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流。
两人全是僵硬,谭睿瑶几乎是逃也似的跳开陆逸尘的病床,几乎不敢看陆逸尘小腹处的那一抹嫣红,抓着包包就往房间外跑,空气中都是她崩溃的声音:
“该死的大姨妈!”
陆逸尘同样面色僵硬,在部位待了十几年、几乎鲜少有机会接触女性的他脑海里懵了下,什么大姨妈?
还有,绷带上怎么有血迹?瑶瑶是不是受伤了?
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的陆逸尘脸色一瞬间苍白无比,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等到谭睿瑶面无表情过来跟陆逸尘道别的时候,陆逸尘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拉住谭睿瑶,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嘴里更是紧张道:“瑶瑶,你哪里受伤了?”
被大姨妈折腾得腹中绞痛的谭睿瑶:“……”
最终,谭睿瑶没能控制内心狂涌而出的暴躁和洪荒之力:“陆逸尘,你大爷!”
等谭睿瑶摔门离开,陆逸尘还是一脸懵逼。
战战兢兢巴拉着门把手,探着一个大头的副官瞄了一眼四周,小心翼翼问陆逸尘:“老大,你惹到嫂子了?”
不然嫂子怎么会暴怒到施展河东狮子吼这一武林绝技?
天啊,整个军区医院的大楼都因为这一通吼给震动了几分,副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女同胞什么的真的很可怕。
陆逸尘原本的懵逼都转变成了冷酷,一张俊脸更是黑得像锅底:“我怎么知道?你给我滚出去。”
副官缩了缩脖子,条件反射得关门。
“等等!”
活阎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老大,还有什么吩咐?”
副官再次探出了他的大头,炯炯有神问。
陆逸尘那张除了在谭睿瑶面前多变其他的时候都只剩下冷漠的面瘫脸罕见得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窘迫:“你回来,这里的被子床单脏了,你拿去换一套。”
副官瞬间瞪大了眼,看着自己老大凌乱的病床,一向被称为智囊的他头一次爆了粗口:“握草!老大你这个禽兽,居然在医院拿了嫂子的一血!”
看那凌乱的架势,以及殷红的梅花……老大的战况很激烈啊!
不过老大的石膏没有拆的话,岂不是……主动的是嫂子?副官努力回想刚刚惊鸿一瞥间看到谭睿瑶的背影,那堪称矫健的步伐,副官忍不住再度缩了缩脖子。
果然,嫂子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汉子是也。
而原本就处于盛怒中的陆逸尘听到副官的这句惊呼,所有名为理智的弦都在这一刻断了:“详子,回去加练二十组基础训练!”
原本看热闹不嫌大的副官,脸上的八卦完全僵住,被苦瓜脸取代……
自谭睿瑶的那道杜仲腰花汤闹出某件尴尬事件后,她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去看陆逸尘。
一是上次的迷情和姨妈太过尴尬,让谭睿瑶这样实打实的女汉子都不知道要用怎样的面孔去面对陆逸尘,实在是大写的尴尬。
另外便是,这次的大姨妈来势有些汹涌!
原本武力值爆表的谭睿瑶,没想到在大姨妈造访之后,直接从威风凛凛的狼变成了柔柔弱弱的羊,大姨妈什么的实在是太遭罪了。
谭睿瑶想绝对是她先前贪嘴,喝了冰饮的缘故。
抱着姜丝红糖的她没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眼角余光扫到沙发上抱着甜食,和母上大人黄古月津津有味看着电视剧的江北燕,谭睿瑶再度叹了一口气。
这个女冤家是赖上他们家了。
自从黄古月露了一手,做了一道糖醋排骨、一道糖醋鱼用来招待江北燕这个客人之后,江北燕这家伙就像是找到了人生中的极大奥义一样,瞬间被这两道糖醋系列的菜品征服。
最后更是不要脸得赖在了他们家。
为了这个,江北燕这个姑娘甚至提出,他们的比试取消也行,只要让她在他们家蹭饭,她愿意付饭钱。
黄古月是个心软的,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江北燕的要求,甚至连钱都没要,更是用一句话堵住了谭睿瑶的嘴——
人多,吃饭才热闹。
因为黄古月的这句话,谭睿瑶的心头不知道涌现了多少的酸涩,她知道黄古月想父亲了……
这日,有人敲门。
“谁啊……”
谭睿瑶看着门外带着眼镜、看起来特禁欲斯文的英俊青年,有些疑惑:“你……找谁?”
青年推了推眼镜:“我妹妹在这里,我过来接人。”
“妹妹?”
抱着甜筒,穿着睡衣的江北燕就那么赤着脚站到了谭睿瑶跟前,冷漠的眼和对面的青年相差无二,腮帮子鼓动,只道了一句:“是来找我的。”
额,完全没听江北燕提起过她还有个哥哥。
准确来说,谭睿瑶包括武馆的一众人就没有谁知道江北燕家住那里,家里又有什么人,他们对这个看似缺根筋、实际上只有一根筋的姑娘一无所知,除了江北燕这个她自愿说出口的名字。
“这……”
江北燕咔嚓咔嚓咬着甜筒,冷漠的眼觑了一眼对面的青年:“江北潮,你来干什么?上次说好的,让我在外面玩,你不会管我的,难道你想食言?”
不知道是不是谭睿瑶的错觉,还是说她让大姨妈给折腾傻了,她莫名觉得江北燕说了这句之后,那个叫做江北潮的青年眼神就变得很恐怖。
只是若是细看,还是那样让眼镜遮住的一双淡漠的眼,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江北潮道:“上次在酒吧,你输了,所以这次的假期没了,跟我回去。”
“我不。”
江北燕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上次是你耍炸,明明你说的是甜汤,结果你拿甜酒唬我。”
“江北潮我跟你说,要是单纯的甜汤你喝不赢我。”
谭睿瑶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甜酒?酒吧?所以上次江北燕醉酒差点让人糟蹋,是因为这俩兄妹一个看起来无聊至极的赌?
再联想上次那个让她废得差不多的男人的话,在酒吧门口捡到……有点细思极恐。
谭睿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巨变的脸色:“你是她哥哥,那你知不知道你把她丢在酒吧门口,她差点就被人糟蹋。”
江北潮推了推眼镜:“这不是没出事,出事了是她蠢。”
谭睿瑶心寒,而江北燕无所谓道:“谭睿瑶,这次我先走了,下次来你家吃饭。”
说完连衣服都不换一下,就直接跳上青年的背:
“江北潮,这次你把我摔了试试……”
而留在谭睿瑶记忆最后的却是,江北潮突然回头露出的有些阴恻恻诡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