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栾一阳这一路一直都在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现在的他不仅灵力消耗殆尽,
但也是因为荆棘狂蟒直接吞食那株灵植的缘故,本就残破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千疮百孔,青蝶才能那么简单的直接一击将其击灭。
“好了,你还贫嘴。”青蝶抚着栾一阳的手臂缓缓蹲下,拿出灵泽从荆棘狂蟒身上取来的晶核递到栾一阳嘴边。“既然给你,你就吃吧,还有这个,也一起给我吞下去。”
别人或许会因为这种能量太过纯净的晶核而忌惮于吸收后会爆体而亡,但是栾一阳的身体却与旁人不同,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直接被他完全吸收。这也是青蝶这么做的缘故,不管怎么说,栾一阳只有这么一个,她再怎么乱来也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恩,至于封入寒潭那件事其实是件意外,实在是栾一阳做的太过分,让她冲昏了头脑才那样。青蝶自认为她对栾一阳还是不错的。
栾一阳嘎嘣脆地嚼着晶核,感受着识海中枯竭的神核逐渐充盈起来,有些疑惑的歪头与青蝶对视着,怎么突然看着他笑得这么开心,难道我受伤她很开心吗?
栾一阳满腹的疑惑却不敢说出口,只得勾起嘴角傻傻跟着笑起来。迎来的是青蝶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栾一阳顿时敛起笑脸,委屈的撅起嘴:“你干嘛突然打我?”
“太傻了。”青蝶别过脸,冷冷说道。心中却是在不断刷屏,太可爱了啊啊啊,简直作弊!
栾一阳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恍然大悟,难怪青蝶每次看到他笑都会打他,原来是因为这个的吗,看来以后还是要少笑一点呢。
不过他笑点很低啊,总是会憋不住笑,要不去买个面具戴上?就在栾一阳认真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时,青蝶终于忍不住抬脚轻踢他:“还走不走?我可不想在这种满是蛇虫的地方再待下去。”
栾一阳实在很想说一句在淄罹遗迹里面,什么不多,就蛇虫最多,要不就赶紧回天玄大陆吧。
但是这样的话,栾一阳也只敢在心中翻滚两句,然后赶紧抛掉。要是真的说出口,怕是会被扒下一层皮的吧。
走过这片宽广的玄金丝草原,尚悦的储物戒中也多了数颗晶莹剔透的晶核,灵泽更是熟练的掌握打扫战场,收割战利品的各种技巧。
望着斜挂在天上的那两轮圆月,好一会儿尚悦才收回目光,心念一动,将穿刺在七杀蛇身上的邢鲲收回到手中。泛着毒气的莹莹绿色蛇血顺着刀刃缓缓滴落,最后邢鲲又恢复原本光洁的刀面。
微风轻拂而过,撩起尚悦高高束起长发,也吹散了萦绕在虚空之中淡淡的腥味,七杀蛇最擅毒药,不但毒性强,还能够麻痹神经,对人的大脑有一定的破坏力,严重的话更是能够直接将人摧毁。
不过尚悦和顾成尧早就已经食用了解毒丹,直接免疫,灵泽就更不用说了。作为一只神兽,这种摆不上台面的小手段对它来说,根本就没有用。
“似乎,更顺手了些。”尚悦喃喃道,手指灵活的把玩着邢鲲甩出一朵漂亮的剑花。
顾成尧望着屹立在一地血泊之中的尚悦,眼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这证明邢鲲与你之间磨合的越来越好,它已经开始接受你了。”
“开始接受我?这是什么意思?”尚悦挑眉,几个轻跳跃回顾成尧身边。难道邢鲲也会嫌弃她不成?
顾成尧仿佛读懂了尚悦心中的想法,含笑道:“任何一种东西,不论其价值,与主人相处久了都会生出灵智,邢鲲作为雷神的伴身已久的神器又怎么不可能生出灵智。它,也有选择主人的权利。”
“雷神将它赠予你,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如若邢鲲不接受你,当时或许你连拿到这柄匕首的权利也没有。”
当一柄武器修炼至极致,并与主人之间相通之时,便可生出灵智,甚至可以口吐人言,自行幻化出人形。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般曲曲绕绕。”尚悦回忆起她从雷神明戈手中接过这柄邢鲲的时候,好像也才天阶左右。“不过,既然你能说话,为什么不曾开过口?”
平躺在尚悦手中的邢鲲发出一阵嗡鸣之声,随即又沉寂下去。尚悦一阵苦笑,“看来我还是没有完全被认可啊。”
顾成尧倒是极其熟稔的宽慰起尚悦,两人的人影渐渐被月华拉长,一旁的灵泽独自一个倒也早已习惯,与空中的点点的萤火玩的不亦乐乎。
两人一神兽就这么悠闲的在草原中前行着,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尽头。仿佛是被巨斧横劈而下,草原沙漠两种不同的环境被完美的隔绝开。
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向前一步是金黄一片的干燥沙漠,后退一步却是晚风徐徐的宁静草原。
明明是前后相邻的两个地方,却有着天囊之别,中间就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空气墙一般,将这两处地阶完完全全的区分开。
这片金黄地带也是一望无际,平平的直铺着,遥遥便可望见天与地的接头,不规则的起伏着锯齿状的沙丘。
尚悦微眯起眼睛惊叹道:“淄罹遗迹就是这般神奇的吗?两种不同的季节也能直接生硬强掰在一起。”
灵泽玩得过头,丝毫没发现现在已经到了沙漠边界,猛地冲刺过去,却是一头栽进松散的沙堆里。良久缓不过神,看着这个屁股蹲,尚悦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灵泽见没人出声关心它,只得含着一口黄沙把自己的大脑袋从沙堆中拔出来,连跟自己玩了一路的小伙伴告别都忘了,只是讪讪的跟在尚悦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使然,原本在草原看着皎洁可爱的两轮圆月此时泛起了丝丝红色,似是一双充血的双眸,正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漠,萧索的狂风带着几分冷然卷起颗颗沙粒,让整个沙漠充斥着一股压抑和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