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深屋藏武遇诡事
莲海游鱼2018-07-23 17:032,265

  偌大一间屋子,无窗无光,点着煤油灯,照着昏昏黄黄一方角落。那角落里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从老者到儿童,每一颗人头都瞪大双眼,盯着这屋子里唯一一个活人——龙武。这情景着实有些骇人,龙武受惊不小,险些尿裤子。

  好在龙武惊吓间还保持着彩门学徒的一丝冷静,他见那煤油灯在微晃,而灯火摇曳间,那些人头的影子却是不动的,这才察觉那些人头并不是真的人头,而是一副副被贴于墙上的画。那画和他之前在王念祖箱子里见到的立体奇画有几分相似,均栩栩如生仿佛画魂。再加上这屋内光线昏黄,使得那些人头画看起格外逼真。

  屋内东面的墙上贴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立体人头画,南面墙上贴的都是大小新闻报纸,龙武不识字,也不知那些字写的是什么,但他看得懂图案。那些小报上刊登的照片全与尸体有关,车祸、刀砍、火伤等,各种死相的都有。

  相比东墙和南墙,西面的墙就空荡多了,只中间部分贴着一些人头画和一些照片。那些照片有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人物黑白小照,也有用相机拍后洗出来的真正照片。这些人物照片全是男性,有老有少,他们长的都有些相似。其中出现最多的是一位微胖老者,老者一看便不是善类,身带煞气,眼神冷漠且凶狠,嘴角常年下垂。龙武发现除去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外,墙上所贴的照片里的人物神态随意,或侧身做自己的事或夹杂在人群中,都没有看向镜头,显然是偷拍的。

  龙武在墙的最下方处看见了一张格格不入的以毛笔画成的小儿画像。小儿画像线条简约粗糙,和那些精致的人头画像的画风大不相符。但这小儿画像后紧跟着一排画像,画像里均是男性,从小到大依次排开,从三岁到五岁再到十岁。

  龙武越看这些男性的画像越眼熟,直到在最末那张画上看见了自己的头像时,他才领悟到这画里所画之人竟然全是是自己!这排画像,画出了龙武从周岁到二十岁的成长过程!

  龙武不记得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而相机又是近期洋人的产物,他更是一张小时候的照片都没留下。没想到竟有人仅凭一双手就能画出自己从小到大的脸部变化,他越看那些小孩的脸越像小时候的自己,也许自己小时候长得就如画里人那样,否则那最后一张画,怎么就和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这画里唯一没画到的地方便是自己小时候与人抢食打架、嘴角边留下了一道指甲抠出的月牙伤疤。

  这些画是谁画的?念祖哥吗?他怎么这么厉害,能将自己从小到大的长相画出来?仿佛穿过时间看到了自己的过去。龙武带着满腹疑惑又打量了那面贴满照片的墙,这一看之下又发现端倪。他的画像之上所贴的人物都和自己有几分相像,会不会是自己的亲戚?

  而那出现最多的长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老者极可能就是念祖哥嘴里的他二大爷,而那些和二大爷有几分相似的大小青年、孩童,应该是与二大爷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了。原来……念祖哥凭着自己亲戚的样貌,推测出了自己的长相?念祖哥果然有一双好眼!

  龙武在心里认定了自己的推断,并为王念祖的能力啧啧称奇,更加钦佩自己这位新结识的义兄。

  除了满屋的人头画外,角落里放着画架,架上画布干净洁白,地上也无一点颜料滴落,颇有王念祖的洁癖风格。此外,屋内陈列最多的便是一排排的木制展架,展架上摆放着众多大小玻璃瓶。瓶内泡着各类器官,心、肝、脾、胃自是不必多说,偶尔还能见到断手残脚,但瓶里出现最多的却是肉块,竟占了展架的一半有余。

  在龙武看来,那些肉的样子都相差不多,他不明白王念祖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肉块。他又转念一想,这些肉和内脏极可能都是人的,顿觉这屋内气温又降了几度。

  所幸这屋内并不全是人头生肉,靠着暗道的那堵墙上全是蝴蝶,姹紫嫣红!宝蓝色女神蝶、大眼枯叶蝶、艳红毒蝶、还有透明翅膀的怪蝶,蝴蝶的翅膀纹路各样,包容万象,多达上千只,每一只均有巴掌大小,组成一面绚目璀璨的蝴蝶墙。那些蝴蝶画比人头画还要逼真,一只只展翅欲飞,近看都看不出有假,须用手去碾,感知到指下墙壁的冷硬,才知道满墙辉煌皆是虚幻。

  “我滴个祖师奶奶。”美丽的蝴蝶墙与身后阴森的屋子形成的强烈对比让龙武毛骨悚然,诡异的神秘感让他忍不住打个冷颤,“这念祖哥脑子里想的啥玩意儿?”

  更可怕的是,这屋子里不通风也不透气,龙武呆上一会儿,便想起少年时期表演失误被闷在箱子里的场景。幽闭恐惧症让其坐立不安,他不停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搓着愈发冰冷的手脚,最后终于来到暗道前,摸出一根细铁丝,对着那暗门捅来捅去。

  别看这铁丝细小,却是龙武学习多年的技俩。是师父考察他多年,见他人品不坏才教给他的。他学成后用这小铁丝开过多次锁,极少有失误的时候。然而这道暗门注定是他少有的几次失误之一。暗门里的锁显然被细致地改造过,内里机关重重,龙武折腾多时,流了一身大汗,也打不开那门。

  渐渐地,龙武的忍耐已到极度,幽闭恐惧症令其面部神经抽搐,当他几近精神崩溃之际,那道暗门竟“嚓”一声开了。龙武很肯定门不是自己打开的,此时他手脚已不听使唤,连捏着铁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但龙武别无选择,无论门是怎么开的,内里有什么蹊跷,他都必须走出去,再呆下去,他怕是要疯的。

  龙武颤抖着手,强忍眼泪推开暗门。却见门外并不是来时的路,反而是一处粉色漫天的桃花林!只见林中落英缤纷,鸟语花香,远处还传来潺潺溪声。

  龙武惊诧不已,他明明进的是念祖哥的住处,怎的一开门就来到桃林了?这片桃林,会不会也是念祖哥画的?龙武伸手朝桃树树干摸去,不料一碰之下,桃树干竟摇了起来。他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桃树干,分明是一对穿着棕色裤子的人腿!

  龙武抬头,见桃花枝下满是吊死的人,那些人腿微晃,摇得缨粉桃花瓣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继续阅读:第23章 家庭伦理剧的狗血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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