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睿瑶直接打了个滴回武馆。
虽然这一上午的事出了不少波折,极为挑逗人的心脏,但不妨碍谭睿瑶从记忆角落里拾起她一开始的目的——她是过来领取她荣获武术大赛冠军的奖励金。
现在那厚实的信封还在她腰包里躺着呢。
谭睿瑶自认为自己是个穷人。
从她大学毕业以来,口袋里现金就从来没超过三百块钱。
一方面她身为女子防身术教练,需要用钱的地方不是特别多。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如今这个社会都让电子第三渠道覆盖,出门在外都有支付宝微信之类,只要带上手机随时随地都可以支付,从而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现金在如今社会中的地位。
而谭睿瑶之前虽然放下海口,认为没有哪个偷儿敢从她手里抢东西,那样洒脱的姿态并不代表谭睿瑶内心稳如磐石,实际上她抓包的手都要抖了。
那可是厚厚的一沓钱呢,足足有小几万,她的包里还是头一次放这么多的钱呢。
为了以防万一,谭睿瑶决定还是早些带去武馆的好,省得夜长梦多。
武馆门口,馆主等人早早就等着了,一张张脸都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馆主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得开口:“瑶啊,那个大赛成绩怎么样啊?有没有?”
后面的话有点说下去了,馆主脸上全是惭愧,偌大的一个武馆居然要靠一个小姑娘去比赛赚点钱才能够维持,这不相当于把生计的担子全压在人小姑娘的肩膀上么?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馆主的经营不善,不然武馆也不会面临倒闭的风险。
而馆主身边的一干师兄弟也略带期待得问:“大瑶啊,到底怎么样啊?给我们哥几个一准信啊。”
或许是觉得问的太直白了,刘师兄还用胳膊撞了撞旁边的人,连连安慰道:“瑶啊,就算没拿到名词也没关系,我们师兄弟几个不怪你,武馆的事,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谭睿瑶瞧着这一张张焦急的面孔,心中暗道,武馆果然快坚持不下去了。
只是在这一众或关切或担忧的师兄弟面前,谭睿瑶还是扬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抬手和刘师兄碰了碰拳:“瞧师兄说得哪儿的话,有我出场,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
“你们猜猜我拿了第几名?”
谭睿瑶坏心地眨了眨眼,引来一片哀嚎——
“瑶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看,我们都快急死了。”
“就是就是。”
“就算没拿名次,哥几个也不怪你。”
谭睿瑶心里全是感动。
当初她答应去比赛,可不是冲着出名过去的,而是她喜欢武馆的氛围。
武馆的众人不管是馆主也好,还是其他的师兄弟,大家都把彼此看成了亲人,这样亲切的关系在其他武馆是不一定有的。
谭睿瑶也不再逗弄众人,不无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大家稍安勿躁,这次比赛我自然是冠军了,就连冠军的奖励金我都给拿回来了,怎么样,够厉害吧?”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是热切的欢呼,要不是顾及谭睿瑶是武馆唯一一个女生,武馆内的众师兄弟都要忍不住将人抬起抛飞——
“瑶瑶,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
“辛苦了瑶瑶。”
“瑶瑶你这次有没有哪里受伤啊?大赛感官怎么样,有没有值得注意的对手啊?”
众师兄弟的热情叫谭睿瑶有点无法招架,还是馆主直接,朝着师兄弟吼了一嗓子。
“行了,你们这群泥崽子,有一个是一个都给我做事去,也都别围着瑶瑶了,没见到人刚比赛完人还累着呢,你们就不让瑶瑶休息啊。”
“说得是说得是。”
原本围在一起的师兄弟全都散开了,一个个得都去忙自己的事,武馆现在虽然随时都能倒闭,但有了谭睿瑶赢来的奖励金,倒也解了燃眉之急。
哪怕武馆现在依旧没有什么学徒,就连原有的两个学徒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来,但这丝毫不影响众师兄弟对未来的展望。
原本脸上的愁苦大深也似乎因为这次的资金注入,而沾染上几分喜气。
谭睿瑶的心情也跟着变好,她从腰包里取出厚厚的一个信封,在馆主逐渐激动的眼神中郑重至极得放到那双忍不住颤抖的手掌上,谭睿瑶眼里不自主涌上湿润:“馆主,幸不辱使命。”
“好孩子好孩子。”
馆主接过信封,不住得拍了拍谭睿瑶的肩膀。
这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人倍显沧桑的眼里像是闪动了泪花,眼眶也跟着发红。
“武馆有救了,武馆有救了啊。”
谭睿瑶眼里也全是感动,能够帮到武馆,她做的这一切也都值了,哪怕左手手臂隐隐传来的疼痛和微痒的触感都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她这次受伤,值。
不过不管怎么激动,谭睿瑶还是提醒了下馆主:“叔,趁着银行下午班,你拿去存了吧,这么多现金放在身边不安全。”
“好好好,听瑶瑶的。”
馆主接住信封的手还有点颤抖,但谭睿瑶知道武馆这次的危机过了,虽然说治标不治本,但没有恰当的改变策略前,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有句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大刘,打电话给那两个学徒,通知他们可以过来学习了。”
馆主朝刘师兄招呼了一声,刘师兄连连应是,那两个学徒不声不响得不过来,连说都不说一声,委实让他们这些教练感到不满。
“对了,我觉得我们武馆这次可以多招几个学徒,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叔,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你先去存钱吧。”
晚间,武馆的一众人聚在一起小餐了一顿,期间自然点了不少烧烤,武馆的师兄弟都是豪爽的汉子,吃烤串这些自然免不了刷辣。
而这个时候,武馆一众人才知道谭睿瑶为了参加这次比赛,还在比赛上受了伤,这让馆主以及一众师兄弟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谭睿瑶是一个女孩子,哪个女孩子不爱惜自己的皮肤?要是因为他们的缘故,让谭睿瑶留疤,那他们的心里都会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馆主还是朝谭睿瑶说,回头去他们家拿点搽酒,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都不能留疤不是?
馆主开武馆这么些年,哪个来学武的没有个磕磕碰碰?自然备了不少的药酒之类,虽然不一定祛疤,但到底是馆主的一番心意,谭睿瑶推辞了两番便没有拒绝。
席间,一众师兄弟恨不得大醉一场,大哭一场,这段时间武馆几乎没有生意,这样的压抑让这些大老爷们甚是难受。
这个时候,刘师兄的电话响了。
他原本开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郁,甚至夹杂着隐隐的愤怒和无奈。
“怎么了?”
谭睿瑶手里拿着一串孜然金针菇,询问。
刘师兄这个大男人却像是要崩溃一般:“之前联系的两个学徒,人家家长说不送到我们这里了,说我们这里学不到什么东西,他们早在前几天就送到跆拳道馆去学跆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