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却还不管不顾的继续道:“这样的话我是不是需要定价了啊……慕少以前玩过的那几次我也该收费的,两千块一次你觉得怎么样?”
“你够了!”
慕少霆终于看不下她这副自我厌弃的样子,猛地甩开了在她身上点火的手:“我会让阮绍菲回来看着你,在此之前你最好在家好好待着。”
硬生生将目光从她身上拔开,又将外套扔过去盖住她大半的身体。慕少霆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而落在阮江西的眼里,却又成了心虚。
门被摔上的声音落下好半晌,阮江西依旧维持着被推倒在沙发上的姿势,像是忘了该怎么动。
午后的日光落在桌案上散落的刻刀上,反射的光线直直落到她的眼中,却像是落入了一幽深潭,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她仿佛受了蛊惑般的直直往浴室而去,路过桌案时拿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把刻刀。
直到刀锋刺破腕间皮肤的时候,她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原来刀子落在皮肉上的手感还不错,以前怎么只想着拿木石来雕刻呢?
她缓缓将左手腕浸在浴缸中,看着浓郁的血液被清水稀释,显露出来一种缥缈脆弱的美感,暗想,这么肮脏的身体竟然也能绘制出如此美的艺术品,这一生也算有所得了。
失去意识之前她隐约听到外面有杂乱的动静,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到最后她还是辜负了姐姐啊。
那个最爱她,最疼她的人。
慕少霆看着歪坐在浴缸前的人,只觉心脏像是骤然被剜开了一个窟窿,疼痛也压不住骤然泛起的慌乱。
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得发红,阮江西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更是被映的煞白到可怕。
他离开之后才想起过来是有事要问,没想到就这么会儿的工夫……他都不知道这人是何时开始心存死志的!
“小西!”
早就接到慕少霆电话的阮绍菲终于也赶了过来,却不想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画面。忙冲过去先把人的左腕抬起来摁住伤口便要拖着她往外走,但又便被拦了下来。
慕少霆脸上看不出神情,声音却嘶哑难听的厉害:“我送她去医院,你联系他们尽快准备输血急救。”
明明一向沉稳的人这会儿手却控制不住的发抖,阮绍菲也顾不得什么了,将人交过去便匆匆去打电话。
“病人送来的还算及时,但是创口过深失血很多,送到之前已经造成了失血性休克。”
医生叹了口气:“虽说我们已经尽快为病人输血,但之前脑部缺氧的时间有些长,希望你们先做好准备。”
留下安慰性的几句话后医生便离开了,空旷的走廊上只剩神色各异的两人。失魂落魄的阮绍菲想已是心中恨极,转手便给了慕少霆一个耳光。