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珍散步回家见秦燕正在哄果果吃饭,惊讶道:“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送去幼儿园?”秦燕把情况说了一下。听说房子已被抵押三天内就得搬走,宋珍一张老脸瞬间风云突变,开始指天画地地干嚎,一会儿责骂儿子无能,一会儿哭诉自己命苦,老了还要遭这种罪。秦燕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只得一边搂着受惊的女儿一边安慰婆婆说海平正在想办法,让她别着急。
宋珍用力擦拭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突然捉住秦燕的一只手,“不如你和海平分了吧!我让海平挤出一笔钱给你,反正他欠的债多,也不缺这一笔,这样你和孩子不至于跟着他受罪!”
秦燕挣脱她的手,连连摇头,“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如今海平正受着罪呢!我怎么好离开他?”
宋珍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几次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拍拍她的手臂,一脸疲惫道:“那随便你吧,这事我不管了!横竖我也管不了!哎!都是海平造的孽啊!”
秦燕见她脸色不好,劝道:“妈你身体要紧,要不你去舅舅家住几天吧,等海平把事情处理好,你再回来,省得在家担惊受怕的。”
宋珍有气无力道:“再说吧,你把果果照看好,我回房歇会儿。”
秦燕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预备送女儿去幼儿园,谁知果果闹着死活不肯去上学,说要和妈妈在一起,秦燕明白女儿今天受到了大惊吓,又见她有些咳嗽,也就没有勉强。整个上午果果都黏在秦燕身侧,秦燕走到哪儿果果也小尾巴似的跟到哪儿,两眼紧紧盯着秦燕的一举一动,仿佛怕妈妈会突然消失一般。
虽说陈海平在手机里说过他会想办法解决债务,但秦燕一想到他目前被人围堵的困境就心慌气短,她想了想,终于憋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远在新西兰的唐云的号码。她极力用一种平静的口吻和唐云简要说了一下陈海平欠债的情况,她没有提吴莲,更没有提离婚。
唐云说:“电话里面说不明白,而且我感觉对这件事你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清楚,这样吧,我有个朋友是律师,在业界有些名气,我把他号码发给你,待会儿我跟他说一声,然后你直接联系他,让他和陈海平见面。”
“好,”秦燕将唐云发来的号码保存起来。
唐云疑惑道:“陈海平怎么突然就欠下这么一大笔钱了?他做生意也有些年了,我觉得他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她顿了下,又安慰秦燕道:“你不要太担心,我过几天就回国了,回去后一定帮你弄清楚这件事。”
“这样最好了,”秦燕心里提着的一口气陡然松了不少,眼泪不由自主簌簌地往下掉,“没有你我可怎么好?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傻瓜,你我之间还要说谢啊?”唐云道:“你这时候不能急,也别轻易做什么决定,有什么事就尽量拖着,等我回去再说。”
秦燕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