒气的陈冰菁脸色也是松缓了许多,姬明尘有些为难得看向路西法开口道
“可是,现在师傅他过的也很开心,我们这样合适吗?”
闻言,路西法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神色极其严肃地对视向姬明尘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的重要性绝对超过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类,无论他愿不愿意,这些事早已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了。若是继续放任他这个状态下去,将会引发不可挽回的灾难。”
姬明尘死死盯着路西法蓝色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对方说谎的证据,可令他失望的是,路西法的眼神丝毫没有动摇,这种情况下路西法若不是个骗术大师那就是真的所言非虚了。
“师傅应该不会原谅我们吧。”
姬明尘苦笑着,声音有几分干涩。他很清楚一旦答应了路西法的请求,无疑就是对于陈晨的一次赤-裸-裸的背叛。但若是按路西法所说,继续放任陈晨这个状态下去,引发的灾难性后果也是他不能承受的。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存在,姬明尘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虽然他并不是正义的伙伴,但眼睁睁看着灾难在自己面前发生,而且还是在自己有能力挽回却没有作为的情况下发生,姬明尘做不到。所以即使知道这是一次令人唾弃为人所不齿的背叛,姬明尘还是答应了对方,
姬明尘并不敢用大公无私、正义之类华丽的辞藻去粉饰自己做出的决定。他只能说自己做出的这一切是为了但求心安罢了。
“我可以保证你们今天的决定绝对是无愧于全人类的。”
路西法笑着看向病房内神色有些黯然的几人,想要让他们尽可能地往好的地方去想,这样多少能减轻一些他们的心理负担。
“好了,计划是……”
……
“江天,你没事吧!”
下班回到家中的潇潇才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地面上血液已经凝结做一层。身裹窗帘的陈晨就这样躺在地板上,血液正是从他的体内流出,常人在流出这么多血液后早已死亡,可陈晨体内的细胞组织却在以违反医学常识的速度再生着。
听到响动,有些艰难地睁开双眼的陈晨勉强笑了笑,想要从地板上坐起,可后背却早已被凝结的血液沾住,以他现在虚弱的状态竟是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起身。
“我回来了。”
潇潇抽了抽发酸的鼻头,强行忍住没有哭出来,因为她不想让已经受到重伤的陈晨还要为自己担心,潇潇有些费力的架起陈晨,忍住不去看他胸前碳化的皮肤以及那个前后通透的血洞,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将陈晨扶到沙发上后,潇潇有条不紊地端来热水为陈晨仔细擦洗着身上的血迹,时不时悄悄用手背擦着自己眼角溢出的泪珠。要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世上哪有不担心自己伴侣的女人,但潇潇却不想成为陈晨的负担,不想他在外九死一生回到家后还要顾及自己情绪,担心自己。所以她说不出让陈晨以后不要再这样冒险乱来的话来。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陈晨握住了站在沙发后替他擦拭身体的潇潇的手,还有几分虚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